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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未來會一直這么幸??鞓返厣钕氯?,在親朋好友的寵愛中長大成人,然后像父母那樣成為一名雷厲風行的警察,偵破一件件疑難懸案,最后……和隔壁的幼稚鬼竹馬結婚。 但是這一切,因為她6歲到來的一場意外全部成了泡沫。 跟隨犯罪組織在外漂泊3年,落入異能特務科手里被收容控制2年,直到那位拿著拐杖的老頭將她帶了出來,交給了現在的社長收養。 她沒想到的是,居然能在收養人的身邊再次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 回憶到這里,猶如砂糖般的甘甜逐漸在少女小小的唇窩綻開。 “……是他一點一點教我如何變回普通人的啊?!?/br> 拿著一盒巧克力的她以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音量輕聲說,連旁邊的敦微微疑惑地側目都沒察覺。 現在想想,那就像是個閃閃發光的綺夢。 11年前,11歲的她剛被社長收養沒幾天后,就自動玩起了失蹤。 她討厭這個對自己不公的世界,討厭把她當成特殊工具對待和利用的人,更討厭那些看她時興起憐憫的眼神。 最后是亂步在庭院的某棵樹上找到了故意藏起來的她。 “阿——礫——” 樹下的黑發少年雙手作喇叭狀朝著上方大喊著。 (真是吵死了……) “你躲起來也沒用,亂步大人已經看見你了?!?/br> (……) “真是的,武裝偵探社才剛成立,結果第一份工作居然是社長委托的‘找貓咪’啊,一點難度都沒有,太沒勁了,阿礫你身為第二位社員應該好好反省一下?!?/br> (……) 無論他說了多少,年少的阿礫都一言不發,甚至因為他的話而愈漸煩躁??缮倌晖耆辉诤踹@一點,依舊任性而瑣碎地抱怨著。 “快點下來啦,不然剛買的甜甜圈要被我吃光了哦——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這個的對吧?” 提及‘以前’這個字眼,她內心滋生的陰暗面仿佛有一股無名火在燃燒,使渾身變得guntang,理性超越了沸點。 ——為什么、為什么他就能這么毫無心理負擔地提起以前?明明他們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別再跟我提什么以前,我跟你不一樣,我的爸爸mama已經死了!你根本一點都不懂我的感受,也不知道我經歷過什么,就別再裝作跟我很親近的樣子——” (反正,反正你們這些人也是打著幫我控制能力的借口,想要利用我而已吧?。?/br> 惱火到破音的童聲在樹冠中間尖銳地發出,恨不得像毒蟲那樣鉆進樹下少年的心里。她想要把這人遠遠地推開,最好推到永遠都看不見的天涯海角。 每當看見他的那張臉,就會想起那些夢中的過去。越是懷抱不舍,心扉就越是疼痛得無法呼吸。 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空氣凝固。 “這些都無所謂啦?!?/br> 得到社長異能控制的能力在她手里再次有了失控的預兆,周圍的樹干及其枝葉崩散成了沙礫,飄飄搖搖地灑落,像代替她干涸的眼角滑落一場悲傷的雨。 黑發少年無動于衷地站在樹下,仰頭沐浴著這場紛飛的光雨,狹長的丹鳳眼微瞇著,即使面臨威脅亦不曾有一刻扭轉方向。 “我的父母也在兩年前因為意外事故去世了?!?/br> 這場突如其來降落的金色眼淚悄然一滯。 印象中總是相當天真幼稚的竹馬以那種平靜的聲音,沒有絲毫抑揚頓挫地對她說:“因為出了事故,我既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親戚,只好到橫濱來了。出事前,父親說過我可以去橫濱的警察學校找他的朋友,但很快警校也把我趕出來了?!?/br> “在這期間我輾轉過很多地方,一個人在軍隊駐地當過包住宿的傭工,在建筑工地當過跑腿,在郵政局當過信差……可這些地方最后都容不下我,沒有下一份工作,也找不到住的地方,我就快要死掉了?!?/br> “但現在這些都無所謂?!?/br> 說到這里,那位我行我素的少年語調忽然一變,變得囂張任性且輕快。 “就算失去了很多,那又怎么樣——只要有亂步大人這位世界第一名偵探在,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他口頭是一種‘本名偵探全世界最厲害’的語氣,行動間卻無比溫柔地朝樹上伸出了手。 “到武裝偵探社里來吧,阿礫,你只要繼續跟我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br> 金色的齏粉不知何時停止了降落,周圍只有樹葉們靜悄悄摩挲著彼此衣角的聲響。 上頭有個嬌小的身軀動了動,一縷柔順的長發不小心在樹叢間隙里滑落出來,陽光過渡在這條小小的‘貓尾巴’上,像流動著一層美麗的砂金。 她的心情無法用具體的言語來描述,所有縈繞胸中的只言片語仿佛被一錘子砸得粉碎,又重新揉成了一團分辨不出形狀的碎片。 【悲哀不幸的命運使她的人生失去了很多,但果然……】 許久許久,上面才傳來了一道細微的動靜。 “我的脾氣變得很壞很壞,沒辦法接待好委托人的?!?/br> 他不以為然地說:“在我看來跟以前一樣嘛?!?/br> “我不像當刑警的爸爸mama那么厲害?!?/br> “女孩子笨一點也沒什么?!?/br> “我的能力暴走了很多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