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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妃淺淺打了個哈欠,微笑著柔聲說:“太子金安。原也不該來打擾殿下,只是這些嘴碎的奴才,非說在宮外青樓見到了殿下,這樣造謠的奴才本宮是要不得的,特來問問殿下,他所說是否是假,要如何處置呀?” 宮人里一個太監走出來,顫巍巍跪下來,不敢抬頭看葉凡星,“奴才確實在青樓看見了殿下,青樓里十幾個姑娘都可以作證,不僅如此,殿下還笑挽著……” 夏海辭沒忍住道:“你一個宦官,說自己去了青樓?去做什么?胡說一氣?” 葉凡星沒有說話。他不說話時像一幅冷冷清清的畫,眼睫低垂,身上未拂盡的槐花簌簌,如同謫仙人,但氣勢極盛,被他寒潭一般眼眸看著,任誰也說不出假話。 原本還要添油加醋的太監深深埋下了頭,身子顫栗不敢再說。 胡妃嗔怪道:“殿下,把他嚇得,話都說不出了??磥砉媸桥旁熘{了?本宮就說,今日是先皇后祭日,宮中禁止一切慶祝娛樂,殿下作為先皇后的兒子,貴為太子,是全天下的表率,怎么會違背孝道呢?!?/br> 夏海辭冷笑,“不會說話總比亂說話來得好,不然早晚要當個啞巴?!?/br> “殿下,”胡妃瞪夏海辭一眼,轉眸看向葉凡星,“你說呢?” 葉凡星抿緊了唇,開口道:“他所言非虛。孤會向父皇請罪?!?/br> 生來便是紫微明君,他在詩書禮樂孔孟之道的教導里長大,說謊讓別人替自己受罰有悖他心性,即使胡妃來勢洶洶不懷好意,他還是承認下來。 少年太子背脊挺直站在雪白槐花樹下,日光照他眉眼清澄秀徹,烏發如墨高束,很容易讓人想到史書中驚才絕艷的英雄人杰十幾歲時的模樣,也是這樣蛟龍蟠屈、仙資靈質。夏海辭心中氣惱葉凡星就這樣承認下來,毫無反駁,迂腐不知變通,但又惻隱幾分,若不是他拉著,太子是不會出去的。 想到這里,夏海辭干脆開口:“是小人誆騙太子……” “的確是孤一時不知輕重,有愧母后在天之靈,”葉凡星不輕不重地打斷,“不知胡妃意欲如何?” 開玩笑,他自己這件事可以讓系統幫忙處理了,但要是牽扯上了身為氣運之子的主角,那可就不是系統能輕易插手的了,全看這個小世界天道心情。葉凡星不打斷夏海辭的話才怪了。 夏海辭愣住,看著葉凡星,目光微動,指節捏緊握在手心,開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太子?!?/br> 胡妃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看到葉凡星始終背著手,蹙眉道:“既然如此,殿下跟本宮去陛下那里罷,殿下手里拿的什么東西,一直藏著?” 不等葉凡星開口,邊上木著臉的宮人已經上來,從葉凡星手中拿過鳥籠,葉凡星松手不及,五指被鳥籠劃出血痕,因疼痛微微收攏起來??瓷先ゾ拖袷遣豢纤墒炙?。 夏海辭面色沉冷,一只手負在后面掐訣,拿著鳥籠的宮人就被壓得忽然重重跪了下來,鳥籠被摔開籠門,小白鳥撲騰翅膀落在葉凡星肩膀上。 葉凡星低聲說,“走吧?!?/br> 小白鳥似乎聽懂了人語,扇扇翅膀飛出了梓宮。 胡妃卻顧不上那只鳥,驚疑不定地看向夏海辭,剛才她分明從這個娃娃臉仙師身上感覺到了靈力波動。人間來的仙師,竟不是招搖撞騙! 夏海辭冷冷笑看著胡妃,做出個“狐妖”的口型。胡妃臉色轉瞬陰沉下來。 “這個仙師,”胡妃擠出笑容,看上去說不出的陰森,“也一起吧,作為太子的伴讀,好好說清楚,太子是如何出宮去了青樓,又如何在梓宮養了鳥作樂?!?/br> “去就去,”別說是五十年前位列仙班,未成仙時夏海辭也沒受過一個小小狐妖的氣,當即笑道,“怕你不成?!?/br> 葉凡星回過頭,低低蹙眉看他一眼,便顯得眉目皎皎,一言未發也足以叫人羞慚。太子寬和仁慈,雖然冷淡,但從不高聲喝罵,他在十幾年里真正長成一個光風霽月一君子,以身作尺丈量人間。 然而夏海辭與別人不同,全然不怕他這樣暗含制止的目光,笑盈盈道:“總要對得起你喊我一聲仙師才行?!?/br> 葉凡星:你最好不是吹牛逼。 第4章 年少白雪(4) 人的一生要犯兩次戒,其中有一次為了愛情。葉凡星回想自己今天兩次走出梓宮,哪一次都跟愛情不搭邊,委實有點失敗。 他跪在太乾殿里,聽到重重明皇帷幕后面,胡妃和皇帝的親熱聲音。思考片刻,他貼心地把未成年系統屏蔽了,手動開啟健康模式。聽到突然變成小聾瞎的系統在心里罵罵咧咧,葉凡星忍得手指顫動握成拳才沒有笑出聲。 夏海辭伸手握住他衣擺,他回過臉,有些茫然。夏海辭見他手指緊握微微顫動,只道他心中必是怫然不悅,靈力涌動捏出一只藍蝴蝶逗他開心。 藍蝴蝶驚惶失措地飛在太乾殿上方,葉凡星抬頭看去,他眼睛極透,映著梁上蝴蝶,猶如裁火。夏海辭望著他,一時間心中沒有了別的心思,空空蕩蕩又好似漲潮一般潮濕。少年太子眉眼輪廓在無光灑進的殿中,陰影深深淺淺,像沒來得及暈開明暗的畫。 一陣珠簾拂動聲響,身著常服的皇帝終于從太乾殿內殿走出來,胡妃挽著他臂彎支著團扇,美目泠泠帶笑。 葉凡星抬頭看向皇帝,平靜行禮。蝴蝶藏在他背后衣衫,在他肩背上輕輕振翅。即使負罪殿中,也并無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