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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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他身后。 男人五官端正,劍眉下一雙眼眸深邃如墨,他穿著黑西裝,打著黑領帶,連頭發都是讓人感覺不真實的黑。 他全身上下唯一不協調的是掛在口袋上的懷表,表鏈純銀色,在燈下泛著漂亮的輝彩。 和他四目相對,江鑒開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啤酒罐失手滑落,他恍然未覺,目光緊緊盯住男人,脫口而出—— 「教……」 后面的『官』字半路截斷了,江鑒開的心房突突地跳。 他不相信眼前的光景,這個人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因為他早就死了,沒有人比自己更確定這個事實。 因為射殺教官的那一槍是他開的! 「sugar,好久不見?!?/br> 男人向他伸出手來,像久別重逢的老友般的打招呼,昵稱是一樣的,聲音也是一樣的,甚至連長相也毫無變化,與一年前一模一樣。 江鑒開全身冰冷,目光在對方臉上貪婪地游走,妄圖抹掉記憶中那可怕的一幕。 然而他失敗了,記憶就像毒蛇一般地纏住他,讓他每一天都生活在地獄里。 「你……怎么會……」 望著眼前的人,江鑒開喃喃問道,隨即便發現了周圍的古怪——隨著男人伸出手,周圍一切都陷入了空靜。 音樂停下了,掉落的啤酒罐呈傾斜狀定格在半空中,江鑒開本能地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如他所料的,掛鐘的秒針也定住了。 超出了正常狀態的現象,他反而冷靜下來了,看著男人,話到嘴邊臨時改為。 「沈默,你是來報仇的嗎?」 「如果我要殺你,你會怎么做?」對方問道。 江鑒開的眼瞳微微收緊,隨即冷風旋來,男人瞬間站到了近前,揮拳擊向他的喉嚨。 喉結一旦被擊中,絕沒有生還的余地,生死關頭,江鑒開迅速向一旁閃避,順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順勢劃過。 要不是男人閃得快,鋒利的刀刃已割開了他的喉管。 一個回合下來,雙方都沒分下高低。 沈默眼中露出贊許。 「很好,看來這一年的休養生活沒讓你退步?!?/br> 「這些都是你教我的,教官,哪怕是死了我也不會忘記?!?/br> 「呵呵,我以為你會因為殺我而感到愧疚,任由我處置呢?!?/br> 「我也以為我會?!?/br> 江鑒開反握刀柄,平靜地說:「可惜反擊已經成了本能,任何時候都不可以主動放棄——這也是你教我的,所以你可以殺了我,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全力以赴!」 話音剛落,冷風再度襲來。 這一次沈默沒有動手,攻擊江鑒開的是一對他無法看到的武器,所以直到胸口傳來劇痛,他才明白被襲擊了。 他忍痛彎腰,隨即肩膀和手腕同時被扣住向后反擰。 總算他反應快,隨著擰動的勁道向后翻了個身,緩解了危機,匕首卻無法握住,落到了地上。 緊接著冷風再度向他撞來,他躲過了兩次,卻沒躲得過第三次,雙肩被無形的手掌抓住甩了出去。 他重重撞在墻上,勉強站穩,便聽到了利器劃過空氣的尖銳響聲,剛才落在地上的匕首自動彈起,向他頸部狠狠刺來! 他沒有躲避,背靠著墻,眼看著匕首即將刺入喉嚨,卻在最后一瞬間停下了。 刀尖停在離頸部大約幾公分的地方,發著錚錚震顫,卻不再逼近。 人影一晃,沈默站在了他面前,匕首失去控制,落到地上,沈默盯著他,冷聲問:「為什么不反擊?」 江鑒開大口喘息,「我盡力了?!?/br> 「不,你沒有,以你的實力,你還可以再撐三分鐘!」 聲音冷冽,很像以往那個人,可他又覺得哪里不太像,江鑒開苦笑說:「那樣有意義嗎?」 「如果是執行任務,多撐個幾秒鐘,結局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br> 「可我已經退役了,對現在的我來說,生命長一會兒短一會兒,沒什么區別?!?/br> 第3章 覺醒 3 剛才那幾拳打得很重,江鑒開懷疑自己的肋骨都斷了,他微微弓起身,下一秒肩膀被按住了,沈默抓住他,禁止他往下滑。 江鑒開仰頭看去,可惜沈默的眼瞳太黑,看不到里面的情感。 他有點失望,隨即便釋然了,微笑說:「死在你手里,總算這個結局不太壞?!?/br> 沈默按住他,繼續往前逼近,「如果我是怨靈的話,或許會復仇?!?/br> 江鑒開沒聽懂。 沈默下力很大,透過單薄的衣料,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也許有點涼,但沒有很夸張,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說話時呼出的熱氣。 可是……不可能,明明是他開的槍,明明他檢查了沈默的尸體。 像是看出了江鑒開的疑惑,沈默說:「我死了,你應該對自己的槍法有信心?!?/br> 「那你……現在是……」 「我現在是以另一種形態存在的,不是人,但也不是怨靈,感覺到了?」 手掌拍到了江鑒開的臉上,連著拍了兩下,不是那種大力的甩巴掌,而是類似朋友間嬉鬧的拍打。 江鑒開感覺到了他手上的溫度,還有手掌上yingying的老繭。 很怪異的觸感,一瞬間,多年前接受訓練的畫面劃過腦海,他的心房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動起來。 或許是江鑒開的反應太強烈,沈默笑了,挑挑眉。 「也許我就是這么個命吧,死了還要繼續執行公務,不過現在是為靈界辦事的,這一點你在殺我的時候沒想到吧?」 江鑒開終于明白沈默和以往的不同在哪里了。 以前教官的表情永遠都是冷漠的,如刀削般的冷峻鋒利,他從來沒有過笑臉,沒有和顏悅色。 江鑒開沒想到他居然也會笑的,還是這種漫不經心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不是沈默,你是假的……」他喃喃道。 男人的眉頭不爽地挑了起來,江鑒開繼續大聲說:「你不是他,你是冒牌貨,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冒充他???」 「為了證明我是真的,要我詳細講述下我的死亡經過嗎?」 稍微停頓后,沈默說:「呃不對,更精密一點說,該說是你殺我的經過?或是……要看看我被一槍貫頭后的模樣……算了,那個太難看了,不符合我的審美觀,我自己都不想看……」 他擺擺手,一副自我厭惡的表情。 「這才是我最無法容忍的地方,你殺我就算了,還把我殺得那么丑,方糖,我跟你有仇嗎?」 這些話完全沒有進入江鑒開的耳朵,在被質問的那一剎那,他的腦子就像是炸開了,絕望地垂下眼簾,張張嘴,想乞求沈默不要往下說,然而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那是他最不敢面對的事實——那次行動中,所有隊員都死了,包括帶隊的教官,唯有一個人活了下來,就是他。 他并不認為這是件幸運的事,事實上那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活在地獄中。 沈默馬上又笑了,聳聳肩,自嘲道:「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嘛,你看我現在不是還活蹦亂跳的?!?/br> 江鑒開的雙手握緊了,指甲深陷進rou里,他感到了痛,大概沈默中槍時,感覺到的也是這樣的痛。 下巴被掐住,強迫江鑒開抬起頭。 沈默收起笑臉,看著他,冷冷說:「簡而言之,我現在是以正當的身份在人間逗留,順便執行任務,最近剛好搬到這邊來,就想到了你?!?/br> 他掃了一眼房間,揶揄說:「哈,真不錯,住大房子,還在事業編,每天朝九晚五,按理說,過上了這種生活,你的氣色應該更好些才對嘛,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哦對了,是因為虧心吧,畢竟這些都是拿大家的命換來的,作為背叛者……」 「我沒有背叛你們,教官請你相信我,不是我出賣的情報!」 「但是是你殺的我,是你開的槍!」 「那是因為……」 話到嘴邊,江鑒開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對已經死亡的人來說,任何解釋都是狡辯,他索性說:「因為我別無選擇,為了完成任務,我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 「那我告訴你,你錯了?!?/br> 沈默話聲輕淡,兩人相距咫尺,江鑒開卻無法從他的眼瞳中看出任何感情,便說:「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一命欠一命,你可以動手了?!?/br>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這樣做,可惜我現在是公務員……靈界的,根據那些可惡的規章,我沒法殺人,所以……」 他突然向前逼近,江鑒開本能地往后躲避,然而他背后就是墻,肩膀還被按住,絲毫無法動彈。 眼看著沈默幾乎貼到了自己臉頰上,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不管怎么說,你欠我的,一定得償還,就比如……」 熱氣隨著沈默的貼靠噴到了江鑒開唇邊,他還沒反應過來,雙唇便被對方的唇壓住了。 溫熱的感覺隨著這樣親密的貼靠傳達給江鑒開,他眼前一片空白,還沒弄清是怎么回事,雙唇已被對方的舌尖撬開。 男人的舌探入了他口中,帶著粗暴又直接的氣勢,不允許他有絲毫的拒絕。 「不……」 舌尖被咬住,觸痛刺激了江鑒開的感覺,他終于回過了神,首先的反應就是反抗,伸手去推沈默,卻換來更強硬的壓迫。 沈默咬嚙著他的嘴唇,舌尖卷住他的舌,強迫他的回應,味蕾在摩擦中溢出了津液,蔓延了他的口腔,疼痛中又帶著情欲的交流,妄圖將他一點點攻陷。 沈默的手從江鑒開的肩膀移開了,轉去摟住他的腰。 粗糲的手掌直接貼在他的肌膚上,摩擦帶來痛感,那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痛,他情不自禁發出喘息,心臟砰砰跳動得厲害,感覺著壓在身上的溫暖的胴體,明明知道該反抗的,身體卻不由自主迎合了對方。 吻不知什么時候變了味道,從起初的強迫到相互的愛撫,江鑒開自暴自棄了,既然抗拒不了,索性配合。 他接受了沈默的索吻,兩人的舌纏到了一起,卷動蹭膩,繼而咬住吮吸,像是品嘗香美的甜點。 熱吻中,江鑒開的頭發被觸摸,一只手穿過他的發絲輕輕揉動,給人溫柔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