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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心殿外,地上已經躺了數具尸體,場中一人持刀拖地,冷面肅殺。 那是個面目冷峻至極的男人,一頭長發黑中夾白,身穿皮草,肩甲處更有一個猙獰的狼首。他握著一柄造型奇異的暗紅長刀,刀口上一道血線正緩緩滑落。 他看著眾人沉聲說道:“今日,儒門亡矣?!?/br> 玉離經淡然回道:“你不可能如愿?!?/br> 來人不再多言,手中長刀魔氣森森,凜冽刀氣撲面而來。 “這柄刀的威力不比圣劍低?!庇耠x經微微皺眉,瞬間便看出了那柄刀的不凡。 “小心!” 陸知槐猛然推開劍咫尺,只見那柄曾經貫穿他胸口的圣劍從一個突然出現的黑洞中刺了出來,目標赫然正是劍咫尺的胸口。 “那人只是為了吸引你們的注意力,他們真正的目標是劍咫尺!” 陸知槐連忙出聲提醒,而那圣劍在一擊不中之后也再次消失在了黑洞之中。 這個黑洞與零轉移她時出現的黑洞完全不同,充斥著一股陰森的邪力。 陸知槐的精神力已經鎖定了圣劍,感覺到它現在離開的距離并不遙遠,于是確定方向后拔腿便追了出去。 一路疾馳,四周景色變換,精神力鎖定的圣劍也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陸知槐來到鎖定之處時才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遠離了德風古道。 而前方等待著她的,也并非是圣劍天可明鑒。 而是一個人。 那人金冠束發,體態修長,身著黑藍為底,金線為紋的華麗長袍,手持一柄森羅羽扇,然而在他湛藍色的長發下,卻是一張戴著裂紋假面的森白面孔。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br> 在陸知槐到來后,他幽幽念完詩號才對著她鬼氣森森地問道:“就是你拔.出了劍咫尺身上的圣劍?” 與此同時,陸知槐腦海中也傳來了鬼麒麟的驚疑之聲。 【鬼麒麟:這個人……】 【陸知槐:你認識?】 陸知槐一邊腦內回應著鬼麒麟,一邊不動聲色地回答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鬼麒麟:不認識,只是他現在這個模樣明顯是假扮的?!?/br> 【陸知槐:哦?難道他假扮的這個人剛好你認識?】 【鬼麒麟怪笑一聲:何止是認識,他假扮的不是別人,正是我那位倒霉的前主人,鬼麒主·伏字羲?!?/br> 【陸知槐:……這就很尷尬了?!?/br>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掉馬的越驕子陰陽怪氣地笑道:“如果不是你,那你見過了我的樣貌,今日就得留命在此;如果是你,我看你也算根基不俗,不如就由你來代替劍咫尺,替我滋養圣劍的力量?!?/br> 陸知槐:“等等,你別隨便冤枉我,我什么時候見過你的樣子了?你有臉嗎?” 越驕子:“……” “省下這無謂的口舌之爭吧,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痹津溩邮种邪坠巧_扇輕輕一揮,只聽“錚”的一聲,天可明鑒已然直直插在了陸知槐的身前。 “要么拔起天可明鑒,成為我的屬下,要么……”他森然說道,“死?!?/br> 陸知槐:“……原來拿走天可明鑒的人是你,我只想問一句,你把它洗干凈了嗎?” 越驕子:“……”回憶令人窒息。 雖然他沒有親手取回天可明鑒,但是…… 他握扇的手,在微微顫抖。 越驕子輕輕地吸了口氣,然后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洗干凈了?!?/br> 陸知槐一臉欽佩的看著他,這才是反派的楷模啊。 “所以你的選擇是什么?”越驕子感覺自己的耐心簡直要到了盡頭。 陸知槐誠實道:“我哪個也不想選?!?/br> “很遺憾,這是個錯誤答案?!痹津溩永湫Φ?,“看來你今日注定命喪于此了?!?/br> “等一等,你好歹告訴我你是誰吧?”陸知槐無奈道,“起碼讓我做個明白鬼?!?/br> 越驕子收回天可明鑒,抬起白骨森羅扇便向她攻去。 “死人不必知道我的名字?!?/br> “是么?” 陸知槐電光火石之間化出晴川霽雪擋住了這一擊,兩扇相交的剎那,一股宏大氣流以他們為中心向四周猛然爆破,只聽一聲巨響,四周飛沙走石,樹倒石崩。 “夜魅天哭·十方藏殺?!?/br> 越驕子借著氣流后退了一段距離,手起印出,森森鬼氣朝著陸知槐猛攻而去,四周頓時鬼哭陣陣,分外陰厲可怖。 “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嗎?”陸知槐冷笑一聲,反手旋轉雪色晶扇,揚扇一揮間,靈力凝做深紫色的晶狀體,帶著醉夢仙花的毒素狠狠撞上了對方的鬼印。 轟—— 兩招相撞,深紫色的晶體碎裂化作漫天粉塵,彌漫四野。 或許她現在醉夢仙花的毒性沒有蘿莉形態時那么可怖,但它的負面buff效果卻是一樣的。醉夢仙花會附帶一個叫拘魂的負面狀態,降低對方的法術防御力,而冰心屬于法系職業,所以也相當于變相加強了自己的攻擊力。 越驕子舉扇擋于面具之前,揮扇之間妄圖扇飛身旁的紫色粉末。 “你以為捂住口鼻有用嗎?”陸知槐蹂身而上,晴川霽雪扇合于掌間,被她當做匕首一樣朝著對方胸口刺了過去。雖然扇尖處并不鋒利,但在她靈力的灌入之下,想要刺穿人體也并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