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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只小東西扒拉著鐘未凌的衣襟交領處,露出了頭。 這一場面,嚇壞了在場的守境長老。 鐘未凌也愣了一下,旋即驚喜道:“你醒了?” 謝木偶虛弱嗯了聲:“剛醒?!?/br> 宿央看了那只小木偶一眼,恭敬道了句:“謝仙師好?!?/br> 其余人聞言,倏地回過神,也機械性的跟著道了句謝仙師好。 但馬上便有人好奇:“謝仙師傳聞不是比殿下還高么,怎么這么???” “對啊,難不成是中了什么咒術?”另一人道。 鐘未凌尷尬道:“沒有中咒術,這不是謝之欽,只是謝之欽的一縷神識?!?/br> 謝木偶掛在鐘未凌衣襟上,沖面前眾魔道了句有禮,爾后對鐘未凌道:“我記得魔域秘境之中有一處叫輪回鏡的地方,據說若是帶著人生前的一縷神識進去,可以在輪回鏡中浮現出他的rou身。雖然這個rou身是虛假的,但是只要不出輪回鏡,這具rou身便與真人沒什么差別?!?/br> 鐘未凌道:“確實有這個地方,”鐘未凌頓了頓,“你是想讓本座帶著問宿文州的神識進去,然后找到他的rou身,從他rou身上拿到秘境法???” 謝木偶嗯了聲。 一名守境長老說:“這行不通。首先,當年文州大人死的時候,神識完全消亡,我們根本無法再得到他的神識。且就算我們得到了,可是輪回鏡中出現的rou身不能與其他人靈力互通,完全絕緣,故而不可能將其身上的法印交給別人。而如果將這個rou身強行帶出,然后去解封魔心石,那rou身一出輪回鏡便會失效,總之,這方法明顯有問題?!?/br> 鐘未凌沉吟道:“確實存在不合理之處?!?/br> 魔域秘境的時間流速很快,外面不過兩個時辰,但此時,窗外的天色已是黃昏。 宿央看了鐘未凌一眼,但目光沒收回來,就被謝木偶發現了。 謝木偶問:“右護法突然用這種眼神看阿凌,可是有什么高見?” 宿央搖頭:“并沒有,只是覺得殿下說話的語氣和措辭有些驚人?!?/br> 鐘未凌茫然,不知道宿央為什么突然說這些:“有什么驚人的,本座說話不是一直如此么?!?/br> 守境長老們也不太明白鐘未凌的語氣有哪里不對勁。 宿央溫聲笑道:“不一樣?!?/br> 鐘未凌不解道:“何處不一樣?” 宿央想了想,看著鐘未凌,道:“如果是別人提出一個明顯有問題的策略,殿下絕對是第一個指出不對的,就算殿下晚了一步,那么別人指出不對之后,殿下一定會繼續補充,而措辭一般都很強硬,例如這件事若是這么辦,本座應該會被坑死,或者,你耍本座?”學著鐘未凌的語氣說完這兩句話后,宿央輕笑道,“可是,謝仙師說了不合理的方案之后,殿下卻只是很溫柔的說了句確實存在不合理之處,差異還是很大的?!?/br> 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又不是第一天聽本座這么說,現在才覺得驚人,未免太遲鈍了?!辩娢戳璨[細眼,看著宿央。 宿央笑了笑,沒說話。 謝木偶的目光在宿央身上暫留了一段時間后,對鐘未凌溫柔道:“只要能拿到他的神識,我就可以把法印從輪回鏡中帶出來?!?/br> 鐘未凌一想起謝木偶昨日無端與心魔之源爭斗,最后險些神識完全散去,心中便不免擔憂,皺眉道:“別胡鬧,你乖乖呆著?!?/br> 謝木偶在鐘未凌胸口蹭了蹭,弱弱道:“阿凌,我沒胡鬧,我無需動用靈力就能辦到此事,真的?!?/br> 雖然謝木偶不是第一次蹭自己,但是確實是第一次這么張揚的蹭自己,小動作盡收眾人眼底。 幾名守境長老不約而同的別過了臉,只有宿央,還一直盯著謝木偶。 鐘未凌按住他的腦袋:“騙誰呢,你不過就是一縷神識,能辦到個鬼?!?/br> 話雖如此,但見過昨日謝木偶那縷神識與心魔之源的爭斗后,鐘未凌總覺得謝木偶身上所承載的不止是一縷神識。 謝木偶不開心,委屈道:“阿凌,我真的可以,你信我一下?!?/br> 不知為何,鐘未凌總覺得謝木偶這是故意的,但他沒有證據。 最后,鐘未凌被他纏的沒辦法,只好道:“答應你就是了,你別蹭了?!卑W死了,而且,特么已經半個多月沒做了,本來就積了不少,總這么蹭,蹭出感覺也不負責,蹭個屁啊。 謝木偶這才停下。 鐘未凌警告道:“先說好,別給本座扯后腿?!?/br> 謝木偶立刻保證道:“阿凌放心,我絕對不會?!?/br> 看著謝木偶那跟謝之欽如出一轍的樣子,鐘未凌沒忍住,抿嘴笑了聲。 此刻,趴在他胸口的謝木偶微微斜眼,陰冷的余光落在正愣怔看著鐘未凌的宿央身上。 雖然鐘未凌答應了謝木偶,但是,其余人還是不太相信謝木偶的能力,莫說他只是一個木偶,就算是真正的謝之欽來此,他們也并不覺得可以在不借助rou身的前提下,將法印帶出來。 一名長老斗膽道:“法印與文州大人的血脈融合在一起,幾乎已經與其精神無法剝離,謝仙師這一縷神識,萬一失敗了……” 鐘未凌淡淡道:“他既然說了,就肯定能做到,這點本座可以擔保?!?/br> 鐘未凌話已至此,長老們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