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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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東樓又沉吟了半晌后,這才對柳下惠道,“宗絮,你安排一下,我想去見見粱湛!什么時候都行!” “那現在吧!”柳下惠聞言立刻對沐東樓道,“反正我剛醒,也不知道他的恢復情況,正好也想去看看他呢!” 沐東樓想了半晌后這才答應柳下惠,柳下惠立刻推著沐東樓出了門,抱著沐東樓上了邁騰車,翁貝茹也跟了出來,“我也去看看!” 柳下惠問翁貝茹道,“校醫室沒事么?” 翁貝茹立刻道,“有小晗照看著,沒事,況且有事也可以給我電話嘛!” 柳下惠也沒多說什么,立刻開車去了陽湖醫院,直接去了粱湛的病房,柳下惠拔針昏迷期間,翁貝茹曾經來過一次這里,所以熟門熟路,一路上都是她帶著柳下惠和沐東樓的。 很快到了粱湛的病房外,翁貝茹先進病房看了一下,此時趙丹鳳早已經恢復了,正坐在病床邊上陪著粱湛,粱湛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勻,只是臉色還是很蒼白。 柳下惠推著沐東樓的輪椅到了病房門口,沐東樓卻一把勒住了輪椅,似乎不著急進去,只是坐在病房的門口看了一眼。 病房內的趙丹鳳見到柳下惠和翁貝茹來了,立刻起身走出了病房,沖著柳下惠和翁貝茹微微一笑,隨即對柳下惠道,“我聽翁大夫說柳大夫你最近身體也不舒服,恢復的怎么樣了?” “哦,我沒事!”柳下惠連忙對趙丹鳳說了一句,隨即給趙丹鳳介紹道,“趙女士,這位是我的師傅,我師傅與你先生……” 沐東樓沒等柳下惠說完,立刻抬頭對趙丹鳳道,“你就是阿湛的媳婦?” 趙丹鳳聞言一陣尷尬地看了一眼沐東樓,點了點頭道,“是,我是他老婆!” 沐東樓這時拍了拍椅把,柳下惠立刻推著沐東樓的輪椅進了病房,一直到了粱湛的病床前,這才停下。 沐東樓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粱湛的臉色,又伸手握住了粱湛的脈搏,給粱湛號了一會脈后,這才放下粱湛的手,轉頭對趙丹鳳道,“阿湛睡了多久了?” “他昨天晚上就已經醒了!”趙丹鳳立刻對沐東樓道,“一夜沒有睡,一直到今天,剛剛才睡了兩個多小時!”說著立刻問沐東樓道,“他沒有問題了吧?” 沐東樓調轉輪椅,看向趙丹鳳道,“我的徒弟親自給他看病,他還能有什么問題?” 趙丹鳳聽沐東樓這么一說,心里頓時踏實了許多,卻聽沐東樓這時又繼續道,“不過你也知道阿湛是什么病了,雖然他現在正在恢復,但是有幾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了!” “老先生,還有什么事,您盡管說!”趙丹鳳立刻對沐東樓道,“只要他能好起來,我們什么都會聽你們的!” “他好了以后,酒是一滴也不能喝了!”沐東樓對趙丹鳳道,“另外油膩、油炸的東西也盡量少吃,以后做事也不能太cao勞了!” “我明白,我明白!”趙丹鳳不住地點頭道,“我一定會時刻監督他的!” “你監督不了他的!”沐東樓立刻搖了搖頭道,“阿湛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任何人都勸不住他,何況他現在的湛天集團存在這么多問題,他醒了之后,肯定還會被這些事煩著的!” “我們湛天集團最近是有一些財政問題!”趙丹鳳對沐東樓道,“不過我也會盡量不讓他去過問的!” “你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結束這間公司!”沐東樓立刻道,“我相信你們雖然現在遇到了一些問題,但是這么多年來肯定也賺了不少了,夠你們一家用的了,不然賺再多的錢,沒命去享,也是徒勞??!” “不行!”正在這時,病床上的粱湛突然睜開了眼睛,立刻激動的道,“公司不能結束,那是我的心血,絕對不能結束!” 粱湛說著不住地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嗽立刻動了刀口,趙丹鳳見狀連忙上前按住粱湛的身體,“老梁,你別激動,沒人說要結束公司!” 粱湛稍微平復了一會后,這才轉頭看向了一側,站在病床邊上的柳下惠和翁貝茹,最后眼光落在了坐在輪椅上的沐東樓,臉色微微一動,嘴唇有些發顫的道,“你……你是……” 柳下惠剛想給粱湛介紹,沐東樓就立刻道,“阿湛,你連我這個師哥都認不出了么?” “師哥?”粱湛臉色頓時一動,隨即好像認出了沐東樓,立刻就想要坐起身來,不想沐東樓的手一下按住了粱湛。 粱湛看著沐東樓,嘴唇不住的發顫,卻聽沐東樓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對我說,不過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病,有什么還是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師哥!”粱湛這時滿臉老淚,伸手握住了沐東樓的手,“師哥,我對不住你,師哥,要不是我,你不會在輪椅上度過余生,你知道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么!” “我知道!”沐東樓輕輕拍了拍粱湛的手,對粱湛道,“你先休息,有什么等你好了再說!” 粱湛雖然強抑心中的激動,但是胸口還是不免起伏,隨即看向趙丹鳳,“我想和我師哥兩個人坐一會!” 趙丹鳳立刻對粱湛道,“你師哥都說了,等你好了再說!” 沐東樓這時無奈一嘆道,“我都說了,他這么多年都是這個脾氣,他心里有話不說出來,是怎么也休息不了的!” 沐東樓說著對柳下惠和翁貝茹道,“你們在外面等我吧,我和他說會話!”說著又對粱湛道,“和你說話可以,但是你不要激動!” 粱湛不住地點頭答應,趙丹鳳無法,只好跟著柳下惠和翁貝茹出了病房,將房門關上。 剛出病房,趙丹鳳立刻就問柳下惠道,“柳大夫,我聽你師傅說的好像挺嚴重的,我先生是不是以后只能在病床上度過了?” 柳下惠立刻對趙丹鳳道,“我師傅說的話,其實我很早就想對你說了,不過那時候一直都在想怎么不讓你過量失血的問題,所以忽略的這個問題!” “這么說,的確很嚴重了?”趙丹鳳聽柳下惠這么一說,立刻緊張地問柳下惠道,“是不是我先生以后什么事都不能做了?” “準確的說,是不能太cao勞了!”柳下惠立刻對趙丹鳳道,“湛天集團的煩心事是不能再過問了,梁先生的肝雖然暫時沒事了,但是這種病注重的是后期的保養,如果之后他不注意,一旦再度復發,情況可能會比這次還要嚴重!” 趙丹鳳聽完沐東樓那么說的時候,還半信半疑,雖然沐東樓是柳下惠的師傅,但是畢竟沒見識過他的醫術,柳下惠的醫術她是深信不疑的,所以聽到柳下惠也這么說,頓時臉上煞白。 柳下惠見狀立刻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師傅說的是,湛天集團即便是有財政危機,所謂破船還有三千釘,我也相信這么多年來,湛天集團也賺了不少錢了,應該夠梁先生頤養天年了!” 趙丹鳳立刻激動的握住柳下惠的手,“可是老梁他還沒到五十的人,你們讓他現在就退休,他以后的日子怎么么過???” 翁貝茹在一旁勸慰趙丹鳳道,“梁太太,你應該反過來想,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雙面性的,你想想這么多年來,梁先生一直忙于應酬生意,有多少時間陪老婆孩子的,現在是上天給了你們一家這個機會,你應該好好勸勸梁先生,以后的時光多陪陪家人,豈不是更好?” 趙丹鳳聽問被褥這么一說,心里倒是想通了一點,柳下惠看在眼里,暗道,還是女人和女人容易溝通了。 柳下惠想著看著病房里的沐東樓此時正在和病床上的粱湛在說話,開始粱湛的情緒還有些激動,后來逐漸平復了下來。 沐東樓和粱湛一連聊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沐東樓出來,翁貝茹在一旁看著,心中也奇怪,問柳下惠道,“你師傅和梁先生在聊什么呢?” “他們是師兄弟!”柳下惠對翁貝茹道,“都這么多年沒見了,肯定有不少話要說呢!“ 趙丹鳳也站在門口,看著病房內的兩人,對柳下惠道,“我好久沒看到老梁這么開心了,他們師兄弟的感情一定很深!” 柳下惠聽在耳內,不置可否,心中卻在奇怪,如果沐東樓知道當年是粱湛害自己父親的話,理應和粱湛的關系不好才對。 不過就如此看來,之前粱湛和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柳隆天入獄的確和粱湛沒有什么關系? 第278章 談不攏 柳下惠正想著,沐東樓這時自己推著輪椅走向了病房的門口,柳下惠立刻推門而入,上前推著沐東樓的輪椅道,“師傅,聊好了?” “好了!”沐東樓點了點頭,這時看了一眼病房外的翁貝茹道,“小翁大夫,你過來!”等翁貝茹走來,這才道,“你送我回去吧!” 翁貝茹和柳下惠聞言臉色都是一動,柳下惠立刻道,“師傅的意思是我不用回去?” 沐東樓立刻抬頭朝著柳下惠笑了笑道,“什么事也瞞不住你,不過我不是不讓你回去,只是阿湛有話要和你說!” 柳下惠聞言轉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粱湛,只見粱湛朝著自己微微點了點頭,翁貝茹這時過來,接過柳下惠手里的椅把,將沐東樓推了出去。 趙丹鳳站在門口,一臉詫異地看著病房內的粱湛,她也好奇粱湛剛才和沐東樓說了什么,更好奇粱湛想和柳下惠說什么。 柳下惠還是出了病房,看著翁貝茹推著沐東樓的輪椅走遠,叫了一聲,“翁大夫,那我師傅就交給你了!” 翁貝茹朝著柳下惠說了一聲放心吧,便推著沐東樓進了電梯,柳下惠這才重新進了病房,粱湛示意柳下惠將病房房門關上。 等柳下惠將病房房門關上后,粱湛才示意柳下惠坐到自己的床邊,柳下惠剛坐到床邊就問粱湛道,“有什么話,直接說吧!” 粱湛看著柳下惠良久之后,這才微嘆一聲,“你師傅說的沒錯,你的脾氣和你父親一模一樣,你是不是現在還在懷疑,你父親的入獄和我有關?” 柳下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粱湛道,“你也知道,東樓除了是你師傅之外,還是你的舅舅,如果當年真的是我害你父親入獄,他怎么肯來見我?” 柳下惠剛才就已經想明白這些了,立刻對粱湛道,“如果我還懷疑你,就不會給你做手術了!” “是嘛!”粱湛聞言一陣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才對柳下惠道,“不過我留你在這,不是為了要和你解釋你父親入獄的事,是想和你說另外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柳下惠聞言心下一動,怔怔地看著粱湛,一時沒有說話。 …… 醫院的電梯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翁貝茹推著沐東樓出了電梯,正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女子,正著急的往電梯里趕,路過翁貝茹和沐東樓時,轉頭看了一眼,隨即停住了腳步。 “你們來看我爸爸?”女子正是粱湛的“女兒”梁翊綺,她剛才太著急,所以沒注意翁貝茹,路過時才看清,立刻停住了腳步,和翁貝茹打了一聲招呼,又詫異地看了一眼輪椅上的沐東樓。 “是??!”翁貝茹點了點頭道,“這正要回去呢,對了,柳大夫還在你父親的病房呢!” 梁翊綺聞言臉色一動,立刻道,“我剛才去過學校,尹護士說他醒了,我正想找他呢……那我就先上去了,以后聯系……” 梁翊綺說著進了電梯,朝著翁貝茹揮了揮手,見輪椅上的沐東樓用詫異地眼神看著自己,心中也覺得奇怪。 沐東樓待電梯門關上后,才問翁貝茹道,“你和阿湛的女兒很熟么?” “哦,不算太熟!”翁貝茹一邊推著沐東樓的輪椅出了醫院,一邊對沐東樓道,“她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是校醫,就這層關系而已……” 沐東樓聞言沉吟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道,“沒有關系就好!” “怎么了?”翁貝茹覺得沐東樓進了電梯后,就有些不妥了,這時聽沐東樓又問了這么奇怪的問題,立刻道,“不過她和柳大夫好像有點……好像很熟的樣子!” “小茹??!”沐東樓這時自己停住的輪椅,對翁貝茹道,“你不介意我這么叫你吧?” “不介意!”翁貝茹意識到沐東樓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這時立刻走到沐東樓的輪椅前,蹲下身子看著沐東樓道,“您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是有話要說!”沐東樓點了點頭,沉吟了半晌后,這才一嘆道,“不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師傅!”翁貝茹立刻握住沐東樓的手道,“雖然您說不用收我做徒弟,但是我已經將您當成我的師傅了,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我只是今天剛鼓勵你和宗絮一起……現在又……”沐東樓又是一聲長嘆,“我真不知道怎么開口??!” “你要說的事跟我和柳下惠有關?”翁貝茹立刻問道,“到底什么事,任何事我都能接受!” 沐東樓這時緊緊地握住翁貝茹的手道,“關于宗絮的一些事,宗絮可能不知道,但是我這個做師傅的知道……你知道他其實已經定過親了么?” “???”翁貝茹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聽沐東樓這么一說,還是一愕,詫異地看著沐東樓道,“您是說魚羨君嗎?” “不是她!”沐東樓搖了搖頭道,“羨君是宗絮以前的女朋友,但是并沒有訂婚,我說的就是剛才進電梯的那個女孩,阿湛的女兒梁翊綺!” 翁貝茹頓時愣在了當場,腦袋一片空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心中暗道難怪梁翊綺對柳下惠好像很特別,原來他們早已經定親了。 沐東樓見翁貝茹如此,立刻道,“其實之前宗絮和羨君在一起,我就想告訴他了,但是那時候想,可能這被子都不回古陽了,而且只是定的娃娃親,現在都不流行著一套了,就一直沒說,但是剛才我和阿湛說話的時候,他和我提起了這件事……” 翁貝茹這時緩緩地站起身來,怔怔地看向夜空,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 …… 梁翊綺這時上了樓,剛出電梯就見自己的母親趙丹鳳正坐在病房外,連忙走了過去,“媽,你坐在這里做什么?怎么不進去?” 趙丹鳳正在想事,聽梁翊綺叫了一聲自己,立刻抬頭道,“哦,綺綺,你來了,你爸爸正和柳下惠在里面說事呢,我們現在這里坐會!” 梁翊綺聞言走到病房門口,從門上的窗口看了一眼病房內,柳下惠正坐在自己父親粱湛的床邊,兩人正表情嚴肅的說著什么。 梁翊綺看了一會后,這才坐到趙丹鳳一側,挽住趙丹鳳的胳膊問道,“媽,他們說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趙丹鳳搖了搖頭,連忙道,“估計是在交代什么事吧!” “對了!”梁翊綺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剛才和翁大夫走的那個坐輪椅的老頭是誰啊,也是來看我爸的么?” “那個是柳下惠的師傅!”趙丹鳳立刻對梁翊綺道,“也是你父親的師哥,說起來,也算是你叔伯了!” “怎么以前沒聽爸爸說起過?”梁翊綺又問道,“我看他的樣子好像都有七八十了吧,怎么會是我爸的師哥?” “我也不是很清楚!”趙丹鳳搖了搖頭道,“一會你自己問你爸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