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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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福祥見柳下惠沒有說話,立刻又追問了柳下惠一句,“柳大夫,你的藥研制出來沒有,如果三十七旅趕到的時候,解藥還沒有研制出來,那紅霞村可就要慘了!” 柳下惠沒有說話,沉吟了半晌之后,這才對趙福祥道,“先不要走漏風聲,我還在加緊研制呢,如果三十七旅的人來了,你先將盧峻笠交給他們,盡量給我拖延時間!” 趙福祥聞言只好點了點頭道,“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你得抓緊啊,一定要抓緊……”說著這才出了柳下惠的帳篷。 柳下惠則繼續在帳篷里配置新型解藥,測試各種分量下的藥劑結果,也沒有活體來實驗,只好拿著藥劑去找盧峻笠。 盧峻笠聽到柳下惠說已經研制出解藥,面如死灰,不過見柳下惠還要拿自己做實驗,就知道柳下惠的實驗并不成功。 盧峻笠看著柳下惠拿著針筒在抽取藥劑,朝著柳下惠笑道,“你已經找對門路了,只要慢慢試驗下去肯定能找到答案,現在你這么迫不及待的要實驗成功,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柳下惠也不和盧峻笠多說什么,直接對著盧峻笠的屁股就是一針,頃刻間就將針筒里的藥水全部注射到盧峻笠的體內。 盧峻笠悶哼一聲,朝著柳下惠吼道,“有你這么做實驗的么?注射這么快,有什么效果?” 柳下惠朝著盧峻笠笑道,“剛才那一針是讓你閉嘴,實驗還沒開始呢!”說著拿起針筒又抽取了一瓶藥劑。 盧峻笠看著柳下惠這樣,恨的牙癢癢的,不對,此時盧峻笠嘴里已經沒什么牙了…… 在盧峻笠身上一共實驗了六種成分的藥劑,一眾比一種藥劑成分要多一倍,每注射一針就要等半個小時看結果。 盧峻笠的屁股已經成了馬蜂窩了,因為藥劑里還含有大量的青霉素,搞的盧峻笠痛不欲生,但是又不敢說出來,生怕柳下惠又隨便給自己注射什么。 三個小時過后,柳下惠看盧峻笠滿臉慘白,眼睛血絲凝重,有氣無力的斜坐在椅子上的,伸手給盧峻笠號了號脈搏,最終確定藥劑成分最適中的應該是第五針。 柳下惠收拾好東西,立刻又回了自己的帳篷,開始取出第五針留下的樣本,稍微改造一下成分后,開始對自己注射。 于此同時,在紅霞村的村外關卡處,趙福祥正坐在吉普車上抽著香煙,天色還是昏暗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呼呼的風聲吹過。 車子一側的幾個士兵,被風吹的渾身發抖,不住地抖動著腿腳取暖,他們甚至不知道趙營長讓自己跟在這里是執行什么特別任務。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有兩個士兵已經靠著吉普車開始打盹了,東面的山頭已經開始發出魚肚白了。 而此時趙福祥正取出煙盒里最后一根香煙點上,眼睛也布滿了血絲,深吸了以后香煙后,起身站在車上伸了一個懶腰。 也就是在趙福祥伸懶腰的同時,趙福祥看到了遠處十余輛軍用卡車正在往這邊開來,趙福祥臉色頓時一動,立刻跳下車,扔掉煙頭,一腳踹向一邊正在打盹的士兵。 士兵被趙福祥這么一嚇,立刻抓著自己的槍桿,一副以為有敵軍來襲的架勢,見是趙福祥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卻聽趙福祥這時朝著幾個厲聲道,“都站好了,精神點!” 幾個士兵剛整理好軍裝,立正站直之后,遠處的軍用卡車已經開入了眾人的視線,幾個士兵都詫異地看了一眼,他們此刻才知道自己的任務是迎接其他部隊。 趙福祥這時對身邊的一個士兵道,“立刻去將盧峻笠提押過來!” 士兵剛走,卡車很快開到了趙福祥的吉普車前停了下來,從最前面的一輛卡車上跳下來一個面容威嚴的軍官,仔細地打量了趙福祥和幾個士兵一眼后,“你們是九十八營的?” “報告長官,我是九十八營的營長趙福祥!”趙福祥看到軍官肩膀上的肩章,知道他應該就是三十七旅的嚴旅長,立刻給對方行軍禮。 嚴旅長給趙福祥回了一個軍禮后,這時立刻厲聲對趙福祥道,“從現在開始,紅霞村的一切事務都將交給我們三十七旅來執行,請趙營長從旁協助我們完成工作!” 趙福祥聞言立刻點了點頭,隨即對嚴旅長道,“保證完成任務!” 嚴旅長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要上車,不想趙福祥這時對嚴旅長道,“報告長官,紅霞村瘟疫已經查出是有人蓄意頭緒,主謀已經被我們抓獲!” “非常好!”嚴旅長聞言朝著趙福祥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打開了車門,“我們去村里再說吧!” “報告長官!”趙福祥立刻又朝嚴旅長敬禮道,“雖然主謀已經抓獲,但是毒還沒有完全解除,所以嚴旅長暫時不能進村!” 嚴旅長聞言一陣沉吟,隨即松開了抓著車門的手,“那好……”說著朝身后的幾車士兵道,“就在這里安營扎寨,等候命令!” 嚴旅長一聲令下,幾輛卡車瞬間下來了兩千余人,整軍之后,嚴旅長立刻對幾個團長道,“各自行動!” 幾個團長立刻開始各自安排自己團隊的工作,兩千余人在村外的空地上,就開始安營扎寨了。 而這時趙福祥派去的士兵已經到了紅霞村,將盧峻笠提押了出來,盧峻笠已經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了,這時詫異道,“帶我去哪?” “去哪?”士兵朝著盧峻笠一聲冷哼,“上面部隊來人了,要提審你……” 盧峻笠聞言心中一動,沒有說話,這時突然想到柳下惠為什么這么著急研制解藥了,原來是有大部隊要來接手這里的工作的,那也就是說,上面已經針對紅霞村有方案了。 盧峻笠剛被士兵押出了帳篷,正好看到了柳下惠,立刻朝著柳下惠笑道,“柳下惠,有大部隊來了,紅霞村要完了……哈哈……” 柳下惠聞言立刻沖了過去,對著盧峻笠的腹部就是一腳,踢的盧峻笠半晌說不出話,立刻對士兵道,“趕緊帶走!” 士兵聞言立刻又叫來了一個士兵,兩人將盧峻笠扛著出了村子。 柳下惠這時心中暗道,和趙福祥約定好的,如果大部隊來了,就讓他先交出盧峻笠,如此看來,大部隊已經到了村外了。 柳下惠正想著,這時一個醫護人員朝著柳下惠走來,“柳大夫,剛才盧峻笠的話是什么意思?” 柳下惠回頭看去,卻見正是小呂,柳下惠立刻對小呂道,“這家伙滿嘴渾話,沒一句可信的!” 小呂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剛才在村口,已經看到村外來了十幾輛軍用卡車,至少有兩千人,是不是軍隊要采取什么新行動?” 柳下惠立刻捂住小呂的嘴,“這個消息暫時不要傳出去!” 小呂這時低聲問柳下惠道,“到底怎么回事?” 柳下惠依然沒有和小呂多解釋,只是對小呂道,“你讓所有人都去紅霞村的祖祠集合,我一會有話對大家說!” 小呂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柳下惠,剛要走開,卻聽柳下惠又道,“看到村外有部隊來的事,暫時不要說!” 小呂點了點頭,這才走開,小呂剛走,柳下惠就立刻去了沐東樓的帳篷,這時柳隆天和翁貝茹也正在里面。 柳下惠一進帳篷就對三人道,“三十七旅已經來了,必須在他們有行動之前,治好所有人!” 沐東樓等三人聞言心下都是一凜,卻見柳下惠拿著一個新藥劑,對翁貝茹道,“剛才的實驗繼續一次!” 翁貝茹立刻對柳下惠道,“這樣頻繁的用藥,會不會有副作用!” 柳下惠對翁貝茹道,“有沒有副作用也都不要管了,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了!” 翁貝茹沒有說話,轉頭看向沐東樓,卻見沐東樓點了點頭,翁貝茹只好出去叫來一個醫護人員,準備繼續剛才的實驗。 第629章 火燒紅霞山 上 在柳下惠在帳篷里進行第二次實驗的時候,紅霞村外的三十七旅已經順利安營扎寨了,而趙福祥的士兵也將盧峻笠押解到了營帳內。 嚴旅長看著滿身傷痕的盧峻笠,問道,“你身上這些傷是怎么來的?” 盧峻笠蹲在地上,抬頭看著嚴旅長一臉嚴肅的樣子,沒敢說話,卻聽嚴旅長又問盧峻笠道,“是不是趙營長他們對你下的手?” 盧峻笠看了一眼嚴旅長,又轉頭看向趙福祥,卻見趙福祥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好像對嚴旅長很是忌憚的樣子。 盧峻笠這才對嚴旅長道,“是,是他們動手打我的……”說著還齜開嘴,朝著 嚴旅長道,“你看,我的牙都被打沒了!” 嚴旅長看了一眼盧峻笠的嘴巴,隨即看向趙福祥,“趙營長,這是怎么回事?” 趙福祥立刻對嚴旅長道,“嚴旅長,我……” 嚴旅長打斷趙福祥的話,“你還有點組織紀律么?” 趙福祥沒有說話,盧峻笠聞言心中暗喜,以為嚴旅長和趙福祥不對,立刻又朝嚴旅長道,“長官,還不止這些呢,趙營長還讓柳下惠給我不住的扎針做實驗!” 嚴旅長聞言起身走到盧峻笠的身邊,伸手一把抓住了盧峻笠的下巴,捏的盧峻笠的嘴巴發麻,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 嚴旅長看了一眼盧峻笠的嘴巴后,立刻對趙營長道,“像這種人渣,就拔幾顆牙就能了事的么?怎么也要打斷一條腿!”說著立刻朝著營長外的士兵道,“來人,把這人渣拖出去,打斷一條腿!” 幾個士兵在盧峻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沖進了營帳,拖著盧峻笠就往營長外去。 盧峻笠頓時都傻眼了,等到了營長外才反應過來,立刻朝著營帳內想要叫喊什么,還沒來得及喊,槍托已經一下子打在了盧峻笠的膝蓋骨上。 盧峻笠頓時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隨即暈了過去,士兵又將盧峻笠拖進了營帳。 嚴旅長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半死不活的盧峻笠,這才對趙福祥道,“看到沒有,作為軍人要雷厲風行,這樣傳出去,我們軍人還有面子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的上級是怎么教你的!” 趙福祥看著地上的盧峻笠,心中也不禁一凜,畢恭畢敬地道,“是!” 嚴旅長這才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將盧峻笠拖出去,“先帶下去,等他醒了再審訊他!” 等士兵把盧峻笠拖走后,嚴旅長才點上一根香煙,看著趙營長道,“上級的命令指示,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你比我們了解紅霞村,一定要配合我們的行動!” “是!”趙福祥又點了點頭,隨即對嚴旅長道,“不過嚴旅長,我有一個情況要向您匯報!” “說!”嚴旅長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朝著趙福祥一揮手,“是不是紅霞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不是!”趙福祥立刻起身對嚴旅長道,“紅霞村的情況不但沒有嚴重,反而比以前要好的多,疫情基本已經得到控制了,柳下惠也在研制新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解除疫情!” “要不了多久?”嚴旅長聞言眉頭一緊,“小趙,你說的情況,怎么和我得到的情報和命令完全相反???我收到的無論是情報,還是上級的指示,都是說紅霞村疫情已經無法得到控制……” “所以呢?”趙福祥這時看著嚴旅長道,“上級的指示對紅霞村做了什么決定?” “燒山!”嚴旅長沉吟了半晌,抽了幾口煙之后,這才對趙福祥道,“為了防止疫情進一步擴散,以紅霞村為中心,周圍方圓十里全部燒盡!” 趙福祥聞言心中不禁一凜,怔怔地看著嚴旅長,聲音都有些顫抖地道,“那么紅霞村的村民呢,怎么處置?” “小趙!”嚴旅長扔掉煙頭,意味深長地看著趙福祥道,“你要體諒上級的難處!” “那么我們營的士兵呢?”趙福祥立刻又問嚴旅長道,“我們營的士兵也不能留?” “不禁是你的士兵!”嚴旅長又沉吟了半晌,這才走到趙福祥的身前,拍了拍趙福祥的肩膀,對他道,“也包括你,都走不出紅霞村了!” 趙福祥雖然早有心里準備,但是聽到這話,心中不免還是一震,看著嚴旅長良久,這才對嚴旅長道,“嚴旅長,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都活不了,那也就是意味著我有傳染性,但是你現在……” 嚴旅長聽到這里,臉色頓時一動,怔怔地看著趙福祥半晌后,這才哈哈一笑道,“沒事,我怕什么?” 嚴旅長雖然嘴里說不怕,但是笑聲還是有些顫抖。 趙福祥聞言冷笑道,“既然上面大刀闊斧的要控制疫情,那么死一個村,和死一個旅的人又有什么區別?” 嚴旅長一陣沉吟后,看著趙福祥道,“你的意思是上面讓我們來,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出去?” “嚴旅長,你可以自己想想!”趙福祥對嚴旅長道,“如果紅霞村的疫情沒有那么嚴重,你們也就不會出現了,但是如果非常嚴重,嚴重到要整個紅霞村都從地圖上消失的話,無論是從疫情傳染的角度,還是守密的角度,你覺得你的旅是什么結果……” 嚴旅長聽到這里,身體不自覺的感到一冷,本來接到這么一個輕松的任務,自己好感到挺高興的,沒有想那么多,但是此時聽趙福祥這么一說,整個心都涼了,甚至感覺自己的脊梁骨都是冰涼的。 趙福祥這時點上一根煙,遞給嚴旅長,又給自己點了一根,這才朝著嚴旅長道,“嚴旅長,和你說實話,柳下惠柳大夫已經找到徹底抑制疫情的辦法的,但是需要的只是時間!” “上面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盡快摧毀紅霞村!”嚴旅長夾著香煙,并沒有要抽的意思,“一天一夜趕到紅霞村,然后盡快燒毀紅霞村方圓十里的一些東西,也就是說,今天夜里之前,上級要看到紅霞村這邊的火光,如果沒有,我就是失職,軍法處置……” 趙福祥立刻對嚴旅長道,“嚴旅長,上面交代你這個任務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控制疫情,不讓傳染更多人么?只要你拖上一兩天,柳下惠找到辦法控制疫情,紅霞村的危機也就解除了,這樣不是什么事都沒有了么?” “你說的輕巧!”嚴旅長這時深吸了一口煙,朝趙福祥道,“軍人的天性就是服從,你都明白,雖說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這次是海里領導直接下達給軍部的死命令,必須盡快接觸這件事,而且上級也說了,就算紅霞村的人疫情暫時解除了,以后還會不會復發?會不會再發生傳染?海里的領導和人民群眾不能用一個村子人的性命來賭博,你知道么?” 趙福祥聽嚴旅長這么說了,頓時無話可說,畢竟海里領導擔心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這樣吧!”嚴旅長這時抽了幾口煙后,這才對趙福祥道,“最遲今天晚上八點鐘!你回去和那個姓柳的說,八點鐘前,他要是能搞定,我就想辦法盡量幫他和上面通融一下,但是結果如何我也不敢保證,但是八點鐘一到,如果他還沒能搞定的話……” 嚴旅長說到這里扔掉煙頭,站起身來,拍了拍趙福祥的肩頭,“小趙,你我都是軍人,外人可能不會理解我們,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們,就算是犧牲掉整個旅的人,包括我自己,我也會堅決完成任務!” “我明白!”趙福祥微嘆一聲,點了點頭。 “現在是上午九點一刻!”嚴旅長這時伸出手,看了一眼時間,對趙福祥道,“也就是說,你們……不……是我們還有,十小時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