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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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瘟疫 三 軍官拿著電話撥了一通電話,對那邊說著情況,也特地提到了柳下惠的名字,對方好像在猶豫,隨即對軍官說了些什么,軍官立刻轉頭對柳下惠道,“一旦發生任何事情,你自己全權負責?” 柳下惠想也不想,立刻點頭,軍官也立刻將柳下惠的意思轉達了過去,隨即收好電話,朝著柳下惠一揮手道,“上車!” 柳下惠隨即轉身準備勸翁貝茹暫時留在德吉村,但是卻見翁貝茹已經走向了吉普車,想著自己就算是勸她,她也絕對不會留下,想到這也就沒有再勸她了。 柳下惠和翁貝茹上車后,和村長道別,隨即跟著軍官一路往紅霞村進發,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后,已經遠遠看到前面的半山腰上有一個村落,軍官連忙拿著口罩給柳下惠和翁貝茹帶上。 軍官在路上還對柳下惠分析紅霞村瘟疫的情況,“有幾個專家已經診斷過了,根本就發現不了瘟疫的發起原因,他們先懷疑是家畜傳染,但是村里所有的家畜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后又懷疑是野生動物傳染,因為紅霞村四周都是森林,村子里也常有野生動物出沒,但是這一點要追查到底有一定困難,畢竟野生動物的種例實在太多了!” 柳下惠點了點頭,對軍官道,“我在德吉村也看過被傳染的病人,應該是一般的傳染性瘟疫,比如熱癥之類的,但是現在的醫學,熱癥已經不是難題了,而且紅霞村有我的師傅在,連他都攻克不了的問題,應該是個罕見的??!” 軍官一陣沉默,沒有說話,這時路道兩邊已經可以看到一些腐爛了的牲畜尸體,當中也有不少野生動物的,可能是吃過這些死亡的家畜尸體后才死的。 柳下惠讓軍官停車,立刻下車去檢查了一下路邊的動物尸體, 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和一般的動物之間的傳染性疾病差不多,可以說是又一無所獲。 很快吉普車開到了半山腰,村口處還設立一個關卡,軍官拿出自己的軍官證后,關卡立刻放行。 不過軍官并沒有開車進去,而是和柳下惠、翁貝茹敬禮道別,“我只能送你們到這了,多保重吧!” 柳下惠朝著軍官敬了一個禮,朝著軍官一笑,隨即和翁貝茹走進了村子。 關卡上的士兵見狀,不禁問軍官道,“趙營長,不是封鎖了么?怎么還有人要進來?” 趙營長點了一根香煙,坐在吉普車里看著前面的柳下惠和翁貝茹,“他們是醫生!” 關卡的士兵詫異地看著柳下惠和翁貝茹,嘴里嘟囔道,“現在這時候,就算是醫生也都躲著走了,哪有這么傻的人,還親自送上門來?“ 趙營長聞言一笑,猛抽了幾口煙,這才啟動了吉普車道,“這世上要是多一些這樣的傻子,就好了!” 柳下惠和翁貝茹走進村子后,發現村子里的所有門都敞開著,但是屋子里都沒有人。 這時路過幾個帶著口罩的工作人員,見到柳下惠和翁貝茹都詫異地看著一臉兩人,問兩人道,“你們什么人?”、 “我們是醫生,過來幫忙的!”柳下惠和翁貝茹立刻向工作人員解釋了一句,隨即問道,“現在村民都在哪?” “在后面的祠堂呢!”工作人員立刻對柳下惠和翁貝茹道,“村子上上下下一百零八口人,加上兩個外來大夫,一百一十人都在祠堂呢!” 柳下惠和翁貝茹聞言立刻朝著祠堂方向跑去,很快在紅霞村的祠堂門口,這時只見祠堂的院子里到處都躺著人,這些人都面黃肌瘦的,而且都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死活。 柳下惠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沐東樓和柳隆天,立刻跑進了祠堂里,祠堂里和院子里一樣躺著無數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柳下惠的目光正在掃視著祠堂內的人,向找到沐東樓和柳隆天,這時卻聽身后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什么人?” 柳下惠和翁貝茹聞言轉頭看來,只見院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和眼鏡的男人,正盯著兩人看。 翁貝茹連忙過去和那人解釋一番,柳下惠則是又回頭繼續搜尋沐東樓和柳隆天的下落,但是祠堂里依然沒有。 柳下惠隨即出了祠堂問來人道,“病人都集中在這里么?” 翁貝茹已經解釋過他們倆也是醫生了,那人看了一眼柳下惠,立刻道,“所有病人都在這里了,一百一十個人已經死了四十五個了!” 柳下惠難怪覺得這祠堂里沒有一百一十個人這么多,這時心中不禁一痛,難道師傅和父親已經不治身亡了? 翁貝茹這時也立刻問那人道,“那么死了的人呢?” “都就地火化了!”那人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道,“你們也應該知道,現在這天氣不易保存尸體,而且還都是的了瘟疫死的,不火化的話,問題更多!” 柳下惠聞言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領,“誰讓你們火化的?誰讓的?” 柳下惠情緒有些激動,那人不禁一陣詫異,不知道怎么回答柳下惠的話,只是覺得柳下惠這樣子不像是醫生,立刻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翁貝茹雖然也傷心,但比柳下惠理智了一些,立刻上前拉下來柳下惠,對那人道歉道,“對不起,我們有親人也在這做大夫,可能……”說到這里眼睛一紅。 那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看了一眼柳下惠和翁貝茹,“你們的親人也在這做大夫?是不是沐大夫和柳大夫?” 柳下惠和翁貝茹聞言一愕,立刻看向那人,卻聽那人道,“他們還在,沒死,還在……” 柳下惠聞言又是一陣激動,立刻上前握住那人的手,“他們在哪?快帶我去?” 那人松開柳下惠的手,立刻道,“他們兩個比較特殊,雖然傳染了瘟疫,但是并發癥和村民不太一樣,所以我們把他們和村民隔離處理了!” 柳下惠哪里聽得進這些,只是不停地問,“他們在哪?在哪?快帶我們去!” 那人本來也氣柳下惠魯莽,不過見柳下惠這么焦急,也能體諒柳下惠的心情,立刻對柳下惠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也應該清楚,現在這個情況,你們不宜見他們兩個!” 柳下惠聞言眉頭一緊,立刻又一把攥緊了那人的衣領,“如果是你的親人,你會不會說這樣的話?” 翁貝茹生怕柳下惠惹怒了這人,那自己和柳下惠想要看沐東樓和柳隆天就更困難了,連忙上前拉開柳下惠的手,連聲朝那人道歉,“請你體諒一下我們,而且我們也是大夫,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他們的!” 那人猶豫了一下,打量了一眼柳下惠和翁貝茹,心中一陣好笑,國家針對這次突發性的瘟疫派來了這么多的專家都束手無策,你們居然說有辦法救他們? 不過這人也沒多想,只是將翁貝茹的話看做是想要看親人時說的胡言亂語,最終對柳下惠和翁貝茹道,“看在同行的份上,我可以帶你們去看他們,但是你們只能遠遠地看一眼,不能靠近!” 翁貝茹連連點頭答應,那人看出來沖動的是柳下惠,連忙對翁貝茹道,“你答應沒有用,要他答應!” “嗯!”柳下惠點了點頭,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立刻對那人道,“我保證!” 那人這才點了點頭,讓柳下惠和翁貝茹跟著自己出了祠堂,隨即朝著后山處走去,不時出了村子,卻發現村子后面有幾個大型的帳篷。 那人帶著柳下惠和翁貝茹到了一個帳篷前,隨即又吩咐柳下惠和翁貝茹道,“你們答應我的,只能看一眼!” 柳下惠沒等那人說完,立刻就進了帳篷,那人見狀連忙上前要去拉,但是自己又不敢進去,只能站在帳篷門口叫道,“你這個人怎么言而無信?” 那人說著還看想一側的翁貝茹,在他心里翁貝茹比柳下惠講理,也容易說話,不想自己剛看向翁貝茹,翁貝茹也進了帳篷。 那人見狀不禁道,“你們怎么這樣?” 這時其他幾個帳篷里走出幾個同樣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大夫,詫異地看著那人,有人問道,“怎么回事?” “李主任……”那人臉色一動,怔怔了半晌沒有說出話來,那個李主任這時看了一眼帳篷的人,立刻走了過來,那人這才對李主任道,“有人進去了!” “胡鬧!”李主任低喝了一聲,立刻撩開了帳篷的簾子,這時只見柳下惠和翁貝茹正在帳篷里,立刻朝著兩人喝道,“你們出來!” 柳下惠和翁貝茹都不為所動,因為他們此刻的眼神都落在病床上的兩個人,一個沐東樓,一個柳隆天。 沐東樓和柳隆天此時都閉著眼睛,呼吸急促,而且口鼻上都帶著氧氣罩,病床兩邊都是醫院的設備儀器,兩人臉色蠟黃,額頭滿是汗珠。 柳下惠這時跪在沐東樓和柳隆天的病床前,磕頭道,“師傅,爸,我不孝,來遲了,你們受苦了!” 第599章 瘟疫 四 帳篷外的李主任一聽柳下惠這么叫沐東樓和柳隆天,隨即轉頭問領柳下惠他們來到人,“他們是兩個大夫的徒弟和兒子?” 那人點了點頭,李主任一陣詫異,隨即朝著帳篷里的柳下惠和翁貝茹道,“你們先出來,我們聊聊你師傅和你父親的病情!” 柳下惠這時站起身來,先給沐東樓和柳隆天號脈,發現正如領自己來的那人說的一樣,表面看上去和村民們一樣,但是脈搏中明顯有不同之處。 柳下惠看了一眼沐東樓和柳隆天后,這才和翁貝茹出了帳篷,李主任立刻對柳下惠道,“令尊和令師的病情和村民不一樣,所以我們必須隔壁處置,希望你們理解!” 柳下惠點了點頭,隨即問李主任道,“如果是村民的那些疫癥應該相當容易診治,我父親和我師傅應該是手到擒來,為什么他們倆不但沒有治好村民,自己還被傳染了?” 李主任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們來的時候,問過幾個當時病情還比較輕的病人,當時你父親以及你師傅也是這么說的,說雖然瘟疫來勢兇猛,但是勸村民不要擔心!但是說過這話沒兩天,你父親和師傅就倒下了,而且村民的瘟疫也沒有得到控制,反而比之前更加嚴重了?!?/br> 李主任說著領著柳下惠和翁貝茹進了另外一個帳篷,隨即對柳下惠繼續道,“我們初步懷疑是家畜的原因,但是勘察之后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相反,這次的問題不禁不是家畜傳染給人的,反而是人傳染給家畜的!” 柳下惠又點了點頭,這些情況趙營長都簡單地和他介紹過了,立刻問李主任道,“那么野生動物勘察的結果呢?” 李主任無奈一嘆道,“這座山上的野生動物不下千種,我們已經有三個勘察隊進了森林去檢查了一個星期了,至今為止只發現幾具野生動物的尸體,解剖之后發現,這些動物都不是帶菌體,相反它們的死亡,是因為它們吃了被感染的家畜尸體而導致的!” 翁貝茹聞言立刻問道,“那么是不是可以排除野生動物感染的可能了?” “還不好說??!”李主任搖頭嘆道,“畢竟森林面積太大,一直之間無法勘察徹底,當然了,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李主任說著這時詫異地看了一眼柳下惠和翁貝茹道,“你們兩個也是醫生么?” 柳下惠沒有說話,皺著眉頭在想事情,翁貝茹朝李主任點了點頭,“我們都是醫生,不然軍方也不會放我們進來了!” “也是!”李主任點了點頭,隨即又是一嘆道,“這次的瘟疫還是見過以來最難攻克的!” 李主任說到這里,立刻問翁貝茹道,“對了,村民反應說,當時和沐大夫和柳下惠一起進村的還有一個女人,是不是你?” “???”翁貝茹聞言一愕,隨即搖頭道,“我們是從古陽趕來的,我這還是第一次來云南,怎么可能來過村子?” “這就奇怪了!”李主任眉頭一皺,“和你們師傅、父親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在他們被感染之后就失蹤了,至今也沒有下落,而且村民也都感染了,現在說話都困難,也問不出什么來!” 柳下惠這時奇道,“跟我父親、師傅一起來的女人?”說著一陣詫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會是誰,暗道,難道是師傅和父親臨時收的徒弟,還是臨時找的幫手? 柳下惠想著這時對李主任道,“我想去我父親和師傅住的地方看一下!” 李主任點了點頭,立刻叫來一人,正是剛才領著柳下惠和翁貝茹過來帳篷的人,他叫小呂,李主任讓小呂帶柳下惠和翁貝茹過去。 李主任還不忘吩咐柳下惠和翁貝茹道,“雖然你們也是大夫,但是既然來了,就一切按照規矩辦事,這次的瘟疫絕后不敢說,但是肯定空前,現在這種情況誰也不能照顧誰,你們自己務必注意,別被傳染,如果身體有什么問題,必須第一時間向我匯報,如果拖延不報,很可能會傳染給其他工作人員!” 柳下惠沒吭聲,翁貝茹連連點頭答應著,隨即跟著小呂去了沐東樓和柳隆天住的地方。 沐東樓和柳隆天住在紅霞村的村北,這里是一棟草房離村子其他房子都比較遠,但是離紅霞村的祖祠比較近,而且屋子門口還有一口一米多直徑寬的井。 柳下惠和翁貝茹進了院子,左右地看了一圈,在院子里沒有發現什么異樣,隨即又走進了屋子里。 由于這屋子背山,所以即使窗戶打開了,屋子里還是有點陰暗,柳下惠點上油燈后,這才看清屋里的情況。 屋子里只有一張泥砌的床,床上還放著沐東樓和柳隆天的行醫行囊,其他什么都沒有。 柳下惠翻開沐東樓和柳隆天的行囊,見兩人的行醫工具都在,這時小呂進來問柳下惠道,“柳大夫,有沒有什么發現?” 柳下惠搖了搖頭,坐在床上看了一圈周圍,隨即拿上沐東樓的行醫工具,出了屋子,小呂見天色也不早了,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們還是先回帳篷休息吧!” 柳下惠將行囊交給翁貝茹,隨即對翁貝茹和小呂道,“你們先回去,我在村子里轉轉,一會自己回去!” 小呂聞言立刻對柳下惠道,“你忘記李主任怎么吩咐的了?” “我知道!”柳下惠立刻對小呂道,“我就是隨便轉轉,放心吧,我也是大夫,懂得保護自己!” 小呂無法,只好叫了一聲翁貝茹,翁貝茹對柳下惠道,“小心點!” 柳下惠朝著翁貝茹點了點頭,看著她跟著小呂去了后山后,這才出了院子,走到門口的井邊,在井邊轉了一圈,隨即用木桶打了一桶水上來。 柳下惠蹲下身子看著木桶里的水,這時拿出一根銀針,放到水里探了一下,發現并沒下毒的跡象。 柳下惠起身走到村子里看似閑逛著,但是基本每家每戶都必然要進去看一下,以防有什么發現。 但是結果讓柳下惠非常的失望,柳下惠不自覺又逛回了沐東樓和柳隆天的住處,在屋子里又賺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這才出了院子準備回后山。 柳下惠走到屋子門口的井口邊,想起自己逛了一天了,身上肯定滿是灰土,立刻就走到木桶前,準備用水好好洗洗。 豈知柳下惠剛蹲下身子,準備往木桶里伸手的時候,卻發現這一桶水已經開始發綠了。 柳下惠見狀不禁眉頭一動,看著木桶里的水半晌,這才立刻又拿出銀針,在水里測試了一下,這時居然發現銀針開始發著淡黑的顏色。 柳下惠心中一動,立刻站起身來,看了木桶半天,隨即去屋子里找了一個棚子,將綠水倒了進去,又用木桶去井里打了一桶水,用銀針測試依然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