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渣男!” emily義憤填膺譴責了jack十分鐘。 趁著這個時間,江汀敷了個面膜。 emily譴責完畢,又撐著臉,眼巴巴地看著江?。骸昂昧w慕你能看懂塔羅牌,汀汀,你因為什么學的啊?!?/br> 江汀在行李箱里翻找乳液,隨口應道,“為了朵高嶺之花,想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我?!?/br> “不會是顧亦清吧?!币曨l里,emily面露嫌棄。 emily對顧亦清印象非常不好。 江汀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就沒見他陪過江汀,有一段時間,emily真的不遺余力地慫恿江汀離婚。但時到如今,江汀非但依然和顧亦清在一起,還陪著他奶奶回國去了。 越想越憤怒。 “江汀,你就和我半斤八兩?!?/br> 江汀知道emily是指方才吐槽她那句“不相信自己眼睛”的話。 “我不離婚,自然是因為顧亦清有顧亦清的好?!苯∮纸忉?,“高嶺之花不是顧亦清?!?/br> “那是誰?”emily氣消了些。 江汀反正無事,將屏幕調轉了下位置,盤腿坐在白色羊絨地毯上,同emily閑聊。 “高中時的初戀……” 江汀一頓,嚴謹地糾正說辭,“不,算是暗戀的人吧?!?/br> 畢竟“江汀”從來沒對周宴河說過喜歡。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他。 “天啊,你這樣的還用暗戀??!” emily大驚失色,不由再次透過屏幕,認真審視江汀。 換做是她,坐了十來個小時飛機,早就精神萎靡姿容憔悴,但江汀不同。 哪怕素顏,唇不點而朱,眸色黑潤覆層水色,盈盈動人。蓬松漆黑長發,隨意用鯊魚夾固定在腦后,腮邊凌亂垂下幾縷碎發,將氛圍感拉滿。 江汀被她夸張反應逗笑,靠著床沿,放松地噓出口氣,“對方太高冷了,硬得像塊骨頭,難啃得很?!?/br> 在emily的強烈要求下。 江汀同emily說起了以前做過的白日夢。 “那會兒,我班里的班長在玩塔羅牌,占了幾次,結果還挺準的。之后就有點名氣,好多女生找他,測感情的最多,有一對還真的成了?!?/br> “然后,我就動了心思,也去找他,想看看到高嶺之花有沒有喜歡我的可能?!?/br> emily催促:“然后呢?!?/br> 江汀聳聳肩。 “我運氣不好,去找班長的時候,他才被班主任找去談話,說要封牌??晌疫€是不甘心,想著求人不如求自己,干脆買了一副牌,學著給自己占卜。那時候就琢磨,班長都能學會,我成績比他好,應該也沒問題?!?/br> 那天,江汀拿著新買的牌,藏在被窩里,以十分虔誠的姿態抽牌。 是一張[正位圣杯] 結合各種牌面解析和解說,江汀連猜帶蒙解出牌面。 [對方對你也有好感,可以試著表白] 想起白天在學校,主動找周宴河說話時,他那懶洋洋的倦怠表情,江汀呵笑一聲,推翻了那張圣杯牌。 心說,可真不準。 那天之后去舊金山之前,江汀沒有再碰過這幅牌。 聽完江汀的暗戀故事,視頻里的emily半天沒合上嘴巴。 “你那什么表情?” “不知道怎么說的表情?!?/br> emily憤怒隔屏點江汀,“我真的搞不懂你,明明塔羅之神都告訴了你結果,你竟然不信!如果是長成你這樣,哪怕牌面告訴我你們沒可能死心吧,我都絕對不會相信!” 江汀自嘲:“可能我有雙重人格吧,一面自信,一面怯弱?!?/br> emily:“快拉到吧,雙重人格可不是你這樣的,我見過可怕得很?!?/br> 結束和emily的對話后,已經凌晨兩點了。 這一整天,江汀的情緒都大開大合,哪怕很困,但是也睡不著。 她又給遠在舊金山的小姨打了個電話,還想再聊一會兒,她這次回國心情挺復雜的,但不能和emily說。 只有小姨可以傾訴。 但好像小姨的店里來客人了,背景一片嘈雜。 江汀嘆了口氣,也只能作罷。 “注意身體,錢是賺不完的?!睊祀娫捛?,江汀佯裝兇巴巴地囑咐,自從小姨生病后,在這段關系里,她就更像家長。 小姨笑:“知道了,我會注意身體的,倒是你回國就好好玩玩看看,別把自己累著,還有早點睡,別當夜貓子?!?/br> 江汀原本準備看會書,倒倒時差。 但聽小姨這么說,還是打算聽她的。 江汀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小包。從里,掏出個巴掌大,有些舊的小棕熊夜燈,還有一部插磁帶早就停產的復讀機。 并排放在床頭。 江汀睡眠不好,這兩樣是她固定的陪丨睡小物件,走到哪兒,她都會帶在身上。 拍亮小熊夜燈。 也摁下復讀機。 沙沙沙——風吹麥田的白噪音聲,傳了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江汀這才安心地躺上了鋪著暗灰色床品的大床,雙手輕輕交疊著,放在胸口。 閉上了眼,醞釀睡意。 這一覺,江汀睡得很艱難。 好不容易睡著了,夢里也不消停,有一只張牙舞爪看不清面目的怪物一直在追她。 后來怪物終于跑了,她又被壓了床。 掙扎著醒來,江汀滿頭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