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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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有實力不俗的魔修階級,才有資格屏持著這樣的態度。 魔域城池外物資匱乏,水源稀缺,修者也難以存活。 魔域城池內階級分明,高階魔修最愛的便是豢養一批又一批奴隸,城池內的商販、修者、半妖,凡是實力平庸者,皆有可能在某一天成為他人奴隸。 強者酷愛剝削弱者,尤其是近年盛行角斗場,他們逗蛐蛐一般消耗著奴隸的生命。 這里奢靡/yin|樂,是為惡者的天堂,是弱者的地獄。 奴隸窩只占城主府的一隅,是一個不算大的荒涼院落,墻壁外有城主府的護衛嚴密把守,院門只在特定的時間打開。 院門被護院一腳踹開,裝滿紗布和劣等止血草的籮筐被他一股腦倒在地上。 為了防止奴隸死得太多太快,每日他們都會依照城主吩咐扔些療傷藥材在院子里。 但僧多粥少,這些物資對于迫切求生的奴隸來說遠遠不夠,何況真正需要傷藥救命的奴隸往往搶不到藥。 籮筐里的藥頃刻傾倒完畢,前幾日才下過一場雨,地上的泥濘混著血色,藥堆地下的藥材沾染泥濘,若不加處理敷在傷口上,只會加速生命的終結。 院子里豢養的奴隸都緊張起來,藥被污染只會意味著他們之中又有一部分人搶不到藥。 嘍啰鄙夷地掃視一圈院子里的奴隸,拍拍手,提著籮筐離開。 等院門再次關上,還算強健的奴隸一擁而上,沒染上泥濘的藥材一掃而光。 劉殷搶到了最后一捧干凈的草藥,他生怕被沒搶到藥的奴隸搶走,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切地用嘴把草藥碾碎,吐出來一股腦敷在右胳膊的傷口上。 刺痛感襲來,疼得他呲牙咧嘴,但這種傷藥傳來的疼,和在決斗場流的血比起來太微不足道。 身邊的奴隸們還在為幾株藥草的歸屬打架,忽然人群一靜,圍繞著籮筐的奴隸逐漸四散開來,又躲回暗處蠢蠢欲動。 劉殷皺眉抬眼,臉色有些不好看。 草屋里走出來一個人,與其說是人,說他是半妖更貼近些。 這只半妖原本有一副十分漂亮的相貌,生得漂亮的奴隸的待遇總比他們這些進決斗場的強些,死在床榻上也總比被野獸鯨吞蠶食強。 至少劉殷是這么認為的。 他的神色逐漸陰鷙。 但這只半妖顯然太不識抬舉了。 半妖少言寡語,獨來獨往,除了管事外,院子里的奴隸大多不知道他原本叫什么,只隱約知道他名字里有個劫字。 他曾是他們這群奴隸中最強的存在,但也只是曾經。 劉殷眼神嘲諷。 這只半妖實在不識抬舉,前一陣子城主點名要他去伺候從隔壁城做客來的高階女魔修,那些女魔修雖然放蕩了些,卻是他們這些人實打實的登云梯,攀上哪怕只是一陣子,也足夠他們離開這吃人的決斗場。 但他竟然敢拒絕,不僅拒絕,竟然還試圖行刺那女魔修,見行刺不成,當場劃破了自己大半張臉。 他得罪了魔修和城主,魔修一氣之下和流沙城斷絕來往不說,更連累奴隸窩也一起遭殃,他身上的新傷有幾道便是管事遷怒他們時留下的。 唯一令人快意的是這只礙眼的半妖也活不長了。 城主勃然大怒,用刑具貫穿了半妖的琵琶骨,去了他大半條命,同時令他在三日后的決斗場出戰,對手是三只血脈刁鉆的混沌妖獸。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是決斗,這是處刑。 劉殷嗤笑。 假清高就該是這種的下場,命都要沒了,還想著貞潔給誰看。 他看他不順眼很久了,大家都是螻蟻,憑什么他就要寧折不彎,憑什么總是顯得他不染塵埃,甚至還能得到女尊者的青眼。 想到這里,劉殷緩緩從地上站起。 半妖不在意周圍充滿惡意的視線,他從地上挑了塊不算太臟的紗布,將臟污的地方撕去,有些艱難地綁在大腿上滲血的傷口。 他的琵琶骨上還鎖著鐵鏈,每動一下,牽動肌rou,額頭上的汗就冒出許多。 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額頭從臉頰滑落,偶爾和深可見骨的傷痕匯聚。 半妖是人和妖族的混血,因為繼承的妖族血脈不夠多,他們往往化形困難,卻能保存著妖族的某些特質。 他臉頰上墜著幾片晶瑩透亮的鱗片,原本漂亮極了,現在鱗片脫落,傷口猙獰沒有處理,卻顯得猙獰可怖。 他也不在意,又從地上拾出幾片沒有被踐踏的草葉,擦了擦上面的臟污就往余下傷口上抹。 黑乎乎的藥汁滲入血rou模糊的傷口,他疼得睫毛不住顫動,抹藥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他是怕疼的,劣等草藥沒有經過處理,接觸傷口時仿佛小刀劃破血rou。 但他身上的傷勢縱橫全身,多疼一些少疼一些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半妖身上的傷口太多,好在被搶剩下的草藥還夠他用。 然而不等他再彎腰去搜尋完好的藥草,面前忽然擋了一道陰影。 面容平庸的男人勾著幸災樂禍的笑,不懷好意的動了動腳,一點點碾碎地上原本完好無損的藥草。 仙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