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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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經過打理,煥然一新,枯草都拔掉了,栽上了薔薇花和一些花草,不再是以往衰敗的模樣。 薔薇應該在家,二樓屋子透出橘黃色燈光,遠遠看去,淡淡的光芒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沈默不由自主看向對面,拉面館就開在對面不遠處,他把車開了過去。 拉面館和以往一樣不景氣,附近原本住戶就少,又沒有客人來,一大片空地都是停車位。 沈默停好車,下車走進拉面館。 那串風鈴很堅強地從夏天掛到了冬天,一陣風吹過,連叮叮當當聲也充滿了冷意。 拉面館大門敞開,店里店外一個溫度,果然一個人都沒有,老板靠在柜臺上哼小曲,看著門外的夜景,手指還不堪寂寞地撥拉著算盤珠。 伴隨著那首聽不出是哪個年代的歌曲,沈默徑直走到他面前。 「他呢?」老板把眼神從門外收回來,問。 「回家了?!?/br> 「家啊?!?/br> 老板低聲重復,馬上堆起服務性微笑,問:「要來碗面嗎?這個點過來,你肯定還沒吃飯?!?/br> 「兩碗,我陪你一起吃,順便問點事兒?!?/br> 「什么?」 「青蓮山,還有關于夜魔的事?!?/br> 漆黑一片的小巷里,一個男人正在拼命奔跑,細雨打落在身上,他卻毫無知覺。 與小腿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刀傷相比,被雨淋確實不算什么。 他半路絆了一跤,摔了個嘴啃泥,小腿更是疼得不可開交,聽到后面緊隨而來的腳步聲,他硬是咬牙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追擊的腳步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急,明知回頭會拉慢速度,男人還是忍不住朝后面看了一眼。 身后居然沒人,晦暗小巷里只有他一個人,呼哧呼哧喘著氣,幾乎站不穩。 男人正要松口氣,腳步聲居然又出現了。 砰!砰!砰! 聲音瞬間就到了面前,他滿臉都是雨水,努力睜大眼睛,卻什么都看不到。 真是見了鬼了! 陳木一輩子都在做虧心事,就算是鬼來了他也有信心干掉,可是現在他居然感到了恐懼。 「??!」 在腳步聲到達面前時,他的大腿突然傳來劇痛,隨即鮮血汩汩冒出,陳木沒站穩,再次摔倒在地上。 他伸手捂住腿,兩條腿都不是致命傷,卻阻礙了正常行走,他跑不動了,坐在地上努力往后挪,大叫:「我不要錢了,我把照片都給你,別殺我別殺我!」 殺手的影子依然看不到,要不是還能看到撲來的雨點,陳木幾乎以為是自己瞎了。 他心里把連太太罵了個狗血噴頭,一只手偷偷摸到后腰上,握住了插在腰帶上的匕首。 他是恐懼,但不代表他就會認命,就算死,他也要拉著對方一起下地獄! 陳木抽出匕首,猛地朝眼前劈下! 「喵!」 匕首劈了空,隨著一聲貓叫,一只貓踩著陳木的手腕跳了起來,一爪子抓在了他臉上。 劇痛刺激下,他瞬間淚流滿面,要不是還算機靈,臨時偏了下頭,他左邊的眼珠子就沒了。 小貓在空中靈活地翻了個身,落在了地上,仰頭再次沖他發出惡狠狠的叫聲。 那還是只幼貓,黑橘白三色錯落分布在身上,很普通的貓,換了平時,陳木一腳就能把它踢老遠,可是現在他卻恐懼得連匕首都抓不住。 小貓落在他面前,沒有再攻擊,而是靜靜地盯著他。 一道閃電劃過,貓眼亮了,竟然一片漆黑,唯有當中一對菱形瞳孔明亮,耀眼又妖異。 冷雨中一人一貓對視著,誰也不說話,最后還是貓厭煩了,張嘴打了個哈欠。 「伙頭,真開心又見到了你?!?/br> 屬于少年的聲音穿過雨簾,沖入陳木的耳朵。 陰森、冷冽,還帶了心愿達成的滿足嗓音,這個聲音他聽過太多次,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陳木全身抖得像篩糠,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死亡的宣召。 這不是連太太雇來的殺手,卻比殺手可怕十倍百倍。 「呃……」 陳木的喉嚨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響聲,匕首當啷落地,他連滾帶爬地往前跑,小貓也不著急,關了手機語音,慢悠悠地踱著步跟在他身后。 反正這是條死巷,陳木無路可逃。 今晚大家都不在,他有一晚上的時間陪陳木『玩』。 陳木并沒有爬到巷尾,他只堅持爬了幾米,兩條腿就不聽使喚了,恐懼抽干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氣,趴在地上呼呼喘氣。 一色站在后面,看著他像條癩皮狗一樣癱在地上,厭惡地皺起眉。 過往一幕幕掠過腦海,被欺凌、被嘲笑、被謾罵,還有眼睜睜看著最親的人離世卻無能為力,這一切它都經歷過了,現在輪到這個混蛋了。 憤怒浪濤般渲涌而上,點燃了心頭的殺機,小貓的身體發出顫抖,繼而變化成了少年人形,他幾步踏上前,一腳踩在了陳木的后背上,把他踩進水洼。 「嗚……咳咳……」 只有幾厘米深的小水洼,卻抑制了正常的呼吸,陳木連叫聲都發不出,四肢胡亂撲騰著,奈何壓在背上的力量猶如千斤,任憑他怎么掙扎都無法逃脫。 目睹他狼狽的模樣,一色總算出了口惡氣,冷笑一聲,施舍般地抬起了腿。 陳木死里逃生,仰起頭拼命喘氣,因為急躁,聲調都變了。 脖子再一次被扼住,一色不想聽他的怪聲,直接掐斷了,手一揚,那柄落在地上的匕首便飛到了他手中。 一色蹲下來,改為用膝蓋頂住陳木的背部,刀刃壓住他的咽喉,來回反復滑動。 死亡臨近,陳木嚇得魂都飛了,完全沒去想死了人的怎么會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只是大叫:「別殺我……你mama……我一直都很照顧你們母子啊……」 「放屁!你騙我媽還債,還強迫她陪那些混蛋,她是被你們害死的!」 「不、不關我的事,是老王他們動的手……他們追你母親,那天下雪了,外面的樓梯太滑……都是意外……意外啊……」 「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死了,就可以信口開河了?」 一色冷笑,「放火的時候我問過了,追趕的人中也有你,可是他們都被燒死了,只有你還活著,你說是不是很不公平?」 「不不,我是去阻攔他們啊,我怕他們動手打人,可他們人太多,你母親又跑得太快,摔下去……」 「那天是我生日,我mama答應做完事就陪我……她本來還有救的,可是沒人理她,誰都不想惹麻煩,她是一點點流血流死的!」 一色越說越憤怒,一直以來壓抑的仇恨噴薄而出,大聲說:「你們騙了我十年,讓我一直給仇人賣命賺錢!你們都該死!全都去死吧!」 雨點打在臉頰上,就像那一夜的雪,那么冰冷那么絕望,他坐到在母親身體旁,連怎么哭都忘記了,只是不斷地撫摸母親的臉頰和長發,不斷地叫她。 以往只要這樣叫母親,不管有多忙,她就會溫柔地回應,可是母親再也不會回應他了,他從輕聲呼喚到大聲嘶叫,白雪無視他的哭喊,默默落下,埋住了母親的身體,也埋葬了他的希望…… 那一刻,生命中僅有的一點光明也消散了。 他從來不懼下地獄,那是因為他一直都活在地獄里! 一色拿刀的手握緊了,恨意達到了頂峰,他不想再繼續這個殘虐游戲了。 馬上殺了這個人,給母親報仇,讓母親安息,至于他自己,無所謂,生命對于他來說早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 或許他會有點懷念方糖他們,懷念酸奶和貓糧,可是這些與仇恨相比,微薄得不值一提。 刀刃劃過陳木的頸部,只要再稍微用力就可以割斷他的氣管,陳木也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突然拼了力地大叫出聲。 「你mama還活著!」 一色一楞,手往下打滑,在陳木的脖頸上劃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mama沒死? 他起先是驚訝,隨即便轉化成憤怒。 「你還敢騙我!我媽死了,就在我面前!」 因為氣憤,一色的雙手都顫抖起來,舉起匕首正要落下,陳木極力掙扎,叫道:「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一色一個字都不信,他從小就看著陳木開酒吧、開地下賭場、放高利貸,他是個可以把人騙得傾家蕩產的混蛋,所以他的話怎么值得相信! 「是真的!我有證據!」 大概陳木也知道要想說服一色,沒有真憑實據不行,說:「證據就在我口袋里,我拿給你看……你、你先放開……」 他說得哆哆嗦嗦的,一色倒是爽快,站起來,踹了他一腳,把他踹了個烏龜翻身。 這混蛋的命是他的,也不差這點時間,反正就算他搗鬼也不怕,他又殺不死自己。 第145章 復仇 2 「你要是敢騙我半個字,我讓你生不如死!」他警告道。 陳木仰頭躺在水洼里,小巷陰暗,他只勉強看到少年的半張臉龐,忽然一道閃電劃過,映亮了少年的左眼,眼瞳深邃,唯有菱形眼瞳水晶石般的閃爍著。 他到底是人是鬼還是貓? 想起剛才那個詭異的貓形,陳木又不由自主地一抖。 生死關頭,他不敢怠慢,在口袋里摸索了幾下,掏出一個信封,遞過去。 一色丟開匕首,接過信封打開。 里面迭了幾張紙,是婦科醫院開的就診看病的收據,其中一張是嬰兒的出生證明,最底下是張照片。 照片當中是兩個女人,短發的那個坐在病床上,懷里抱著嬰兒。 她應該生下孩子沒多久,沒化妝,不過天生麗質,依然很美,另一個長頭發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她沒有產婦漂亮,卻另有一種溫婉的美。 兩個人都是十八、九歲的樣子,對著鏡頭笑得很甜,就連嬰兒似乎也知道擺造型,睜著大大的眼睛看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