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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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眾將一并大笑! 秦慕白吁了一口氣,暗道:“噶爾欽陵,你的確是這個時代登峰造極的兵家高手,我知道我再修煉個十年八年也比不上你。你也曾經見識過我的神武大炮,但是——我若是不比你高明上那么一點點,且不枉費我來自一千多年后?……單憑現在這些神武大炮的威力與射程,的確還遠遠不夠轟下你的壁壘城堡,我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造出什么飛毛腿導彈。不過,用彈射、滑翔的辦法增加射程執行空投轟炸,這個土辦法我總是懂!——曾經,我們的八路軍就這樣干掉過小日本與偽軍的碉堡,老子當年在軍校的時候,那么多的愛國主義抗戰電影可沒白看!” “噶爾欽陵,你自認倒霉吧!” 三日后,深夜。 唐軍大營中突然連聲號炮令響,驚動了高原的夜空。 本就嚴陣以待的邏些城哨塔,瞬間亮起無數燈火,梆鑼遍響! “唐軍攻城了?。?!” 整個王城一片嘩然,瞬間從沉睡中驚醒! 詭異的是,吐蕃人沒有看到唐軍的一兵一卒,只是有眼尖的人,看到火把照亮的夜空之中,有無數的“不明飛行物”鋪天蓋地而來。 “那……那是什么?”吐蕃士兵們指著半空,惶恐不安的叫道。 大片的“不明飛行物”,宛如行云踏霧的妖魔鬼怪,不約而同的飛到了王城上的空,然后開始下落。 頃刻間——“轟、隆?。?!” 遍地花開,爆炸四起火光沖天! 天才秦拾的引線設計,精確到堪比電腦! 邏些城中,頓成煉獄??! …… 看著遠方的城池之內火光遍起煙焰沖天,驚惶的人喊馬廝之聲囂動夜空,秦慕白的臉色沉寂如水。 “袁天罡先生,你口中的妖星,又造下了一大筆殺孽?!彼坏目酀奈⑿?,自語道,“幻月谷、大非川、格爾木活埋水淹二十余萬。邏些王城中,共有三十萬大軍、四十萬平民。今天這一鬧,不知道要死多少……好吧!事已至此,天大的罪孽也承擔了!戰爭就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噶爾欽陵,我就不信你還能在龜殼里窩藏下去!你的鐵打龜殼在我面前已經不管用了,乖乖滾出來,決一死戰吧!” 第496章 生死決戰 關西軍的新式武器火鳳飛鳶對邏些王城的轟炸,持續了大半夜??煲炝林畷r,所有飛鳶與炸藥幾乎用光,秦慕白下令,六軍后撤十五里。 秦慕白堅信,噶爾欽陵一定憋不住了,不可能不開關迎敵出城就戰。兩軍之間需要一個軍事緩沖地帶,十五里,剛好。 此時,邏些王城之中一片黑煙火光仍未散去,四下里驚慌一片哭爹喊娘,無數的宮厥房舍化為焦土黑瓦,尸陳街市糊臭漫天! 噶爾欽陵臉上有煙熏之色,眼神依舊冰冷,臉皮緊繃。他半蹲在地上,看著一堆已經快要無法辨認的焦糊尸體,呆愣不動宛如塑像。 “秦慕白,你沒有人性??!” 他的牙齒,咬得骨骨作響。 這具尸體,曾是他最心愛的愛姬。 身后傳來腳步聲,噶爾欽陵聽到一個人用漢語說道:“當初元帥在洮州屠城之時,可曾記得人性為何物?你既是帶兵之人,就應該早已看慣了眼前這些。為何自己的親人死于非命,卻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噶爾欽陵沒有回頭,拔刀,身后那人翻身倒地,頭臚滾到了一邊。 這時他才回頭冷冷看了一眼,是他家養的漢人醫官,姓胡。早年他率軍洗劫松州時聽聞此人鼎鼎大名,據說醫術高明宛如華佗再世,因此噶爾欽陵將他擄來,一直用作“私人醫生”,專程給自己的愛姬兒女們看病養身。 歸刀入鞘,噶爾欽陵仰天怒嘯,雙眼紅如惡魔。 “秦慕白!——我要與你同歸于盡?。?!” 翌日清晨,邏些王城四方城門八面洞開,從中涌出無數鐵騎兵馬。厚大的板橋搭上了護城河,十八匹雪白牦牛拉拽的大毳車,在昆侖鐵騎的簇擁之下,緩緩駛出了王城。 棄宗弄贊站在城樓之上,雙眉緊擰牢牢盯著那輛大毳車。 “欽陵……我們兄弟終未背盟,總算是一起并肩走到了最后。如果王朝就此走到了末路,如果你此行出戰失敗,為兄必不負你!”棄宗弄贊輕輕嘆息了一聲,“天意啊,天意!——上蒼既然將你賜與我、賜與吐蕃,奈何又讓秦慕白降生天大唐?……天葬幻月谷,水淹大非川,冰封格爾木,千里走孤狼,天火焚邏些——這一棕棕一件件,都不是尋常之人能干得出來的。秦慕白,你當真是來自地獄的滅世魔王嗎?!” “欽陵,欽陵……你天縱其才,生不逢時?。?!” …… 帕莫離草原,曾經風景如畫。 再一次,兩軍對壘。 大唐關西軍,三十五萬余;吐蕃兵馬,三十五萬余,數量如此驚人的接近。 一方,鐵騎如墻逆風展旗;另一方,盾甲如林神炮指天。 冒著被神武大炮轟成碎片的危險,噶爾欽陵讓他的護衛隨從,將大牦車驅使到了兩軍陣前,神武大炮的射程之內。 “噶爾元帥,有請秦少帥陣前敘話!”吐蕃使者來傳話。 “少帥,甭搭理他!將那破車一炮轟作碎片,然后千軍萬馬殺將過去,踏平邏些生擒贊普,我們就算完事了!”眾將從旁說道。 秦慕白笑了一笑,說道:“如果我不赴約,下輩子肯定會在遺憾中渡過——眾將勿憂,噶爾欽陵不會把我怎么樣的!仁貴,張同,你二人隨我上前!” 三騎,走出了關西軍大陣,來到陣中。 與上次晴羅原對壘時一樣,噶爾欽陵依舊站在毳車的圍欄邊,雙手撐在欄上,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與冷酷。 “我來了?!鼻啬桨着鸟R,緩緩上前,落停。 噶爾欽陵凝視著秦慕白,一動不動,連眼神都未變,至少三分鐘。 秦慕白與之對視,面帶微笑,不退不避。 “你以為你贏了?”噶爾欽陵突然冷笑。 “我永遠贏不了你。只是大唐贏了吐蕃?!鼻啬桨渍f道。 “什么意思?”噶爾欽陵眉宇一沉,殺氣溢溢。 “我知道,無論是文武才能還是心胸氣概,我都比不上你。這場戰爭,不是你我之間的較量,而是兩個大帝國之間的碰撞。吐蕃不如大唐,因此大唐一定會贏,就是這樣?!鼻啬桨渍f道。 “你以為我需要你的憐憫與同情?”噶爾欽陵雙手在護欄上重重一拍。 薛仁貴沉哼一聲,方天畫戟橫挺在前。 “薛仁貴是吧?聽說過你的大名,如今大唐第一猛將?!备翣枤J陵淡漠的笑了一笑,說道,“秦慕白,你的命真好。不僅有侯君集這樣的死士效命,還有薛仁貴這樣的猛將相隨——想知道侯君集的臨終遺言嗎?” “想?!鼻啬桨撞患偎妓鞯拇鹆艘粋€字。 “他說——蒼天,如果有來世,就讓侯君集再生于大唐!”噶爾欽陵淡淡的道。 “這也是你現在的遺言嗎?”秦慕白微笑道。 原本秦慕白自己都以為,這話會激怒了噶爾欽陵;且料,他并沒有發怒,只是苦笑。 噶爾欽陵不復多言走回了毳帳之中,然后才從帳內扔出一句話——“言盡如此,一較高下吧!” 三騎與大毳車就此調頭,各歸本陣。 秦慕白突然有點不想走。他想如同上次一樣進他的毳車之中,和他喝上三杯。 然后,聽他彈一曲馬頭琴。 此事,天知地知,他二人知。 誰也不曾料到,生死宿敵的兩個男人,在即將生死博殺之前,在一起喝了三杯酒,噶爾欽陵還在號稱“大唐第一樂師”的秦慕白面前,彈了一曲馬頭琴。 更加出乎兩名當事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是,他們二人,居然是知音。 秦慕白至今仍然清楚的記得,噶爾欽陵的曲樂,如同千軍奮進萬馬奔騰,豪壯磅礴有如山呼海嘯,凌云壯志一覽無余。轉瞬間,又如空靈山谷般靜謐,鳥語花香淡靜幽雅,宛如世外桃源。 噶爾欽陵用曲樂告訴秦慕白,他雄心萬丈,或者說野心勃勃。他博古通今驚才絕艷,也一樣有著普通人的喜怒哀樂與七情六欲。他渴望和平,但永遠無法說服自己脫下戎裝;他渴望平凡寧靜的生活,但永遠無法掙脫宿命的枷鎖;他希望能夠守護自己的親人與愛情,但永遠無睱卸下肩挑的千斤重擔…… 在眾人眼里,他是口銜天憲威動天下的高原梟雄,不可一世,永不言??;可當時,秦慕白從他的音樂聲中,卻聽出了他的凄涼、無助、辛酸與疲累。 剝去了表層偽裝的噶爾欽陵,也就是個凡人,比一般人還要可憐的凡人。 看著他,秦慕白就像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就連噶爾欽陵剛剛一轉身走入毳帳中的身影,在秦慕白看來都是似曾相識、顧影相憐。 高處不勝寒。 在世人的眼中,噶爾欽陵與秦慕白一樣的出類拔萃,一樣的卓爾不群;但他們的寂寞與傷悲,卻也是一樣的別無旁人能懂。 “如果真有來世,愿你生于大唐。我們應該會是朋友、知音?!鼻啬桨谉o奈的搖頭笑了笑,“可是現在……我們兩個,只有一個能活下去??!” …… 噶爾欽陵走下毳車,提起蟒槍,跨上了戰馬。 秦慕白回到中軍,手執令旗,登上了云臺。 關西軍,昆侖鐵騎;秦慕白,噶爾欽陵……數次交手幾番博弈,該使的詐都使過了,該用的計都用過了,雙方都沒了秘密可言。 眼下,只剩下一場你死我活的正面交鋒,沙場決戰! 號角沖天號令,戰鼓震顫大地! 千軍萬馬,喝動流云! 旗旌刀槍,遮天蔽日! “殺——” “開炮??!” 神武大炮,毫不留情的降災于吐蕃,頓時雷霆威震天怒臨凡,吐蕃一方人馬辟易血rou橫飛! 盡管如此,吐蕃人的沖勢絲毫不減,頂著頭頂的炮彈近似瘋狂向關西軍殺來。 山呼海嘯的沖殺聲震天響起,山河失色! 大唐與吐蕃共計七十萬大軍,正兵決斗,激戰于帕莫離! 秦慕白站在高高的云臺之上,揮動令旗指揮諸軍動向。關西軍前中左右游巡五部兵馬,以薛仁貴率領翊府精銳越騎為先鋒箭頭,宇文洪泰率領秦慕白親勛的中軍為主力,左翼李君羨右翼秦通,老將軍李大亮為諸軍接應救護使,四處游殺接應救護。 三十五萬關西軍,如同人體一身的各個器官與手腳,配合緊密。 反觀吐蕃大軍,他們的殺氣更加洶涌,如同一群饑腸轆轆擇人而食的野獸,瘋狂殺奔而出。 看得出來,除了其中不到一半的昆侖鐵騎,其他的大部份兵馬都是臨時拼湊起來的,彼此并不十分默契。好像,噶爾欽陵也并未對這些“雜兵”寄予太多厚望,他的中軍主力仍是麾下親勛的昆侖鐵騎。 兩撥人馬,如同兩股鋼鐵洪流,寧死不回頭的兇猛|撞擊到了一起…… 秦慕白居高臨下看著眼前這浩大無邊的血rou戰場,突然有點靈魂出竅恍如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