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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棋熵將車停下。 他輕嘆一口氣,看著后座的賀衍,?道: “阿衍,?我知道你現在不舒服,?但是你總不能因為貪戀那抹你認為的虛影,?而包庇他的一切缺點,?而黎勛這個已經不能說是缺點,?在清醒狀態下的故意殺人的是不可饒恕的?!?/br> 見賀衍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賀棋熵再次剖析,?“這話我沒有在黎家的時候說,?黎勛的長相是和黎伯伯有五分像的?,那么他的身世到底是怎么樣的,已經不是簡單的類似真假千金的戲碼了?!?/br> 他頓了一下,?說出結論:“這個顯然是一次有預謀的換子行動,?而背后的那個人明顯還沒有被黎家找到?!?/br> 賀棋熵說完,?給他的傻弟弟喘口氣的時間。 賀衍痛苦的將雙手插在發縫中,?聲音帶著痛苦的哀戚,“哥,?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暗戀他?我陪他出國讀高中考大學,?好不容易有點眉目了,又找關系陪他從賓夕法尼亞大學來到A大當交換生?!?/br> “快十年了,?我的一切和付出在他的眼里都是一個笑話嗎?” 賀棋熵也沒有辦法說出什么東西來。 他克制的愛了黎驊那么多年。 小心翼翼到只敢在那人熟睡時,去竊取一個當事人都不會知道的晚安吻。 他現在只能安慰這個理智幾乎都要崩潰的弟弟。 “去親口的問問吧?!?/br> “哪怕一切歸零,也不要迫使自己迷失?!?/br> 賀衍將一直低著的頭顱抬高,血絲蔓延到整個眼白的血絲。 “在什么時候,?在什么情況,我失去了什么?” 在他說完了這句話后,打開車門徑直往看守所走。 賀棋熵沉默的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跟進去。 看守所里的人很多。 就在賀衍報出名字后,看守所的人看著記錄,說道:“得等到下午?!?/br> “嗯?!?/br> 看守所的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般到這里看犯人的大概帶著兩種情緒,要不是心疼,問緣由;要不就是歇斯底里。 而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面無表情的坐在這里。 腳下的一雙鞋還是不同式樣的,似乎是走的很急,大冬天的里面一雙底襪都沒有。 聽到要等到下午的時候,卻是連原因都不問,沉默地坐回原處。 心思百轉,這人又往回走了兩步,對著賀衍說道:“早上的探視機會已經沒有了,只能下午了?!?/br> 這個時候賀衍的思緒異常清醒,他問道:“方便告知一下,看望那人的長相嗎?” 看守所的人,看了下手表,說:“快了,等下你可以看到?!?/br> “嗯,大概還有多長時間?” “十分鐘?!?/br> “嗯,謝謝?!?/br> 只有賀衍自己知道其實他的情緒已經是在崩潰的邊緣了。 賀衍看著出口,看著人群走走又出出。 心里的躁郁愈發嚴重。 黎勛有點支氣管炎,年少的自己,暗戀的苦自己吞,當無法消化時,總會借個煙緩解情緒。 但是每次去見他時,身上都不會帶有一絲煙味。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吸煙。 賀衍伸手從兜里拿出一根煙銜在嘴上。 打火機的輪闊緊貼著皮膚,他的手指動了又動。 就這樣。 沒有一點猩紅火星在煙的前端出現。 賀衍本就繃緊的神經有些隱隱作痛。 “出來了,你看看認識嗎?我看都連續來了兩天了?!?/br> 賀衍聽聞抬頭。 那是一個從頭包到腳的女人。 身上掛著一個小方包,可能因為是焦急的原因,拉鏈沒有拉好嗎,露出筆記本帶線圈的那一端。 賀衍等她走了幾步后,才慢慢跟上去。 賀棋熵看著弟弟那么快出來了,剛想喊他,就被賀衍的一個手勢定在原地。 那是他們兄妹三人自己發明的暗語,意思是:別打草驚蛇。 賀棋熵看著他的目光所及之處。 是個馬上要坐上出租車的女人,當下坐進車中,就在那女人坐上的一瞬間,賀棋熵將賀衍接上了車。 “怎么??” “跟上那輛車?!?/br> 賀棋熵看了看儀表盤的時間。 “行?!?/br> * “傅哥,我最近充當了星探的角色,找到了一個一定能火,且會火的一塌糊涂的人?!?/br> 傅遠看著說這話眼睛都跟著放光的黎燁,壓下心底的妒意。 “嗯,誰?” 黎燁也沒有賣什么關子,“明天我會讓他去炙火娛樂公司簽約的,傅哥你能幫忙聯系公司的法務部嗎?” “嗯?” “就簽約啊,傅哥,一定不會虧的,相信我?!闭f完,給了傅遠一個躍躍欲試的wink。 傅遠沒怎么表示。 如果硬要有的話,那大概是在黎燁的唇角咬了一口。 QAQ 白子邱,你要是火不起來就是對不起我! “準備一份B級合約,明天上午的時候大概要用?!?/br> 黎燁支棱著耳朵聽著傅遠的布置。 聽到追加投資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壓力更大了。 “這邊有一個企劃案,等下郵箱發給你,你聯系這個節目的導演?!?/br> 此刻黎燁的腦海中全部都是大大的問號……什么企劃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