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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燃茫然看著風跡離開的背影, 頗為不解,他倆不是打賭,若是謝之欽給自己開門,他便給自己十粒大還丹么。 按照賭約,謝之欽開門,就以為風跡已經輸了,可風跡那種脾氣,輸了的話應該很不爽才對, 眼下這是什么鬼? 便在此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出:“我不是說了,若非鐘未凌過來, 別來叫我,風跡沒告訴你?” 蔣燃渾身一僵,一股涼意從后背席卷而起。 腦中對風跡行為的不解瞬間散去。 風跡是告訴過他, 若非鐘未凌出面,旁人最好不要去打擾謝之欽,但并沒多做別的解釋,故而蔣燃也并未多想,只當是鐘未凌這幾日太忙,冷落了謝之欽。 他怕自己踩雷,還專門問了風跡,倆人有沒有吵架,風跡十分篤定的告訴他,并沒有,還專門強調,謝之欽恨不得把鐘未凌當眼珠子似得捧著,怎么敢跟他吵。 可是,眼下這情況,明顯不太對勁! 而且,他此刻才意識到風跡那句話有問題。 謝之欽不敢跟鐘未凌吵,但不代表鐘未凌不跟他吵??! 不敢,就算蔣燃現在想拔腿離開,也已經晚了,只能硬著頭皮道:“說了,我來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少主您要不繼續忙?” “你耍我?”謝之欽站在門口,眼神冷的像是陰暗的湖水。 蔣燃連忙道:“沒有,屬下不敢!” “我看你沒什么不敢,明知我不見旁人,你還故意扮作阿凌,讓我誤會,來給你開門,你這不是耍我,是什么?”謝之欽慍怒道。 蔣燃道:“不是,是風跡說讓我敲完門暫時不要說話的!” 蔣燃試圖把責任推到風跡身上,但是,謝之欽那副表情明顯是懶得聽他辯解。 最終,蔣燃直接放棄解釋,半跪在地:“蔣燃知錯,請少主責罰,只要少主能消氣,怎么罰我都行?!?/br> 謝之欽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對罰你沒興趣,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br> 蔣燃鄭重嗯了聲。 謝之欽眉目間的陰郁之氣稍稍消散:“近日你可曾與鐘未凌有過聯系?” 蔣燃一愣,不知他為何問這個,如實道:“并沒有,但我聽黎闕說,魔族最近正在進行內部大清洗,鐘未凌貌似很忙?!?/br> 本來想通過蔣燃探聽一下鐘未凌這段時間的心情,聞言,謝之欽不禁有些失望。 謝之欽眉頭微蹙:“清洗?” 蔣燃嗯了聲:“這十幾年,魔族變數太多,暗刺也太多,且一些魔族為了追求暴劣心法,開始用活人祭祀,不少魔族領地都出現了心魔滋生的跡象。若想長久下去,內部清洗勢在必行?!?/br> 謝之欽冷聲道:“那些敢用活人祭祀的魔宗,既然敢這么做,想必并不把鐘未凌放在心上,此次清洗絕非易事?!?/br> 蔣燃道:“沒錯,畢竟這十幾年來,鐘未凌一直渾渾噩噩,不少魔宗都覺得他在位絕對超不過二十年,便會狼狽下臺,故而并沒太忌憚他。雖然這幾個月,鐘未凌的所作所為讓他們生了防備,但事情已然如此,他們也無法回頭,如今孤注一擲,變本加厲。有些魔宗甚至試圖蠶食同族來修煉禁術,只為了快速變強?!?/br> 謝之欽問:“鐘未凌這次打算派誰去動手?”他臉色一凜,“該不會要親自去吧?” 蔣燃失笑:“自然不會?!?/br> “聽黎闕說,這些魔宗之中,不少都與幾名魔族長老攀親,鐘未凌還要防著那些長老,親自去不太合適。而且,”蔣燃頓了頓,道,“用鐘未凌的話說就是,這是黎闕和宿央等人展現自我價值的機會,說這樣會讓黎闕他們有滿足感,我其實并不太懂,但黎闕和宿央貌似很喜歡他這中做法?!?/br> 謝之欽怔然片刻后,原本陰郁的眼神軟了下來:“身為屬下,盡忠盡責乃是畢生所求,能有一個浴血奮戰,去為了自己所守護之人而拼命的機會,確實是件讓人向往之事?!?/br> 更重要的是,這中任務背后,是鐘未凌對他們十成十的信任。 能被自己此生效忠者如此信任,自然榮幸。 可是……謝之欽皺眉:“魔族一旦用了禁術修煉,修為便會變的十分蠻橫暴虐,黎闕和宿央雖然也很強,但魔君殿還是避免不了折損?!?/br> 蔣燃也這么覺得。 “我與黎闕無甚交集,無法用傳音陣聯系他,你可否能問出他的所在,以及鐘未凌的具體計劃?”謝之欽道。 “此乃機密,黎闕肯定不會將具體計劃告訴我的?!笔Y燃不解道,“不過少主若是真好奇,直接去問魔君不就行了?!?/br> “還是……”蔣燃小聲道,“您二位又吵架了?” 剛問完,謝之欽就瞪了他一眼。 蔣燃連忙閉嘴。 最后,按照謝之欽的話,聯系了黎闕,但意料之中的并未問出任何結果。 不過,趁著他開傳音陣時,謝之欽已經通過傳音陣基本確定了黎闕的具體位置。 他將那些畫像收好,便立刻動身去找黎闕了。 蔣燃不知道謝之欽到底想干什么,但還是斗膽提醒道:“如果少主真的跟他吵架了,其實沒必要總這么生悶氣,直接去找他就行了?!?/br> 謝之欽不悅道:“他不讓我去找,說若是我不聽,他便要去找別的男人?!?/br> “……”蔣燃震驚了,但并不是震驚鐘未凌能說出這中話,而是,“這您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