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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弟子將昏迷者送回房中,此刻,窗外傳來一聲魔鷲低,旋即便消失了。 “鬼霧已近,大概還有一炷香,右蚩便到了?!辩娢戳桦S手一斂,原本籠罩在云都外的一層微薄紅霧收攏,變成一把靈氣匯聚的赤傘落入鐘未凌手中。 謝之欽若要同時將數百名惡鬼揪出,所施展的咒術必然會引起很大的靈氣波動,一旦被右蚩他們探測到,便會打草驚蛇。 而魔界的天魔傘乃是天魔血所化,攪渾引發的靈氣波動,讓人誤以為只是三道之力凝結而造成的靈力混亂并非什么難事。 惡鬼種子已除,風跡松了口氣,所有燈火重新燃起,與一眾弟子在大堂口靜等右蚩。 魔鷲的情報很準,一炷香剛過,濃郁的鬼霧便侵襲到了云都客棧門口。 燭光搖曳之中,鬼霧化形,右蚩和戕離出現在了門口。 一陣并不怎么友好的寒暄之后,客棧外的結界稍微打開了一條縫,右蚩戕離與幾名貼身隨從入內而坐,剩余鬼眾守在門外。 入內后,右蚩左右掃了眼,見長輩只有風跡一人,不免失笑:“我記得沒錯的話,魔君和貴宗謝仙師也在此下榻,為何不見他二人?” 風跡皺眉:“本尊才是掌門,你來拜訪我云都之人,自然是本尊出面,關他們何事?” 右蚩輕笑的坐在風跡對面,優雅倒了杯茶:“隨便關心一下,不行嗎?” 右蚩撥弄著蒼白手腕上纏繞的紅線,挑眉道:“幾年不見,風掌門還是這副脾氣?!?/br> “所以你來此,到底所為何事?”風跡不耐煩道。 說實話,自從知道右蚩在他們家小弟子身上下了傀儡種子后,風跡看見右蚩都恨不得把他一掌拍死。 如果對方是沈棠,右蚩應該還會賣一兩個關子,但既然對方是風跡的話,右蚩也懶得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以黎山掌事人的名義,邀請云都與我們合作?!?/br> 黎山以七名長老為首,但七名長老里,又以右蚩為首,雖然他沒有自稱為王,但他在黎山的地位跟謝之欽在湯山的地位是一樣的。 此話一出,莫說是風跡,就連二樓的鐘未凌和謝之欽都不由得一怔。 “他腦子是不是出問題?”風跡身上帶著魅絲,鐘未凌這邊能清楚聽到下面的對話。 十七年前仙魔聯盟,是因為敵人相同,后續繼續保持盟約,是因為雙方都需要休養生息的時間。 可仙鬼結盟,這算什么? 自相殘殺嗎? 樓下,風跡一臉看智障道:“右蚩長老,你是在耍本尊嗎?” “仙鬼兩道相克,你確定這是合作,不是一起去死嗎?”風跡小胡子翹了翹,沒等右蚩說完,便直接說了句不同意。 戕離站在右蚩身后,冷聲道:“風掌門多慮了,合作只是一個客套的叫法,因為合作是雙方互相托扶,但是,我們此次來只是想借貴宗謝仙師一用?!?/br> “沒錯,”右蚩指尖磨挲著茶盞,笑道,“不知風掌門愿不愿意讓謝仙師幫我們一把?!?/br> 二樓,鐘未凌瞇細眼,看著謝之欽,還沒等他開口,謝之欽連忙搖頭:“不關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發誓,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昨晚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鐘未凌切了聲,挑眉:“誰管你?!?/br> 謝之欽以為鐘未凌還是不信自己,捏起魅絲一頭,以其為媒介,與風跡開了個傳音陣。 “師兄,你快問清楚他,看到底怎么回事,阿凌生氣了!”謝之欽催促道,“快問清楚,證明我是清白的!” 鐘未凌不知道謝之欽跟風跡開了這個傳音陣,但旋即,便聽到風跡不爽道:“右蚩長老下次注意措辭,謝之欽是個人,又不是物品,什么叫借他一用?若是真想請人幫忙,本尊覺得態度最起碼要先好一點?!憋L跡頓了頓,補充道,“而且,他跟你壓根沒見過面吧,你請他去作甚?” 謝之欽一臉激動的看著鐘未凌:“阿凌你聽,師兄都說了,我跟他之前真的沒見過面?!?/br> 鐘未凌:“……” 我知道你們沒見過,但沒必要這么強調吧。 鐘未凌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黃昏那會兒的戲演過頭,把謝之欽嚇出后遺癥了。 不過戲已經演出去了,不能被看出破綻,鐘未凌端起情緒,傲嬌哦了聲,態度十分冷淡:“最好如此?!?/br> 謝之欽溫柔笑了笑,鐘未凌言歸正傳,好奇道:“我一直以為他來這里是找風跡有事,故而也懶得出面與他周旋,可他的目的竟然是來找你?” “請他去殺一個人?!庇因客兄?,手中的紅線在燭火的映照下,發出詭異的紅光。 風跡皺眉:“誰?” “鬼界少主,謝凌?!庇因磕樕下冻鲆荒幵幍男?,很是志在必得。 風跡:“……” 鐘未凌抿了口茶,正一臉凝重的等待右蚩的回答,聞言,直接嗆了出來,且一口氣沒喘上來,狂咳不止,眼尾硬生生咳出了兩抹紅暈。 謝之欽連忙掏出帕子給他擦,鐘未凌一邊咳,一邊額角突突跳。 好不容易緩下來,鐘未凌長舒了口氣。 鐘未凌抿了抿嘴,忍笑看著窘迫的謝之欽:“那個,敢問謝凌是哪位???” 謝之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阿凌?!?/br> 樓下,交談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