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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錯,不過也僅此而已了?!钡刳ぢ龡l斯理地理了理肩上的灰塵,然后沖著他微微一笑,“是時候送你上路了?!?/br> 就在他即將動手之際,一道嬌小的身影卻猛然沖入了兩人之間的戰場。 “小槐?!”雪爵臉色大變,“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找了你很久……快,你快走!快和旸司他們回精靈天下!” 然而陸知槐只是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并未對他的話做出任何的回應,反而朝著地冥甜甜一笑:“冥冥之神,我來了?!?/br> “你……”看著她的神色,雪爵呆了呆,隨即看向地冥怒聲道,“你對她做了什么?!難道她的體內也被你種下了希望種子?!” 然而地冥并未理他,他低頭看著精靈形態的陸知槐,暫時停止了攻擊。 “冥冥之神,不過殺區區一個精靈罷了,何必您親自出手呢?!标懼敝苌硗瑯拥难溨τ縿?,暗銀色的瞳孔被渲染成了淡淡的紅,“讓我來吧,雪爵好歹對我多有照拂,不如讓我親自送他一程?!?/br> 看穿她真正意圖的地冥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允你之要求?!?/br> 其實對于他來說,滅殺剩下的精靈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既然她不希望他們死,那就讓他們永遠龜縮在精靈天下之內不要出來,否則他們絕不會有下一次的幸運。 “小槐……”雪爵狠狠閉了閉眼睛,沒有冷飄渺的秋瑟劍就沒法解除她身上的希望種子,難道他真的要對她痛下殺手嗎? 然而陸知槐卻并不容他多想,身形一動便已經向他沖了過去。 雙掌相擊,雪爵不愿傷她,所以并未使出太大的力道,卻也感覺到對方并未痛下殺手。 難道說…… 雪爵看到她朝自己眨了眨左眼,耳中聽到她小聲說道:“別抵抗?!?/br> 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他相信她,于是在下一秒便撤去了防御和反抗。 嘭—— 由于身高問題,陸知槐只得跳起來飛起一腳,正正踢在他的胸口,雪爵只覺呼吸一滯,便如一個連珠炮彈般“biu”的一聲朝身后的通道裂縫內摔飛了進去。 雪爵:“……” 地冥:“……” 通道內攔截精靈失敗的傀一剛被精靈天下內的神秘高手轟出來,便感覺到耳邊風聲一動,一道白色身影面朝自己跌進了前方的封印之內。 與此同時,封印的開啟時間結束,精靈天下再度完整閉合。 傀一:“……”剛才發生了什么? 陸知槐看著關閉的封印松了口氣,轉頭對上地冥平靜的眼神,也明白這是他對自己的放任,否則這些精靈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離開。 “滿意了?”地冥挑了挑眉。 “多謝冥冥之神的縱容?!标懼笨攘艘宦?,然后眨巴著眼睛朝他張開手,“抱抱舉高高?” 地冥哼了一聲,但還是蹲下身將她抱了起來,陸知槐笑瞇瞇地抱住他的脖子后,忽然發現他的長發并非是黑色,而是一種深紫近黑的色澤,此刻在月光下正泛著淡淡的紫。 “既然皇旸曜雪沒有死,那就制作一個他的首級送給冷飄渺吧?!钡刳さf道,“就當做是他用秋瑟劍傷我的回禮?!?/br> 傀一領命道:“是?!?/br> 陸知槐:“……”你可真記仇。 “對了,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風刃的襲擊,血闇第五災開始了?”陸知槐一邊把玩著地冥的頭發,一邊問道。 “嗯?!钡刳て沉艘谎郾凰幊闪诵∞p子的長發,仍舊穩穩地抱著她漫步走著,“軒戎元爭已經在炬風xue開啟了風末之災,天跡他們這次想破除此災只怕難了?!?/br> “哦?”陸知槐好奇道,“這次的風災和前幾次有何不同嗎?” “前幾次的災劫都有源頭,只要能夠毀壞災難源頭,自然就會結束?!钡刳に坪跸氲搅耸裁?,心情頗好,“可這次的風災,如果想要彌平它,必須要災難的開啟者自愿犧牲來承接風龍的怨氣,所以單純的殺了他根本無濟于事,反而還會使此災永無終結之日?!?/br> 陸知槐回想起箏兒那雙蘊藏著天真和殘忍的眼睛,覺得要讓他自我犧牲只怕是癡人說夢。 等等……她忽然反應過來了什么,如果彌平風災必須要開啟者犧牲,可地冥仍舊選擇他來開啟這一次的災劫,是不是意味著箏兒在他眼中,已然是一顆棄子? “走吧,現在去風殤古xue,剛好能趕上一場好戲?!钡刳ず鋈患涌炝四_步,抱著她登上了逐日馬車,黑金軟甲變作了劇作家的暗紅長袍,她手中那一縷深紫色的發絲也變作了魅人的丹色。 炬風xue外的風殤古xue,原本因開啟了風末之災而意外與寄曇說一起被困在內,仍舊是一身殷墟帝少裝扮的軒戎元爭,好不容易借助xue內奇異小獸與寄曇說一同脫困而出,卻不料竟遇到了樂尋遠與閱千旬等人的圍攻逼殺。 “殷墟帝少,你竟然沒死!” “軒戎元爭公子必是被他所害,殺了他為公子報仇!” 而不遠處的高峰之上,地冥化作永夜劇作家,正抱著仍是精靈女童模樣的陸知槐坐在一張桌前靜靜欣賞著這一場圍殺。 他左手摟著陸知槐的腰,右手輕輕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紅酒,銀色的瞳孔中映照出下方的刀光劍影,嘴角笑意淺淺。 “閱千旬,他竟然還沒死?!笨吹较路絿フ咧心硞€令她極度厭惡的身影,陸知槐也有些吃驚,“難怪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