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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跡終于察覺到了不對,不過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倆人就沒怎么說過話,到底怎么就發展成這樣了? 而且,以謝之欽的條件,要什么樣兒的沒有,偏偏對鐘未凌這個懷了野男人孩子的變態有意思,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就在風跡攥拳, 逐漸積攢怒氣值的時候,魏雨寧沖進門, 臉色灰白:“掌門, 小師叔, 不好了!” 他掏出一張布帛, 遞上去:“師尊來信, 云都望月關遇襲?!?/br> 望月關乃云都靈脈所在,風跡迅速接過布帛,一目十行。 謝之欽關切道:“可有人員傷亡?” 魏雨寧神色凝重道:“近百名守關弟子,全部重傷,就連師尊也被飛刀割傷了手臂,不過萬幸的是,無人不測?!?/br> 謝之欽松了口氣:“那便好?!?/br> 風跡把布帛攥在手心:“好個屁!靈脈一大分支被砍斷,云都北部峰巒靈氣流失十分嚴重,上面的靈植全數死亡,地下濁氣不斷上涌,不少正在修煉的弟子都遭到反噬,受了傷?!?/br> 風跡緩了口氣,抓起佩劍,風風火火就要往外走。 謝之欽不解:“師兄,你去哪里?” 風跡將布帛扔到謝之欽懷里:“自己看!” 謝之欽展開,目光一掃,便注意到最后那行字——【來人所用兵器,乃魔族特有。若此事當真是魔族所為,如此趁人之危,趁虛而入,仙魔盟約便不再作數,師兄出門在外,萬望珍重,云都諸事我會處理,勿念?!?/br> 謝之欽連忙道:“師兄,你別沖動,鐘未凌他這幾日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可以擔保,這絕不是他安排的!” “你擔保?你拿什么擔保?”風跡怒道,“謝之欽,你小時候我怎么教你的?既入了云都,那便要誓死守衛云都。你那么多師侄重傷,你二師兄也被魔族飛刀所創,你現在卻處處為魔君開脫,到底什么意思?仙魔不兩立,魔族是有好人,仙門也確實有敗類,可兩邊的立場和追求就決定,兩方永遠不能做真正的朋友,這些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都忘了?” “我沒忘?!敝x之欽語氣強硬了些,“但師兄也說過,不論何時,若沒有確切證據,斷不可因為個人好惡,給別人提前扣上罪名。鐘未凌他確實不知此事,桑鈴兒和宿央也日日在他身邊,這幾日都在忙著調查鬼藤,我覺得這一定是有人在栽贓他們,故意挑起仙魔不合?!?/br> “那我就更要去問個清楚了?!憋L跡忿忿道,“不止此事,還有兩道聯姻。雖然我看不慣斷袖之癖,更看不慣魔族,更不想仙魔聯姻,可若是鐘未凌真為了邃明坐懷不亂,守身如玉,我倒也敬他情深意重,畢竟世間之人,唯忠貞最難得??伤F在卻一邊吵吵著聯姻,一邊又懷了別的野男人的種,這到底置我云都于何地?若是此事傳出去,我們云都就徹底顏面掃地了!” 就在風跡提劍出門的一剎,謝之欽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眼尾眥出了樹杈狀的血絲,好像做了極其艱難的權衡:“師兄,你別去質問他孩子的事?!?/br> 風跡冷笑:“他敢懷,還不敢被我問了?” “不是?!敝x之欽抓住風跡袖子的力道收緊,雖然鐘未凌說,自己若向外人泄露仙魔大典那晚之事,他便殺了自己,可,若是再不說,等風跡過去鬧,到時候鐘未凌只會更丟臉,他不想讓鐘未凌顏面盡失。 風跡想把袖子抽出來,可謝之欽抓的太死:“不是什么,你倒是說話啊?!?/br> 謝之欽咬咬牙,鼓起勇氣道:“因為那孩子是我的?!?/br>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時冷到冰點。 屋外微弱的晨風輕輕吹著,擦過窗欞,發出細碎的噪音。 一旁噤若寒蟬的魏雨寧一時呆滯。 半晌,風跡的出云劍咣當落地,突兀的碰撞聲,勉強將三人的神識拉了回來。 風跡僵硬扭頭,目光失焦地看著謝之欽:“你,說什么?” 無論什么話,只要說了第一遍,第二遍就會簡單許多。 謝之欽松開風跡的袖子,垂眼:“鐘未凌腹中胎兒,是我的?!?/br> 風跡抿緊唇,渾身發顫:“你再說一遍?!?/br> 謝之欽:“孩子是我的,我就是你們一直在討論的那個野男人?!?/br> 剛說完,風跡就咆哮了一聲:“謝之欽!” 聲音極具穿透力,整個春湘樓都隨之一晃。 小魔兵正在伺候鐘未凌喝水,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水灑鐘未凌身上:“魔君饒命,屬下并非有意?!?/br> “無妨?!辩娢戳杞舆^水,頓了片刻,“你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br> 風跡這人嗓門怎么這么大,也不怕謝之欽被他嚇死。 小魔兵剛領命出去,門外一陣sao動,好像很多人也都過去了。 一炷香后,小魔兵一臉震驚的回來了:“好多人,我擠了好久才擠過去?!?/br> 鐘未凌虛弱道:“看見什么了?” 小魔兵道:“門關著,還設了隔音結界,我就透著門縫看了點虛影,風跡在打謝之欽?!?/br> 鐘未凌一愣:“為何?” 小魔兵搖頭:“不知,不過謝之欽跪在上,風跡拿著竹條,一直抽,下手挺狠的,外面那些小弟子一直喊著求情,不過沒用?!?/br> 鐘未凌眉頭微蹙,想要翻身下床,小魔兵連忙過來阻止:“殿下,您現在還很虛弱,有什么事,我去幫您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