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書迷正在閱讀:速成攻略[娛樂圈]、[綜英美]吸血鬼不想傳宗接代、臨南/不可能喜歡你、穿進校園文后霸總人設崩了、我的哥哥是超級英雄[綜]、冰山總裁黑道妻、打臉不決,量子力學[穿書]、藍色的修羅、七星煞命、誰都不能碰我的季老師
眾人聽了,心中紛紛打鼓——這可真是一臺鴻門宴了!這小子,手腕夠狠辣!眼下的情形就是:要么跟著他干,要么滾蛋走人!二選一,絕不容許中間派與兩面派! “我話說完,諸位表態吧!”秦慕白在當先那個軍中專用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靜靜看著肖亮等人。 肖亮等人面面相覷,紛紛猶豫不定。 “不著急,你們去商議一下也可?!鼻啬桨纂p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面帶微笑道,“諸位,請便吧!一個時辰后,本官仍在此處恭候諸位!” 肖亮等人求之不得,紛紛應了諾來到別堂,焦急又緊張的商議起來。 堂中只剩下秦慕白等人,薛仁貴便道:“秦將軍,我看肖亮等人一時難以信服。他們習慣了舊有的理政方略,這全新的方略一出臺,左右都不適應。而且,秦將軍的這些方略,一反蘭州常態,他們肯定懷疑不定?!?/br> “那是自然?!鼻啬桨孜⑿Φ狞c點頭,“所以我給他們選擇的機會。要么,跟著我秦某人大刀闊斧的改造蘭州;要么,別來摻這灘混水,調到別任州縣,依舊做他們因循守舊的閑散之官去?!?/br> 薛仁貴擰了下眉頭:“萬一,肖亮等人同氣連枝,合起來以示抗拒,全體提出辭呈怎么辦?” “那就全體撤換!”秦慕白說得斬釘截鐵,“蘭州,寧愿只剩我一人,也絕不收一名庸吏與俗臣!” “秦將軍,請恕卑職多言?!毖θ寿F道,“將軍以往在襄州,可不是這樣的。那時,你只是在適應襄州的環境,對地方官員也多是撫慰與勸勉。為何來了蘭州?……” 秦慕白微然一笑:“那是因為,襄州不需要多大的改變,而且當時我只是個帶兵的都尉,與治吏治民扯不上多大關系;而蘭州,必須改頭換面!我既然來了,就不怕得罪人,就不怕他們把彈劾我的折子似雪片般扔到皇帝陛下的案頭上!” “好氣魄!”薛仁貴不禁贊道,“且不論事情成與不成,但凡成大事者,開頭必須要有秦將軍這般的氣魄!” “呵呵!……別說了,他們回來了?!?/br> 肖亮等人原封不動的人馬,全部重回議政堂。 秦慕白背剪著手走到他們面前,微笑道:“怎么樣,肖刺史,商議得如何了?” 肖亮拱手答話:“秦別駕,我等議之再三,一致認為秦別駕高瞻遠矚勇氣可嘉。蘭州,正需要秦別駕這樣敢為人先的能人智仕,領導我們重朔這一重要關河邊塞要地。我等議定,無一例外都愿跟隨秦別駕,施行新政!” “好!”秦慕白大笑兩聲,也不多言,“那么,諸位同僚就都請回去準備一下吧!——將政務事體交由副吏佐官,打點行裝自備騾馬,隨本官先去查訪蘭州各地州縣!明日此時,本官在此恭候諸位大駕!” “是……卑職等告退!” 肖亮等人紛紛退了去,才出堂門沒幾步,宇文洪泰就扯著嗓子哈哈大笑起來:“秦將軍,這班鳥人怎么突然又變得乖乖的聽話了?方才不是還都在恥笑你嗎?” “現在仍在恥笑,只不過是悶在了心里?!鼻啬桨撞灰詾橐獾牡恍?,說道,“他們都是當了不少年官了,最善長的就是看風使舵。眼下的情形是,要么跟著我干,要么滾蛋走人。傻子都知道怎么選?!?/br> “呃……那就是連傻子也不如了?”宇文洪泰郁悶的嚷嚷道,“既然事實都已經是這樣了,你又何必整這一出呢,不是多此一舉嗎?直接下令不就得了!” “當然不同。秦將軍這一手,意義重大?!毖θ寿F笑道,“這叫開誠布公,擺明立場。今日之事后,以后再要推行新政,不管這些官員心里怎么想,那也必須老老實實勤勤懇懇先把事情給辦了。否則,就是違備前言推翻自己的立場。到時,秦將軍就能名正言順的收拾他們了。若是今天不出這一手,到時候他們大可以紛紛抗拒陽奉陰違,以舊有成例為由抵觸新政。其實,這跟治軍有異曲同工之妙。軍中軍令森嚴,條例條款都擺在那里。誰要是犯了事,依律懲戒。要是沒有這些軍令軍規事先明令,號令也就無從談起了?!?/br> “嗯,仁貴多有見識!”秦慕白笑道,“洪泰,你這大老粗,多學學?!?/br> “俺不學!”宇文洪泰虎眼一瞪,“這聽都聽得頭昏腦脹了,學個鳥!俺只待知道如何砍人便是了!” “哈哈!”堂中一片大笑。 第二天,肖亮等人都回來了。各自帶了車馬幫隨,準備跟著秦慕白去做“河隴數日游”。 秦慕白留下了宇文洪泰統領中軍訓練人馬,和薛仁貴一道帶了一旅越騎甲兵,和這些官員們一道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一行共計三百余人,出了蘭州州城,直奔東面的荒野之地。隨行帶了多名向導與本地土官,每行到一處,就在地圖上做下標記。何處可以開荒,何處可以引渠注水,何處可以植草養牧,何處可以開礦冶煉,何處可以筑建鎮甸搭起村落,容人居住或是開阜經商,全都做下了重點標記。 順便,每逢遇到零散的牧民或是農戶,都進行走訪與詢問。問問他們本地的風土人情,了解他們最需要的是什么,最想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一連兩個多月,秦慕白等人沒有回州城,連新年都是在外面,和牧民一起渡過了。 轉眼,即是開春。 秦慕白的新政實施,到了正式鋪陳開來的時候了。一行人輾轉千余里,終于回到了蘭州州城。 那些官員們跟著秦慕白在外面流浪了這么久,吃盡了苦頭自不必說,但紛紛心中對他產生了許多認同。畢竟,現在像秦慕白這么務實又肯吃苦的王公貴族,可是不多了。而且,他的許多見解與主張,也的確是頗為獨到。雖然年輕經驗淺薄,但好在謙虛勤學。 兩三個月的苦行與實地調查,也讓秦慕白對蘭州這一大片疆土,有了最直觀最深切的了解。當初閉門造車想出的一些施政方略,也因地制宜進行了許多大范圍的修改。 回城之后,秦慕白馬不停蹄,馬上召集蘭州都督府治下所有縣丞以上級別的官員,來都督府議政。一連七天,將所有新政細則都商議妥當,然后便將這些政令,鋪陳下達到了所有州縣地方。即日起,開始實施。 蘭州河隴,這個古老又滄桑的地域,因為秦慕白這個弱冠仕子的到來,刮起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新政旋風。 按照新政的中心思想,蘭州治下所有人口,包括軍隊的士兵,都必須參與農墾與桑耕。這事本不新鮮,歷來有許多邊塞都曾這樣干過。但是,蘭州歷來是個飽戰之地,士卒無不雄心萬戰,好戰心切。讓他們暫時放下刀槍拿起鋤鐮去種田養桑,心里憋屈的可是大有人在! 新政頒布不到三日,秦慕白就遇上了第一個大麻煩。 鄯城前線統兵大將、左威衛將軍薛萬均,涼州都督兼任左威衛將軍薛萬徹,兄弟二人一起跑到了蘭州,氣勢洶洶怒氣充盈,興師問罪來了! 第292章 逼宮 至從來了蘭州之后,雖然秦慕白在都督府里也有自己專用的別駕官署,但因工作多與刺史府有關,于是更多的時間是呆在蘭州刺史府里。 今日亦如往常,他正與蘭州刺史肖亮等人商議春耕開荒之事時,一名都督府里的近衛百騎跑來報告,說薛萬徹與薛萬均兄弟帶著一些個將軍,氣勢洶洶的沖進了都督府大聲質問都督秦叔寶,勢同逼宮! 秦慕白一聽,心里就有些火了,扔下手頭的事宜,馬上趕到了僅一街之隔的都督府里。 都督府議事大廳上,的確是站了不少人。雖不像小卒說的那樣是在武力逼宮,但火藥味的確很足。隔得老遠,也能聽到大聲的吼叫。 軍伍之人不同于朝堂官吏,說話大聲直來直去,發出吼叫也屬稀松平常。只不過,薛氏兄弟糾集這么多統兵將軍一起前來鬧事,圍逼秦叔寶,的確過份! 正廳之上,薛萬徹在左,薛萬均在右,兄弟二人身后各站了六七名將軍,多是前線野戰統兵將領,個個性如烈火,而且多半是跟隨薛氏兄弟多年的能征慣戰之輩。人多勢眾,仿佛并不打算給秦叔寶這個大將軍都督多少面子。七嘴八舌群情激昂的,吵得正兇。 秦慕白按捺怒氣在外面頃聽,這些人吵來吵去,爭論的焦點無非是:為何遲遲沒有揮軍進攻,反而還要固守城池。這倒還自罷了,居然還讓五萬大軍全體去種田——咱們是殺敵的勇士,不是割種的農夫! 面對這一群將軍同僚的狂轟濫炸,秦叔寶的反應卻出奇的平靜。不卑,不亢,也不多言。靜如止水,目如獵鷹,以手撫須靜靜的看著這些人表演,幾乎未出一言。 眾人大鬧了一陣,發現秦叔寶居然沒給一絲反應,心中反而打鼓,仿佛也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妥之處,于是漸漸安靜了一些。 薛萬均抱了一下拳,說道:“大將軍,非是末將等無禮,要敢以下犯上。只是,末將對于都督府發出的號令,非常不解。三軍將士,軍心不孚。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末將等惟恐軍心生變,如此則大不妙矣!” 秦叔寶看著薛萬均,嘴角輕輕一挑,長長的灰須微然顫抖了一下,說道:“終于吵完了?” 薛萬均等人臉色一變,自知失禮在先,急忙一起抱拳:“末將失禮,望大將軍恕罪!” 秦叔寶站起身來,背起手,緩步走到薛萬均等人中間,悠然道:“爾等從軍也不是一年半載了。須不知,軍令為何物?” “是,末將知道?!毖θf均儼然是眾將之首,抱拳回道,“軍令如山,令行輒止,是用來服從的?!?/br> “那你們跑來作甚?”秦叔寶鳳眼一瞇隱隱迸出一絲殺氣,凝視著薛萬均,沉聲道,“我令既出,且容更改?爾等,莫非是想逼宮不成?!” “末將不敢!”薛萬均等人整齊一抱拳,急忙應聲。 此刻,廳中火藥味驟然變濃,薛萬均口中雖是軟了去,卻顯然沒有服氣,堅持道:“末將方才已經說了。我等并非是不愿執行軍令。只是軍心所向,眾將士不愿務農耕種,只愿上陣殺敵!而且,末將率軍到此已愈三月,未動一兵一卒,吐蕃人偶有散騎前來挑釁滋擾,都督府也嚴令不出。眾將士,心中憋了一團火、嘔了一洼血,無處發泄!現如今,不讓上陣還自罷了,居然讓我等脫下袍鎧前去務農……如此,末將尚能依令而行毫無怨言,但難保麾下將士,其心如何!” “你是在威脅我?”秦叔寶聲音一冷,走到薛萬均面前凝視著他的眼睛。因為他的個子比薛萬均略高,于是居高臨下略低著頭,幾乎是對著他的臉說道,“是不是本將,做任何事情都要向你解釋清楚?” 薛萬均被秦叔寶這樣咄咄逼到面前,儼然也掩不住了怒氣,不退不避沉聲道:“末將萬不敢以下犯上。然,眾怒難犯,還請大將軍三思。請務必,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若不給呢?”秦叔寶問。 薛萬均針鋒相對快語接道:“那末將……難保軍心是否嘩變!” “你敢!”秦叔寶沉聲一喝,怒氣迸發! 廳中頓時響起刀劍出鞘之聲,百騎近衛聞聲而動揮刀向前。一直從旁觀望的薛萬徹等人也立馬作出反應,好些人將手握在了刀柄之上,只差拔出!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此時,秦慕白抬腳走了進來。 “退下!”他一聲厲喝,眾百騎紛紛將刀歸鞘,冷肅的瞟了薛氏兄弟等人幾眼,各自退了下去。 薛萬徹等人也將握刀之手收起,象征性的對秦慕白抱了下拳:“見過少將軍?!?/br> 少將軍,是秦慕白來了蘭州已后新有的一個稱呼。因父子二人皆是姓秦,一個“秦將軍”的稱呼難免混淆。秦叔寶是大將軍,于是秦慕白被稱為少將軍。 “父帥?!边M門之后,秦慕白先是見了軍禮,爾后道,“薛將軍等不是要解釋么?就請允許末將來解釋給他們聽吧!” “哼!”秦叔寶冷笑一聲不置可否,昂然走回了帥椅坐了下來,自顧飲茶去了。 傲氣凌云,吃軟不吃硬,這便是典型的秦叔寶式作風。 如今,薛氏兄弟的圍攻目標,瞬時轉為了秦慕白。因為他們知道,這些政令其實都是出自秦慕白之手。此行的目的,原本也不是要和秦叔寶拼個高低見個硬軟,本就是針對秦慕白而來。 “少將軍,來得正好?!毖θf均似笑非笑,語氣凌厲亢勁十足的說道,“我等正對都督頒出的政令十分不解。你是都督府別駕,主管政務民生,這些政令應是出自你手,對吧?” “是?!鼻啬桨孜⑿?,點頭。 “那你為何作出這樣的決定?”薛萬均濃眉緊鎖,厲聲道,“五萬大軍,熱血勇士——大眼瞪小眼跟著你去種田織桑!你把蘭州當襄州了不成?” “蘭州如何,襄州又如何了?”秦慕白不怒反笑,淡淡道,“襄州的軍民是人,蘭州的軍民就不是人了,不用吃飯穿衣?” “你……分明詭辯!”薛萬均碰了個不大不小的釘子,怒氣越發上揚,咬牙道,“我等驅馳千里揮兵而來,只為驅逐胡虜為國殺敵。種田養桑,那是農夫田婦們干的事情!我等上將,怎可效仿——真是豈有此理!” “薛將軍所言極是!”眾將一起附合,“吐蕃散騎游勇時常sao擾,劫掠牧民燒搶村寨,窮兇惡極!此時此刻,我等立當奮勇殺敵保境安民才是,豈能坐視不理,反倒心安理得的去種田養桑,行羊牛之舉!” “諸位,且先息怒?!鼻啬桨装醋∨瓪?,心平靜氣的悠然說道,“我且先問上一問,諸位軍中,還有多少存糧?” 薛萬均冷笑一聲:“諸軍糧草,皆由你來分撥,你倒反來問我們?” “我非要你自己說。難道你從不關心糧秣,所以說不出個所以然?”秦慕白也不動怒,反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薛萬均暫且按下怒氣,回道:“本將統領鄯城前線兵馬一萬五千余步騎,馬二萬匹,尚余糧草共計三萬余石?!?/br> “那就是合計三萬五千張嘴,等著吃飯嘍?”秦慕白淡淡一笑,說道,“一共只剩三萬石糧草了,平均算來,每人每馬不到一石糧草。就算一人一馬有百斤糧草吧,夠吃幾天,想必不用我來算與諸位聽了——不出一月,糧草必盡,對不對?” “是又如何?”薛萬均冷笑道,“難不成你不再撥與我們糧草了?” “自然不是?!鼻啬桨孜⑿Φ?,“但是,蘭州府庫之中,一共只剩不到二十萬石糧草了。我能撥給你多少?我反問薛萬徹將軍,涼州軍民比鄯城前線更多吧?” “是?!毖θf徹不冷不熱的回了一聲。 “蘭州比鄯城和涼州更多?!鼻啬桨渍f道,“如此,二十萬石糧草,當如何分配?我倒想請教一下諸位將軍們?!?/br> “那是你的事情!”薛萬均不耐煩的道,“拐彎抹角說了半天,你究竟想說什么?沒了糧草,不會找朝廷要么?兵部是干什么吃的,不就是專給前線供給糧草的么?” “是,這些事情本該是兵部cao心的,不用我來多事?!鼻啬桨渍f道,“但是你們算過沒有,每運一石糧草到蘭州來,所花費的時日至少得要兩個月。除此之外,十萬石糧草從長安太倉出發,運抵蘭州能剩個三四萬石也就不錯了。此外,還有將士們的寒衣被褥,全靠后方供給。蘭州不毛之地,幾乎沒有絲毫自給之力。好,吐蕃人來了,將其擊退。今日擊退,明日又來。防守永遠是被動的,若大的關隴防線,諸位將軍能守得哪一處?守了東面,西邊一股敵騎滲透進來,燒殺搶虐鬧上一陣,跑了。我軍奮力追趕,或能追上,砍上幾顆腦袋興沖沖的跑回來,以為立了大功。然而,這真能挫動吐蕃人的筋骨嗎?” “你這么說什么意思?”薛萬均不禁有些惱了,“你是在懷疑本將與麾下的作戰能力?” “非也?!鼻啬桨渍f道,“薛將軍驍勇善戰令敵膽寒,世所共知。然而,將軍立功心切,卻目光短淺。只想著今日殺敵,不思明日之事。蘭州駐兵的命脈,全靠身后這一千四百里的補給線在支撐。這難道不是制約我軍戰斗力的一個致命罩門?吐蕃人善長游擊,即戰即走,飄忽不定。之所以敢于這樣,就是因為他們吃準了我們補給不力,無力勞師遠征直搗他們的巢xue。因此,每每前來sao擾劫掠,爾后大搖大擺的退入大非川駐守。我等明知他們屯兵于大非川與吐谷渾腹地,卻無力征進剿滅,說到底,還不是補給所限?再英勇的將士,也無法餓著肚子戰斗吧?若能將補給線由一千四百里縮短為幾十里,甚至是隨身帶著一個糧倉去戰斗,還何懼之有?” “哦,說了半天,這就是你下令屯田織桑的理由?”薛萬均并未服氣,而是冷笑道,“說本將目光短淺,你的目光倒也真是長遠。五萬大軍都去種田養桑了,誰來御敵?倘若吐蕃人此時來犯,新開的田野桑園豈不全要毀于一旦?” “閑時為農戰時為兵,又何必說?”秦慕白回道,“務農養桑,當然是暫時的。開出的農田桑園,其所得全歸給于軍隊,與民無犯。我軍自給自足,一來為大唐開源節流,二來糧草接濟迅速,不用再為補給之事cao心。了卻后顧之憂,軍隊戰斗力定然節節攀升。到時再要一戰而勝,并不難?!?/br> “聽起來是很美妙?!毖θf均道,“然而,種田養桑,豈是一日之功?還植樹造林、開涂牧場,更非年月之功!——你打算讓我們這五萬大軍,在蘭州盤桓多久?!” “少則一年,多則五載,必見成效!”秦慕白果斷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