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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午時三刻已至,殷紅葉被侍女扶著下了邢臺,殷承汝被劊子手按在虎頭鍘之上,頭頂鍘刀折射著冰雪的寒芒。 他看著下頭烏泱泱的人群,以及人群中不起眼的各府轎子與馬車,冷笑一聲,怒聲道:“你們且都看著!這便是忠君的下場!我殷承汝這條命,不是因為通敵叛國沒的,而是替皇帝賠的!” 話音未落,鍘刀已經斬下。鮮血噴濺中,殷承汝的首級咕嚕嚕滾了老遠,一雙眼睛不甘地大睜著。 人雖死,最后的遺言卻引起了百姓們的議論。他們不懂朝堂之事,只熱烈地討論著殷承汝這樁案子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冤屈。 唯有那些來觀刑的官員,心中都震驚難安。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殷承汝被定罪之后,就隱約有風聲傳出,說他謀逆叛國是假,替皇帝去截殺玄甲軍才是真。只是計謀敗露,不僅沒能成功截殺玄甲軍,反而被永安王反將一軍,以謀逆之名送上了刑場。 這傳言出現的突然,也并無根據,然而殷承汝今日說他這條命是替皇帝賠的,便是側面證實了這番傳言。 殷承汝替皇帝賣命,最后皇帝卻沒能保下他。 這一場博弈,永安王到底更勝一籌。將寶壓在皇帝身上的官員難免有些惴惴,畢竟誰也不愿做下一個殷承汝。 也有敏銳些的,發覺殷家人并未來送最后一程,暗地里一陣心驚。 葉云亭與李鳳岐坐著馬車原路返回。 行刑結束,觀刑的百姓散去,長街兩側又重新熱鬧起來。葉云亭看著窗外熱鬧景象,道:“但愿這和平景象能長久些?!?/br> 京畿三州拱衛上京,若是殷家當真反了,上京危矣,恐怕會是一場惡戰。 “該來的,躲不了?!崩铠P岐倒是不如他那般憂慮,北昭積弊已深,就算不是殷家,也不會陳家,王家。 積弊不消,隱患難除。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 這一日之后,李鳳岐開始日日去早朝,散朝之后,也常有官員上門拜訪。李鳳岐議事并不避著葉云亭,葉云亭跟著耳濡目染,對北昭局勢了解比從前更深。 初七時,朱烈終于從兵部討到了軍費。 十萬兩銀子,對軍隊來說不算多,卻也足夠備下諸多有用之物。 葉云亭協助朱烈備齊了糧草兵器,便命人走水路以最快的速度往北疆運送。 如此又過七日,十月十四,云容傳來急報,大都督殷嘯之斬殺數名官員后,糾集八萬將士,正往上京攻來。 急報傳到御前時,叛軍已經由中州出發,急行三百里,準備渡皁河。 自北昭立國以來,上京受陸州、中州、冀州三州兵力護衛,又有皁河與莽山兩個天塹相隔,固若金湯,難以攻陷。 但中州冀州一反,由內攻陷,幾乎沒有阻隔。 消息一出,朝野震驚。 李蹤大發雷霆:“朕心慈饒過殷家,他們卻不知感恩,果真是狼子野心!” “當務之急是立即調兵攔截,若叫叛軍度過皁河,上京危矣?!北可袝隽械?。 其余朝臣也紛紛出言附和。 李蹤眼神陰鷙掃過一眾官員,目光在沒什么表情的李鳳岐身上頓了頓:“諸位愛卿,誰能出戰退敵?” 一眾朝臣下意識看向前列的永安王。 李鳳岐穿著深紫朝服,姿態從容。神情淡淡,仿佛殷家起兵造反之事對他沒有任何沖擊,又或者說……他早就已經料到。 眾人心思各異,均目光殷切地看著他,等著他發話, 永安王的實力誰也不會質疑,即便他雙腿不良于行,但行兵打仗,除了武力,還有謀略。 李蹤的目光亦落在他身上,藏在袖中的手卻緊緊地握成了拳。若是此時李鳳岐能出手,上京之危必解。但他也清楚,此時的李鳳岐絕不會再為他賣命。 而李鳳岐果真如他料想中一般不發一言,對眾人熱切的目光置若罔聞。 “永安王可有良策?” 見他不出聲,李蹤朝前傾了傾身,凝著他問道。 李鳳岐與他對視,極輕地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腿,面露苦惱道:“臣這些日子為余毒所苦,雙腿總疼痛難忍,哪還有閑暇去顧別的?恐怕無能替陛下分憂了,還請陛下恕罪?!?/br> 這一番話推諉之意連藏都懶得藏。 “……那永安王便好好養傷吧?!崩钲欉@話說得咬牙切齒,望向一種朝臣的目光越發陰鷙。 他來回掃視著朝臣,目光忽然定在了垂首斂目未置一詞的葉知禮身上:“中書令怎么不說話?你與殷嘯之是翁婿,可曾聽說了什么消息?” “陛下明鑒!”葉知禮心頭一跳,果斷跪下,以額觸地喊冤:“臣這些年雖與殷家來往頗多,但此事實在不知情?!彼七煅柿艘宦暎骸俺贾巫由显路讲疟凰腿ピ迫輳能?,若是臣早知此事,如何、如何會……” 他伏在地上,聲音哽咽,幾難成語。 李蹤見他如此模樣,嗤了聲,卻也懶得同他計較,此時就是殺了葉知禮泄憤,也不能叫殷家退兵。 他擺了擺手:“起來罷,中書令何必如此惶恐,朕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只不過你同殷家到底是姻親,于此事還需避嫌,這些日子,你便不必上朝了,在家中好好休息吧?!?/br> 葉知禮暗自咬牙,卻也只能領旨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