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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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無意和高階修者杠上,這臭麻袋她也不想總攥在手里,那把劍給的教訓也勉強夠了。 她正要應下,祁柏又說:“這繡球……”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遲疑。 遂禾瞥了眼繡球,語氣從容,“看來這東西也是閣下的,正好一并歸還?!?/br> 遂禾離家游歷,只為求突破金丹的辦法。 她懶得在這里耗費時間,便把手中的麻袋和繡球不由分說塞給他。 裝劍的麻袋臟臭,時不時還滴下一滴不知名的液體,男人的衣角和雙手也沒能幸免地染上污泥,明月染塵。 祁柏長眉微蹙,有些茫然地垂眸看自己懷中的麻袋和繡球。 他的劍透過麻袋感應到主人的存在,嗡鳴聲中難掩委屈和哭訴。 雖然是劍招惹在先,但修者護短,若是跟她計較套麻袋的事,還真說不清。 遂禾不想橫生枝節,轉身欲走。 “站住?!鄙砗蟮娜撕鋈唤凶∷?,聲音冷冽。 男人身形頎長高大,他逆光而站,陰影擋住他面上大部分神情。 “你既然被繡球選中,便是我們出自同源,可愿意拜我為師?!?/br> 第2章 祁柏話音落,不等遂禾有什么反應,圍在旁邊的修士先沸騰了。 “真的是祁柏?!?/br> “我就說吧!正清宗名門正派,一諾千金,說了收被繡球選中的人就絕不會食言而肥?!?/br> “金丹也收?不說收徒之后筋脈運行不同能不能教,萬一人家有師父,豈不是橫刀奪愛?” “這可是正清宗,還是劍尊,切,若是劍尊問我做不做徒弟,我當下踹了洞府里的老登,讓我殺師證道都行!” 比起路人的沸騰,遂禾只是抿了下唇,沒有立時回答。 祁柏話語冷淡,卻沒有想象中的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居高臨下的施舍,這樣的人很難讓人厭惡。 天大的餡餅擺在眼前,她盯著祁柏良久,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別樣的目的,只是這人太冷太傲,仿佛高山之上的雪,白色一眼就能看透,雪下是污泥還是寒冰卻不能琢磨。 她笑了下:“我已經是金丹期,不收筑基以上的修士為徒,是上靈界不成文的規定?!?/br> 祁柏神情淡淡:“天下功法運行殊途同歸,旁人教不得不過是道行不夠?!?/br> 他的話太傲然,不光是嘰嘰喳喳圍觀的路人,遂禾也靜默下來。 她在金丹停滯太久,出門求突破這些年,任由高階修者欺壓,說不想突破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她渴望極了,她想要突破的心不甘太久,丹田中分明早有了足夠充沛精純的靈力,悟性也不差什么,卻永遠摸不到突破的邊,這本就是不正常的。 她在金丹困了太久,仿佛從入道以來,就囿于金丹桎梏。教導她的老道士總說她天資絕佳,丹田中蘊藏的靈力遠超尋常金丹,越級挑戰不在話下。 老道士常常惋惜她筋脈特殊,修為總會停滯在旁人不會停滯的地方,若能突破金丹,日后定有所成。 耳濡目染,她實在太想突破了。 若得劍尊親授,或許困擾她多年的瓶頸就可以迎刃而解,何況祁柏身后還有正清宗貯藏的萬卷藏書,那么多書,或許能找到對癥之法。 得證大道是遂禾的執念。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但她理智尚存,潛意識仍然覺得劍尊收徒有說不上來的蹊蹺,她壓著情緒道:“無功不受祿,我們素不相識,今日是初見,劍尊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姓,何以說出收徒之語?!?/br> 祁柏仍抱著繡球和劍,神色淡淡,“繡球是天階靈器,被繡球選中之人與本尊同源,本尊所做是為幫扶同門之誼?!?/br> “何謂同源?!彼旌掏装櫩s,立即追問。 祁柏望著她,仿佛看出她的焦急,卻不為所動:“血脈相同,傳承相同,則為同源,我族略有特殊,同族之妖,千年來本尊也只見過你一個而已?!?/br> “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你可以選擇拒絕?!?/br> “不,”這次遂禾沒有猶豫,她正了正衣衫,十分鄭重地向祁柏作揖,“既是天道指引,徒弟遂禾,見過師尊,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師尊不要介懷?!?/br> 祁柏微微凝眉,似乎不解遂禾前后行為的不同,他沒說什么,抱著繡球和麻袋,沒什么情緒地說:“隨我來?!?/br> 遂禾自然不是腦子一熱,才認了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做師尊,哪怕這個人是世間至強者。 系出同源。 世上竟然還有和她系出同源之人。 遂禾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 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這樣的念頭和突破修為比起來不相上下,認一個實力高強的修士為師就能解決她兩個夙愿,她斷沒有拒絕的理由。 天底下怕只有她不知道自己的原型是什么,她若是人,為何壽數綿長,為何生來擁有靈力,她若是妖,為何無法化形,為何沒有穿成的記憶。 收養她的老道士是知道她的原型的,卻對此閉口不言,問就是一句時候未到,偶爾還要賤兮兮加一句,倘若她知道自己的原型,恐怕也不至于在金丹期十年不得寸進。 如今祁柏將巨大的利益攤開在她面前,就算妖族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告訴她此事有詐,賭徒也想試一試。 正清宗名門大派,萬一就是天道掉餡餅給她呢? 仙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