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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白袍修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紫衣修者不解:“道友為何發笑,鄙人所言可有不妥?” 白袍修者斂了笑意,道:“我笑道友你天真,鐘未凌一心喜歡邃明,早入了瘋魔境,怎會跟云都一個聾子搞在一起?!?/br> 紫衣修者皺眉:“可風掌門信中確實這么寫?!?/br> 白袍修者切了聲,臉色陡然陰了下來:“風掌門確實是如今仙門之首不假,可他又不是真仙,他說什么道友就信什么,未免太蠢了吧?!?/br> 紫衣修者喉頭一梗:“梁梟,注意言辭!” 梁梟冷哼:“我說錯了嗎?霽陵仙門這個前車之鑒已經活生生擺在那里,也就道友你還傻傻的全心依附云都?!?/br> 紫衣修者不屑:“霽陵唐安心懷不軌,私修邪術,還與前魔君余孽勾結,想要禍害我仙門之人,理應當誅。且云都強大,我宗弱小,依附他們有何錯?” 若是不依附,要么自行滅亡,要么被別的仙門吞并,無外乎這兩種結果 。 “強大?”梁梟嗤了一聲,“仙門蕓蕓數百宗,他們如今確實還是仙門頂峰,可保不準哪一日就被后起之秀趕過去了?!?/br> 話剛落,一聲煩躁不爽的中年男聲從身后傳來 。 “呵,梁島主言語如此狂妄,這是自動把你們問仙島當成你方才所言的后起之秀對號入座了?”風跡踏著出云劍,御至同梁梟齊驅,不屑的瞪了梁梟一眼,“就你們問仙島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后起之秀,先富起來再說吧?!?/br> 說完,并指催動靈力,嗖——的一下,從梁梟身邊飛過去了。 梁梟被風跡故意搞出的氣流卷了一下,差點從飛劍上掉下去,幸虧被人扶住了。 梁梟身邊只有紫衣修者一人,他下意識便以為是紫衣修者扶的他,隨口道了聲多謝,可抬頭間,發現身高不太對。 謝之欽松開手,溫聲道:“梁島主沒事吧?” 梁梟看著比自己高了整整一頭半的謝之欽,氣勢上生生矮了一截:“沒、沒事?!?/br> 梁梟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謝仙師是今日主角,還是趕緊走吧,別因為貧道去遲了?!?/br> 謝之欽茫然看了看他,眼神不解地踏著劍氣走了。 “呸!他那是什么眼神兒?”梁梟一想起謝之欽剛才那副茫然神色,總覺得他在鄙視自己,整了整衣服,不爽白了謝之欽背影一眼。 紫衣修者蔑然道:“謝仙師耳力不好,道友聲音那么小,他茫然不解不是很正常么,倒是道友,不覺得自己態度很差嗎?謝仙師扶了你,你卻還嫌棄他?!?/br> 梁梟撣了撣被謝之欽碰過的袖子,厭惡道:“我討厭丑的人,道友有意見?” 謝之欽自小在云都長大,鮮少出門,基本沒在外人面前露過面,后來又日常戴面具,故而見過他真容之人并沒幾個。 “若是魔君真跟他有一腿,那也真是口味重?!绷簵n鄙夷道。 紫衣修者不滿:“魔君口味重不重,我不知,但我知道,梁島主的白日夢做的很好,看看你腳下,再看看謝仙師腳下,一個是還是實體佩劍,一個已經到了化虛為實,可御劍氣的地步,問仙島若是想跟云都媲美,只怕還需要很長很長很長很長一段時間?!?/br> “你!”梁梟正要怒,紫衣修者已經轉身,凝聚靈力,加速離開了。 沒等梁梟回過神,兩只魔鳥牽著一輛雙輪車從梁梟身邊過,車上紫紗幔幔,車內,桑鈴兒眼神魅惑的朝外瞟了一眼,看見梁梟那氣成紫茄子的臉,嘟噥了聲:“什么玩意兒?!?/br> “那老小子誰啊,臉色跟腎虛似得?!鄙b弮悍畔录嗎?,問旁邊扇扇子的小魔兵。 小魔兵道:“回少君,那是問仙島島主梁梟?!?/br> “問仙島?”桑鈴兒壓根沒放在眼里,“沒聽過,最近新興的仙門嗎?” 小魔兵道:“是了。三年前,一個小島自蜀中一處內海升起,然后問仙島就出現了,這些年發展的很快,如今已經躋身仙門十大宗之內。不過,不知為何,梁梟好像一直對云都很不滿?!?/br> 桑鈴兒切了聲,單手支頭,閉上眼喃喃道:“自視甚高,無容人之量,不成氣候,不足為懼?!?/br> 陽光穿透云層,灑在掩月山上,仙門魔族之人還在陸續往掩月山趕,直到快正午,眾人才堪堪到齊。 魔兵魔女收拾廳堂與客房,來來往往,忙的不可開交。 鐘未凌用過早飯,躺在梅園中曬太陽,早上剛趕回的宿央和黎闕在他一旁,陷入沉默。 鐘未凌不告而別那晚,風跡和桑鈴兒與宿央說了讓謝之欽代替邃明聯姻之事,當時桑鈴兒跟宿央并沒表態。 他們很清楚,鐘未凌懷了謝之欽的孩子之事,瞞得了一時,滿不了一世,總有一天要被人知道的,鐘未凌著實不再適合跟邃明繼續聯姻。 為保仙魔兩道的顏面,讓謝之欽代替邃明與鐘未凌聯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可桑鈴兒和宿央一想起自家魔君曾經為了追邃明做的那些蠢蛋事兒,不禁頭大。 但是,鐘未凌重要,整個魔族的顏面和安定更重要,桑鈴兒跟宿央這才暗暗跟風跡達成協議,一起搞了今天這一出,但愿鐘未凌能接受。 “殿下,我并不是要逼婚?!彼扪朐詾樽约阂换貋?,就會被鐘未凌斥責,甚至直接被殺,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鐘未凌只是嗯了聲,沒再說別的,這反倒讓宿央內心更慌了,“您若是生氣,就殺了我吧,宿央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