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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起出汗,本來是鐘未凌很反感的事,但放在謝之欽身上,他反倒特別喜歡。 首先,謝之欽不會大面積出汗,而且他的汗沒有一點黏熱感,反而是冰冰涼涼的,除此之外……鐘未凌指尖輕輕擦過謝之欽冒著細汗的額頭,小聲撩撥道:“你是吃什么長大的,為什么流的汗有種清淡的甜香?” 張允借口看天色,出門避開了倆人的狗糧攻擊,此刻,只有鐘未凌和謝之欽兩人在,床上那個,暫時不算是人。 謝之欽瞬間拘謹起來,樣子特別像小學生回答問題:“我、我就是吃很普通的飯長大的?!?/br> “無聊?!辩娢戳杳锪怂谎?,十分高傲地整了整衣服,正色道,“你剛才在他的記憶里,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謝之欽嗯了聲:“還記得樾陵一事嗎?” 剛過去一個月,鐘未凌怎能會忘:“你該不會是想說,這里也被人布了幻術吧?!?/br> 其實,鐘未凌聽到張允說這里已經兩日沒出現日月輪轉的情況時,就已經想到了這個。 日月交替,本身就是不可逆轉的自然法則,如今卻一直維持黑夜狀態,暫時除了這一個解釋,鐘未凌想不到其他的。 而且,幾日前,也是有人在姑山一脈發現了樾陵城那種禁制幻術的蹤跡,鐘未凌才派黎闕過來查探。 沈棠幫黎闕醫治的時候,根據傷口泡發的程度,以及內傷的蔓延程度初步推測,黎闕身上的傷應該是兩日前受的,算算時間,剛好也是初四晚上。 初四白天,鐘未凌告訴系統,他要奪主角的位子,當日,來調查的黎闕被人打成重傷,極具侮辱性的扔進了河道之中,還帶來了逼迫鐘未凌取澄心劍的字條,與此同時,當夜,斷腿男人所在的村子便被屠了。 基本可以斷定,是跟系統合作的覺醒之人在搞鬼。 “沒錯,”謝之欽淡淡道,“但此幻境并不似樾陵城那般縝密逼真?!?/br> 鐘未凌猜測道:“興許是時間不夠?” 畢竟這種禁制幻術催動需要耗費極其大的靈力,外加是得到自己要搶主角的消息當日便采取的行動,所以,時間上很可能不夠。 鐘未凌覺得自己的推測很合理,但剛出口,便別謝之欽反駁了:“應該不是?!?/br> 謝之欽走出門,沖門口的張允淺淺一笑,抬頭看了看夜空中那輪彎月,和周圍松散暗淡的星星。 “現在是上旬,可月亮的形狀卻是下弦月,這是下旬才會出現的景象,而且剛才男人記憶中出現的,也是上弦月?!敝x之欽對鐘未凌道。 鐘未凌一愣,若非謝之欽提醒,他還真沒注意這個。 謝之欽繼續道:“還有,那名男子的記憶中,村子的房屋全被血藤蔓給搗毀了,可現在的村莊卻一片完好?!?/br> 這點鐘未凌也心有懷疑,但:“興許是幕后之人想掩蓋村子已經被毀壞的事實,怕被仙魔兩道盯上呢?” 謝之欽并不這么以為:“我倒覺得,他布這個幻境是在重現某個場景?!?/br> 鐘未凌不明白:“何以見得?” 謝之欽笑了聲,溫聲道:“這個村子十七年前后,改名清平村,寓意清平安樂。但是十七年前,這座村子是沒有名字的,村口那塊石碑只是告訴遠方來人前面又是一處新地方了?!?/br> 他這么一說,鐘未凌也有點印象:“剛才我們來時看到的石碑上是沒刻字的?!?/br> 張堯一愣,也恍然:“對啊,這點我怎么沒注意,我剛來的那天,上面明明是寫著字的?!?/br> 不過,鐘未凌還是好奇:“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之前來過?” 謝之欽莞爾嗯了聲:“是二十多年前,我十四歲,下山歷練,途經過此處?!?/br> 鐘未凌恍然:“原來如此?!?/br> 謝之欽目光落在遠處那座山峰上,眉頭輕皺:“這山體的大小也不對勁?!?/br> 張允雖然在此呆了幾日,但確實沒注意山的大小發生了變化,一時茫然。 鐘未凌思及斷腿男人記憶中的場景:“真實的山峰橫跨幅度貌似比現在寬了差不多整整一倍?!?/br> 謝之欽:“沒錯,這個大小,跟我當年來的時候差不多?!币驗樯襟w運動或者一些其他原因,出現山體增長的現象很正常,但:“短短二十年,山體拓寬一倍,這有違常理?!?/br> 種種可疑之處,愈發證實了謝之欽的猜測,幕后之人布下這個環境,是為了重現是十七年前的某個場景。 “我想去山上看看?!辩娢戳璧?。 謝之欽:“我陪你?!?/br> 張允正要說他也去,被鐘未凌提前拒絕:“山上兇險莫測,你還是留在此地比較好,” 爾后,鐘未凌便跟謝之欽準備入山了。 再次通過無名碑,再次進入斷腿男人所在的村子,然后一路往前,又走了長長的一段路,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本應多年前便因為第一次地動而一夜消失的村子。 此地跟斷腿男人所在的清平村一樣,房屋完好無損,只是沒有活人,謝之欽也感受不到任何死人的氣息。 兩人一路進入山腹,發現了一個窯洞,想來應該就是當年關押斷腿男人口中所言的那東西的地方了。 窯洞內部的石壁上,遍布符文,好像是魔族的符咒,但具體作何用,鐘未凌并不知道。 窯洞結構十分奇詭,鐘未凌和謝之欽七拐八拐,期間還經過了一個寒潭,才堪堪到達洞xue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