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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的陸知槐:“……”十七你究竟經歷了什么,怎么全是這么中二的名字! 天跡嗤笑一聲,冷冷道:“有差別嗎?你的身份換了又換,但無論哪一個,都讓人無比厭惡?!?/br> 永夜劇作家卻不生氣,反而輕笑道:“厭惡與喜歡是相對的,若非你喜歡我未果,也不需要厭惡我?!?/br> 天跡不耐煩道:“講重點,你不也承認自己很討厭?!?/br> 永夜劇作家看著他,語帶深意:“這世上討喜的人太多,你又記得住誰?” 天跡沉聲道:“做掉你,我就不用記住你了,我腦內的記憶體可是很貴的?!闭f罷,他擺出了一副攻擊的姿態。 永夜劇作家呵呵一笑,笑聲有些扭曲,聲音也低了下去:“你還真是無情啊?!?/br> 不知為何,陸知槐有些難過,十七的笑聲在她聽起來更像是在哭。 天跡淡淡道:“天道原有征,與邪魔說感情,乃陷蒼生不義?!?/br> 永夜劇作家嘴角微勾,語帶譏諷:“錯了,地道本不仁,視眾生為無物,方是宇宙之理?!?/br> 天跡看著他:“天理,豈是你能顛倒黑白?” 永夜劇作家毫不示弱:“不能顛倒黑白,何言毀滅善惡?” 天跡冷聲道:“毀善,你自找死路,滅惡,我送你上路!” 永夜劇作家轉動著手中的權杖,聲音又冷又充斥著挑釁:“那就讓這華靡的舞臺來見證你的無能吧!” 陸知槐:“……噗!”抱歉,她實在是沒忍住。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本來已是一觸即發,卻冷不防聽到暗處傳來那一聲噴笑。 永夜劇作家:“……” 天跡:“……” 兩人同時看向陸知槐的藏身之處,只見一個帶著黑色斗篷兜帽的女童正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 她抬起頭,用那雙銀灰色的眸子靜靜望著永夜劇作家,里面是毫不掩飾的喜悅,仿佛盛滿了細碎的星光。 “你……”永夜劇作家剛剛開口,卻不由微微睜大了眼睛,想要說的話也被這猛然撲進自己懷里的嬌小身影給打斷了。 他愕然低下頭,正正對上對方帶笑的眼睛。這……這怎么可能!他怎么會這么輕易就被別人近身?為什么剛才她撲過來的時候他竟然沒有閃開的念頭? “小姑娘!快離他遠一點!”一旁的天跡也在驚訝過后提醒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br> “不,他對我來說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标懼毕肫鸲粗械臍q月,那個受盡了折磨卻依舊柔軟溫柔的少年。 她緊緊盯著永夜劇作家如同沼澤一般的眼睛,不知道他在她失蹤后究竟是經歷了什么才變成如今這個模樣,可對于她來說,他不管變成什么樣子,都是十七,那個靦腆溫柔卻又有些小腹黑的十七。 她收緊了抱著他腰部的手臂,帶著委屈的小小聲的叫他:“我回來了,十七,我找了你好久?!?/br> 永夜劇作家原本想震開她的動作不由停住了,她剛剛叫他什么? “你不記得我了?”懷中的女孩似乎委屈極了,她的眼睛波光粼粼,仿佛只要他一說出否定的話她就要哭出來了,“當初說過的誓言你難道都忘了嗎!茍富貴,勿相忘啊十七!還有,當初明明說好一起到白頭,你為什么卻偷偷染了頭?” 永夜劇作家:“……” 是她嗎?是那個曾經默默陪伴了自己最黑暗歲月的人嗎?永夜劇作家仔細的打量著她的眉眼,除了那雙不變的銀灰色豎瞳外,她的五官和記憶中的少女只有幾分相似。不過一個人幼時和長大之后的模樣確實會變很多,他不也是如此么。 那么,這就是她小時候的模樣?可她為何會變???還有那個時候,黑洞把她帶去了哪里?這些年,他做了很多事情,甚至將天跡關進了天堂之門,卻始終沒有她的消息。 她就像一個謎,來時無聲無息,走時猝不及防。 陸知槐見他沒有反應,便對著他用了當初治療他時所用的加血技能。 綠色的光點滲進他的體內,那種生命氣息和溫暖的感覺與當初如出一轍,雖然治療并不如何強力,但確實是她獨有的力量。 永夜劇作家抿了抿唇,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手輕輕放到了她的肩上。 天跡這下是真的有些驚訝了,地冥在他心里一直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有時溫聲細語,有時陰陽怪氣,有時又暴躁易怒,但此時他面對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在最初的驚訝過后,竟然很是平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溫柔。 她是誰? 天跡此時也收起了敵意,如果他和地冥打起來,必然會傷到那個女孩。 而且,剛才那個女孩似乎叫地冥十七?十七……這個名字,他為什么也覺得隱隱有些熟悉。 “可惜這次祝融之淵的主角并不是我們,天跡,我們之間便下次再做了結吧?!庇酪箘∽骷覡孔£懼钡氖?,看向天跡,笑得囂張極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br> 天跡哼道:“你會如愿的?!?/br> 陸知槐雖然想不通他們兩人為何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但卻并不急著在此時詢問,而是與他們一同看向了下方的戰場。 下方有兩人也在對峙。 一人白衣瀟灑,俊美出塵,手持長劍卻雙目緊閉,是一個陸知槐從未見過的青年道人。另一人黑衣霸氣,魔氣翻涌,頭上惡魔蝠翼一般的裝飾也表明了他的身份,正是幽界現下的領袖天魔繭·夔禺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