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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如心魔所言,心魔一死,鐘未凌也會出事,那…… 便在此時,謝之欽察覺陣法下方突然一空,他旋即向下壓,可是已經晚了。 陣法毫無阻礙的從心魔身體穿了過去,原本剛剛因為心魔之源回溯,逐漸變成實體的心魔身體再次變成透明。 肆意的笑容從心魔嘴角咧開:“謝仙師,這次我終于等到你恍神的時候了?!?/br> “凡人就是如此,縱然是謝仙師這種在道門路上走了這么遠的天之驕子,也難逃這種所謂感情的掣肘?!毙哪媪丝跉?,輕笑道,“多謝魔君亂了謝仙師的心,不過,謝仙師,我其實是騙你的?!?/br> 話音落地之時,心魔的身影便完全消失了。 陣法壓在巖漿中央的石頭上,直接將那塊巖石擠壓成了碎塊。 鐘未凌趴在謝之欽懷里,感受到謝之欽胸口突然劇烈的起伏,抬頭間,謝之欽的臉色意料之中的差勁。 “心魔寄居墮洲魔宗多年,對這個地方了如指掌,跑了就跑了,日后再抓就是?!辩娢戳璩谅暤?,“而且,其實剛才他那句話,我也信了?!?/br> 他也怕死。 尤其是謝之欽如今這副模樣,他放不下。 不得不說,心魔真的很會利用人心弱點。 謝之欽沉默了許久,緊攥的手終于松了幾分,爾后垂眼看著鐘未凌,沉聲嗯了句:“你對我來說,很重要?!?/br> 其實,后面這句話完全沒必要說。 鐘未凌聞言,有些迷茫的抬起頭,對上謝之欽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神時,一時間有些不解。 再回想起他方才那句話的語氣,與其說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貌似更像是對謝之欽他說的。 “很重要?!敝x之欽目光慢慢從鐘未凌身上移開,口中還在似有似無的呢喃重復著。 “很重要?!?/br> “你對我很重要?!?/br> 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 鐘未凌皺眉擔憂道:“謝之欽,你怎么了?” 自從接受了謝宴獻祭醒來之后,謝之欽就越來越奇怪了。 所以,難不成謝宴教給謝之欽控制情緒的方法真的有什么反噬? 帶著鐘未凌回去的一路上,謝之欽整個人都有種神游的感覺,好像腦子里不停在回憶什么東西,時不時會蹦出幾個奇怪的字眼,鐘未凌聽不懂,但從謝之欽吞吐這些字眼的語氣上,鐘未凌總感覺謝之欽像是在背什么東西。 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快要忘記,他正在不停的憑借回憶 ,讓自己加深印象一樣。 鐘未凌中間叫了他幾次,謝之欽都沒聽到。 看著謝之欽那副陌生又疏離的表情,鐘未凌一度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自己最開始喜歡上的那個人。 如今的謝之欽,不管是性格,還是習慣,都與先前大相徑庭,可是,這些變化的背后,卻又能讓鐘未凌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他有些看不清了。 回去的路上,鐘未凌的情緒也不高。 兩人到掩月山之后,謝之欽把鐘未凌放到臥房,確認鐘未凌沒事之后,謝之欽道了句有旁的事要處理,便出門去了。 鐘未凌躺在床上,滿腹心事,絲毫沒有睡意,最終煩躁的起身,剛下床,就聽到了黎闕敲門的聲音。 說起黎闕,鐘未凌剛好有事要問。 從自己方才進掩月山開始,眾人看他和謝之欽的目光就有些奇怪,鐘未凌問他們怎么了,黎闕看了看謝之欽,最終只是到了句“無事,只是擔心殿下,如今看到殿下無恙,終于放心了?!?/br> 沒再說其他。 可是鐘未凌總覺得他們貌似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殿下,謝仙師走了嗎?”黎闕推門而去,在屋內環視許久,才小聲道。 鐘未凌嗯了聲:“他剛離開,有事?” 黎闕猶豫片刻后,反手關上門,道:“有一點,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大事,但我覺得還是告訴殿下比較好?!?/br> 鐘未凌不解道:“何事?” 而且,看黎闕剛進門時的樣子,貌似很忌憚謝之欽。 黎闕道:“其實,方才謝仙師追過去之后,我和聞若騫不放心,也跟了過去?!?/br> 雖然黎闕覺得自己跟過去可能會成為累贅,但是后來反復糾結之后,還是覺得去看看比較好,哪怕不出面,就在后面看著以防萬一。 畢竟雖然謝之欽確實很厲害,可是最近謝之欽的性情也確實與先前有所不同。 萬一有個什么意外,自己還能兜個底。 說起這個,鐘未凌突然想起件事:“所以你們是親眼看見他進的歸墟陣?” 說實話,雖然心魔喜歡說謊,但是鐘未凌并不覺得血魔石和歸墟陣是他虛構的,因為心魔肯定早就料到謝之欽很快便會發現自己不見,然后循跡追過來,所以他既然能如此安然的引導自己身體內的靈力之源回溯他體內,肯定有防止謝之欽中途打斷的把握。 所以,歸墟陣的抵御能力絕對足夠拖延謝之欽一段時間的。 可是,最后不到一個時辰,謝之欽便進來了…… 黎闕不解:“歸墟陣?” “就是墮洲血魔池底部的那個陣法?!辩娢戳璧?。 黎闕恍然:“我只知道那地方有個極其強大的陣法,原來那個就是傳說中的歸墟陣?!?/br> 歸墟陣曾經出現在過魔族的志怪話本中,但從未有人親眼見過,因為就像心魔所言,這種陣法很強,就算是散仙來了,也幾乎不能活著出去,而陣法的強弱與施術者活著法器有關,能驅動歸墟陣的施術者不算少見,但能承載陣法的法器,卻是百年甚至千年難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