“哈尼，我……”布魯斯試圖解釋什么，在看到雷諾一下子變得很差的表情自動禁了聲。

    雷諾舉起了手，這讓布魯斯想起了他以前交往過的女朋友有時候會因為一些無法明說的隱瞞和爽約給他一巴掌，但是雷諾可不是會這樣做的人，雷諾生氣的時候通常會冷處理布魯斯，直到兩個人中的一個率先低頭。

    就在布魯斯思考雷諾究竟是不是氣瘋了，自己是應該接住他的巴掌和他好好說話，還是挨一下讓他消氣再趁他心疼自己的時候將一切解釋清楚，雷諾抱住了布魯斯與他互換了位置。

    飛刀的破空聲和刺入身體的悶哼聲拉回了布魯斯的思維，布魯斯下意識接住了向下滑落的雷諾。雷諾的背后插著一把刀，血液從刀口向外滲透。雷諾原本就比正常人白的臉又蒼白了許多。

    布魯斯顫抖的半跪下來，將雷諾整個抱進懷里。一道閃電劈開了夜空中厚厚的云層，空氣里的潮濕和血腥氣讓布魯斯想起了童年改變他人生軌跡的夜晚，就遲疑了那么十幾秒，襲擊者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懷中雷諾的身形恍惚間變成他記憶中的韋恩夫婦，端莊大氣的劇院同記憶里喧鬧如今已經落敗的劇院重合，布魯斯親眼見證了父母的死亡，年幼的布魯斯抱著母親嚎啕大哭，成年的布魯斯抱著愛人覺得眼睛里酸澀的厲害。

    雷諾在看到巷中閃爍的刀芒的一剎那與布魯斯換了位置，他身體強健的自愈能力讓他不畏懼大部分冷兵器，而沒有蝙蝠戰甲的布魯斯挨上一刀必定會結結實實躺上一兩天。

    刀傷對于雷諾來說本身不是什么嚴重的傷勢，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刀上帶有不知名毒素，這種毒素延緩了雷諾傷口愈合的速度。雷諾在懊惱自己失算的時候，被布魯斯抱進了懷里，他能感受到布魯斯整個人都在顫抖，布魯斯藍色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層陰霾。

    雷諾伸出手捏了捏布魯斯的右臉，試圖喚醒布魯斯的神智，“扶我起來，地上太涼了?！?/br>
    布魯斯被臉上冰涼又輕柔的觸感喚了回來，他將雷諾扶起來。雷諾直接將刀拔了出來，西裝已經被血液染紅了一大塊。雷諾沒有管傷口，仔細的檢查這把傷到自己的刀。

    布魯斯一直攬著雷諾，讓雷諾將大部分重力壓在自己身上。他知道雷諾的自愈能力非常強，看雷諾沒有什么異常就放下了心，他終于從那個噩夢般的夜晚清醒。

    “這把刀有什么特別的嗎？”雷諾長時間的將注意力放在這把刀上，讓布魯斯也升起了警惕。襲擊者的目標不是雷諾就是自己，如果剛才自己在第一時刻追上去，說不準還有希望抓住那個人，現在已經沒什么可能抓到攻擊者了。

    不過布魯斯并不后悔在襲擊者和雷諾之間選擇了雷諾，那個人一擊未成肯定還會繼續出手，蝙蝠俠總能抓住那些壞蛋。而現在，雷諾更重要。

    “這把刀的制作工藝是上個世紀流行的，材質卻是這些年才出產的鋼料。而且這把刀上的裝飾……很奇怪?！崩字Z將刀柄展示給布魯斯看。

    這把刀的刀柄上刻著貓頭鷹的腦袋，貓頭鷹的一雙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布魯斯看到貓頭鷹時整個人都楞了一下，“這個可以交給我嗎，我回去查查這是哪里出產的，可能會有線索?！?/br>
    雷諾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刀交給了布魯斯，他對蝙蝠俠的能力還是信服的。

    布魯斯用手帕將刀包起來放進口袋，抱著雷諾的手還是沒有松開，“哈尼，以后不要這樣做了，這很危險?！?/br>
    “我的身體素質你是知道的，至少我不用待在床上修養好幾天?！崩字Z點了點布魯斯的胸膛，他的眉眼舒展開來，剛才因為疼痛眸中生理性淚水還殘留著些許，將雷諾的藍眸襯的水潤。

    布魯斯好像能從雷諾眸子的深處看到紅色再向外蔓延，這個時候的雷諾可比剛才對自己橫眉冷對的雷諾好看多了。

    布魯斯輕嘆一聲，低頭吻了吻雷諾，“我知道，但是你受傷，我還是會心疼的。比起你受傷，我更樂意被襲擊的人是我?！?/br>
    雷諾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他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但是他就是不想從布魯斯懷里離開?；蛟S這個樣子的他看起來太過軟弱，他一點都不在乎，他難得有機會在布魯斯懷里收斂鋒芒，聽布魯斯說他平日里絕對說不出口的真心話。

    兩個人在劇院門口享受著難得的心與心的貼近，阿爾弗雷德開著布魯斯最喜歡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劇院門口?！安剪斔估蠣?，斯特勞先生，也許兩位愿意回到韋恩莊園享受一頓夜宵。在劇院門口吹冷風不利于兩位的健康?！?/br>
    雷諾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應下來邀請，按理來說，他和布魯斯已經是戀人關系，去彼此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雷諾也不止一次留宿在韋恩莊園。

    可現在畢竟有些事情不一樣了，韋恩莊園多了一個小少爺，據紅頭罩的說法他對雷諾非常不友好。布魯斯也因為達米安的事情焦頭爛額，雷諾不確定如果自己去了韋恩莊園會不會讓布魯斯更頭疼。

    布魯斯攬著雷諾上了車，看向雷諾的時候無比認真，“韋恩莊園也是你的家，哈尼。你去韋恩莊園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們都很歡迎你。更何況，你需要一個系統的檢查，韋恩家的家庭醫生隨時為您待命?！?/br>
    “包括韋恩家的四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