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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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曼見柳下惠在故意回避自己的眼神,這時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愁容立刻上了眉頭,沒一會功夫,居然坐在那啜泣了起來。 柳下惠見狀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趙曉曼,“怎么回事?你這大半夜的來找我是做什么?” “我姐夫他……”趙曉曼話說一半,立刻又啜泣了起來。 柳下惠心中不禁一動,“粱湛他不會已經……” 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啊,自己看過粱湛的病情,雖然挺嚴重的,但是也沒到立刻就要命的程度啊,而且就算粱湛真的走了,也不該是趙曉曼來通知自己啊。 “我姐夫他是不是沒救了?”趙曉曼這時才大喘氣的問了柳下惠一句。 柳下惠也跟著吁了一口氣,仔細地看著趙曉曼,并沒有回答趙曉曼,他見趙曉曼啜泣了半天了,眼角居然一滴眼淚也沒看到。 趙曉曼見柳下惠不說話,這時拿出至今擦了擦干涸的眼角,詫異地看著柳下惠,隨即用腳踢了柳下惠的腿一下,“人家問你話呢!” 柳下惠倒是笑了,“你不是說你恨你姐夫的么?怎么這會倒是為他‘傷心’起來了?” “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趙曉曼又開始啜泣了起來,“我雖然是不情不愿,但畢竟也跟了他這么多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嘛,而且就算我恨他,也不希望他死??!” 柳下惠點了點頭,看著趙曉曼在那干打雷愣是不下雨,心中也覺得好笑,暗道難怪她只是一個二流小明星,嘴上卻對趙曉曼道,“那你可以放心了,你姐夫他暫時死不了!” “???”趙曉曼聞言臉色頓時一動,立刻又用紙巾擦了一下眼角,坐直了身子看著柳下惠,“死不了?不是吧?我看他在醫院連話都說不出了,不是挺嚴重的么?怎么就死不了呢?” “你到底是希望他死呢,還是希望活呢?”柳下惠又笑了,笑意中帶著一絲對粱湛的憐憫,這梁家一家子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我……”趙曉曼剛要說話,眼神一閃,立刻起身走來,坐到柳下惠的身邊,一把摟住了柳下惠的胳膊,將頭靠在柳下惠的肩膀上,“人家心里好亂!” 柳下惠掙脫了兩下,沒有掙開,只好任由趙曉曼抓著自己的胳膊,心下卻在對自己說,柳下惠的柳下惠,你別光取了好名字,不做好事,現在就是考驗你到底是不是坐懷不亂的時候了。 趙曉曼雖然演技一般,但是畢竟也算得上是一流美女,而且今天的穿著的確惹火,此時還不經意間,用她胸前兩團包火的rou彈磨蹭著自己,是個男人都有點安奈不住了。 不過柳下惠卻沒有往這方面想,也許內心深處的確想了,但是很快被心中另外一個好奇之心取代了,趙曉曼不會大半夜的發.春,更不可能大半夜的發神經吧,她來找自己,肯定有目的。 而且從趙曉曼剛才的舉動和言語中,柳下惠意識到,趙曉曼的目的和粱湛有關。 趙曉曼見柳下惠沒有說話,這時拉著柳下惠的胳膊,又磨蹭了幾下,這才道,“今天我姐來找我了!” “哦?”柳下惠立刻道,“你們畢竟是親姐妹,就算再有仇,也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找你有什么稀奇的!” “是沒什么稀奇的!”趙曉曼對柳下惠道,“但是她態度和以往不太一樣,好像有什么特別重要的話要和我說,但是最終什么也沒說!” 柳下惠立刻知道了,自己曾經和趙丹鳳說過,趙曉曼的血也可以救粱湛,也許趙丹鳳就是為這事去的,但是最后沒有開口。 趙曉曼繼續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妥,是不是姐夫真的要出什么事了,而且我也聽說綺綺的肝臟和姐夫的不匹配,我知道你和他們關系不錯,我姐是不是找你幫忙去治姐夫了?” “是有這么回事!”柳下惠也不否認,他只是想看看趙曉曼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趙曉曼這時坐直了身體,看著柳下惠,臉色幾經變化,這才對柳下惠道,“你真的有辦法救他么?” 柳下惠直接問趙曉曼道,“你還是直說吧,你是希望我救呢,還是不救呢?” 趙曉曼立刻對柳下惠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在救治的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呢!” 柳下惠這時站起身來,坐到趙曉曼的對面,正視著趙曉曼良久,也不說話。 趙曉曼見柳下惠眼神怪異,感覺自己怎么坐都不舒服,一連換了幾個姿勢,這才問柳下惠道,“你在看什么呢?我臉色很差么?還是我臉上長花了?” “那倒沒有!”柳下惠搖了搖頭,笑道,“但是心里長瘤了!” 趙曉曼聞言臉色一變,她知道柳下惠的醫術了得,剛開始還真以為自己心臟有什么問題被柳下惠看出來了。 但是轉念一想,心臟的病聽過不少,還真沒聽過心上長瘤的,立刻會意過來,柳下惠這時罵自己心腸歹毒呢。 趙曉曼立刻正色地對柳下惠道,“你也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粱湛和趙丹鳳是怎么對我的,我有這種想法也一點不奇怪,而且他本來就該死!” 趙曉曼說著又坐到了柳下惠的身邊,挽著柳下惠的手道,“況且你和粱湛的關系,我清楚你更清楚,你不是和我有同樣的心思么?這種事以你的醫術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只要你稍動手腳,我敢說沒人能查的出來什么!” 柳下惠對趙曉曼道,“除非不做,只要做了,就肯定能露出馬腳!” 趙曉曼立刻握住柳下惠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我相信你的醫術,你難道忍心以后粱湛痊愈了,還這么對我么?” “不忍心!”柳下惠立刻道,“但是我更不忍心,看著你從一個受害者變成殺人犯!” 趙曉曼聞言立刻松開了柳下惠的手,正色地看著柳下惠道,“你說吧,你要什么條件,錢?還是湛天集團的股份?只要你開口,我都會答應你!” 趙曉曼說著用手指在柳下惠的下巴上勾了一下,在柳下惠臉上吹了一口氣道,“或者你開任何條件,只要我做得到,我都可以無條件的滿足你!” 柳下惠立刻抓住了趙曉曼的手,朝著趙曉曼笑道,“現在我就有一個條件!” 趙曉曼心中暗道了一句,男人都一個德性,嘴上卻嫵媚的笑道,“你說!甚至是我的人,我都可以給你!” “請你現在起身!”柳下惠笑著對趙曉曼道,“麻煩你走出我宿舍,在外面將門關上!” 第230章 梁振法律師事務所 趙曉曼聞言臉色一沉,立刻站起身來,瞪著柳下惠道,“柳下惠,有你的!” 趙曉曼說著走到了門口,將宿舍門打開,轉頭還沖著柳下惠道,“咱們走著瞧!” 柳下惠笑著和趙曉曼擺了擺手,“那我就不送了!” 趙曉曼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卻沒有關上門,好像還在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作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朝著柳下惠道,“柳大夫……” 柳下惠這時起身走到門口,趙曉曼心中一動,暗道老娘就知道…… “回去記得好好的練練演技!”柳下惠走到門口,朝著趙曉曼揮了揮手,“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了。 趙曉曼本來還準備進門呢,被這突如其來的關門嚇了一跳,左躲右閃都沒有躲開,差點就被門把臉給撞了,氣的趙曉曼使勁地在柳下惠的門上踹了兩下,這才憤憤的下了樓。 柳下惠這時連忙沖進了衛生間,脫盡了衣服,洗了一把冷水澡,出了浴室才道,“幸虧我有練過,不然可就真就英名盡喪了!” 柳下惠這回躺倒床上,渾身放松,沒一會就睡著了,不過夢里居然夢到趙曉曼又上門找自己來了,而且居然渾身一絲不掛,嚇的柳下惠不知所措。 柳下惠睜開眼時,發現天色已亮,手機卻在一邊不斷地響著,柳下惠拿過手機一看,是李元志的號碼,立刻想到了昨天委托人家的事。 接通了電話,就聽李元志在電話里道,“柳大夫,還沒睡醒吧?我現在在陽湖學院的校門口呢,昨晚我幫你聯系了幾家藥材商,說好了今天一早帶你過去看看!” 柳下惠和李元志客氣了幾句,立刻掛了電話,起身洗簌后,迅速的下樓,剛出宿舍,就見楊然此時正拉著一個旅行箱,身上還背著一個背包。 “這么早就走了?”柳下惠立刻迎了上去,從楊然手里接過了旅行箱,幫著楊然拉著。 楊然也不和柳下惠客氣,和柳下惠并排走向門口,“早走晚走都得走,早點回局里報到也挺好的!” 柳下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時卻聽楊然對自己道,“對了,你爸爸的案子,我幫你查到了一些資料,不過案子距今已經二十多年了,好多當時負責的人都已經退休了,而且那時候不像現在用電腦儲存數據,好多文案都已經不見了!” 柳下惠立刻想楊然致謝道,“不管怎么說,都要謝謝你!”說著心中一動,“你決定回局里,不會是為了我爸的案子吧?” “哪……哪有!”楊然就好像被說中的心思一樣,連忙辯解道,“回局里是局里的決定,哪是我一個小警員能決定的?” “但是也別忘記了!”柳下惠知道楊然可能的確是這么想的,立刻對她道,“你這個小警員的父親可是市局局長大人??!” 楊然臉色一動,連忙岔開了話題,隨即立刻對柳下惠道,“哦,忘了和你說了,你爸爸當年是死刑改的死緩,死緩又改了無期徒刑,至今已經坐了二十四年牢了!” “是??!”柳下惠點了點頭,“我還沒出世,我爸就坐牢了!”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問題!”楊然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幫你咨詢過幾個律師,一般無期徒刑的囚犯,都有機會申請改判二十年有期徒刑的,也就是說,你爸爸已經坐了二十四年的牢,其實已經可以申請出獄了!按照當前的法律看,理論上只要不是政治犯,沒人會坐這么久的牢的!” “什么?”柳下惠心中頓時一凜,停下的腳步,吃驚地看著楊然道,“可以出獄了?” “是??!”楊然立刻點了點頭道,“我找的律師朋友是這么說的,不過具體的情況,可能還要再去好好咨詢一下,我就是和你說一聲!” “不對??!”柳下惠連忙道,“聽說當年藥廠中毒事件中死了將近二十個人呢,就這樣也可以出獄?” “聽我律師朋友說,是可以!”楊然立刻對柳下惠道,“畢竟你爸爸又不是親自拿刀去殺了這二十人,這屬于醫療事故,當然了,你父親作為藥廠制藥的主要負責人,承擔法律責任也是理所應當的,但是這二十多年,你父親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在法律上講,你父親已經為他的行為受到了應有的處罰了!”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監獄的人不說?”柳下惠立刻問楊然道,“司法機關為什么提都不提?我爸,豈不是白坐了這么多年的牢?” “這點我也說不清楚!”楊然對柳下惠道,“也許我們國家的法律是存在一些漏洞和不足,但是你也應該理解,畢竟已經是二十四年的案子了,據說當年判決你父親入獄的那個審判長都已經過逝十多年了,加上當時的存檔設備不健全,好多檔案流逝,眼下的案子又這么多,每年的司法機關新案子都處理不過來,又有誰會記得一個二十多年前的老案子了?如果真要怪,只能怪我們自己的法律意識不健全,還不懂得如何用法律來保護自己的權益!” “……”柳下惠一陣沉默,這時立刻對楊然道,“這么說,要是我們自己不申請,我爸被關一輩子也不回有人過問!” “理論上講是這么個情況!”楊然點了點頭,對柳下惠道,“不過現在我們不是已經知道了么?” 柳下惠立刻又對楊然道,“你能不能約你的律師朋友,我有些情況想向他了解一下!” “好!”楊然立刻道,“我給他電話!” 楊然說著拿出了電話,給律師朋友打了一通電話后,這才對柳下惠道,“我們現在去他的律師所吧!” 柳下惠立刻和楊然出了陽湖學院,這時門口一輛車內,李元志立刻下了車,朝著柳下惠道,“柳大夫!” “你來的正好!”柳下惠立刻上了李元志的車,“送我們去一趟梁振法律師所!” 李元志一臉詫異,不是要去看藥材么,怎么又成了去律師所了,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李元志幫著楊然將行李箱搬上了車后,立刻開車,按著楊然說的地址開了過去,路上問了一下什么情況。 柳下惠簡單地和李元志說了一下,李元志這才點頭道,“我聽說也是這樣,必須是要申請,而且還要沒有什么人阻礙這件事,就能申請出獄!” “什么意思?”柳下惠一陣詫異,“什么叫沒有人阻礙?” “也就是說,當年受害人的家屬??!”李元志立刻解釋道,“如果人家不愿意你出來,和你鬧,加上案件如果當時影響太大的話,很可能就會申請不過!” 柳下惠聞言又是一陣沉默,當年的藥廠出事,可謂是轟動一時,死了近二十人,怎么可能影響不大,但是二十年過去了,受害家屬只怕也忘記這事了吧? 李元志見柳下惠沒有說話,立刻又對柳下惠道,“我也不是學法律出身的,具體什么情況,還是去了律師事務所,找職業的法律人士好好咨詢一下!” 到了新建南路的梁震法律師事務所,楊然帶著柳下惠和李元志上了樓,很快到了楊然說的朋友那,楊然將大致情況和梁振法說了一下,最后對朋友道,“就是我上次問你的事,我朋友想具體了解一下情況!” 梁振法看了柳下惠一眼,和柳下惠簡單握手道,“柳大夫,我看過你的新聞,久仰大名??!” 柳下惠此時著急眼下的事,只是和梁振法客氣的笑了笑,坐下后,立刻問道,“如果我現在申請我爸出獄,需要怎么辦?” “你不要著急!” 梁振法對柳下惠道,“我國的法律比較復雜,具體的案子,要具體看,首先我們必須了解當年的案情,案子在當年的影響,已經至今還存在的影響,才能綜合考慮以及計算申請的成功幾率……” 梁振法說著又對柳下惠補充道,“當然了,還要綜合犯人在監獄的表現!” 柳下惠不懂法律,聽的也是稀里糊涂的,立刻對梁振法道,“我什么也不懂,如果我將這件事委托給你,你能幫我辦妥么?” “我剛才已經說了!”梁震法立刻對柳下惠道,“具體的案子,要具體看,就算我接手了這個案子,也還是需要了解具體的案情!” 楊然這時對梁震法道,“你幫幫忙,案情方面,我會盡量給你提供資料!” 梁振法立刻起身和柳下惠握手道,“那就沒有問題了!案子我可以接手,但是成功的幾率要等我看了資料后才能告訴你!” 柳下惠雖然不懂法律,但是也明白梁振法的說話,立刻點了點頭,和梁震法握手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梁振法這時才朝著柳下惠笑了笑道,“柳大夫你放心吧,我剛才說的情況是最差的情況,根據我國的憲法,基本是沒有問題的,除非這個時候有當年遇害者的家屬出來鬧事!” 柳下惠點了點頭,這時心下一動,問梁振法道,“如果當年的是冤獄,找你你有把握么?” “冤獄?”梁振法臉色也是一動,“這個和現在的案子性質就不一樣了,不過我個人建議你,還是先申請你父親出獄,至于冤獄的事,我們等你父親出來了再說,你說呢?” 柳下惠一想也是,別說冤獄說法目前還是自己一廂情愿,就算是真的,從找當年的資料,再要申請、開庭、宣判,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還是先把老爸弄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