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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珉這人性子是有些孤傲,少帥多擔待些,文人骨子都是傲氣的,等他把京都經濟發展起來,少帥就知道他多大的本事了?!鳖櫻孕χf。 江珉是聞先森的字,顧言向張佩舟推薦之前跟聞先森打過幾次交道,兩個人的關系還不錯。 顧言要是有意跟人結交,他總是能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經歷了這么多位面,顧言看人的眼光也準,聊幾句大致就能摸清對方什么脾氣了,順著脾氣來旁人對他的印象也不會太差。 “你也有才,我怎么沒有見你傲氣?”張佩舟揚眉,“算了,暫且忍忍他吧,你都這么夸他了,我總要給你些面子的?!?/br> 顧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張佩舟這人不太喜歡酸氣很重的文人,所以他暫時瞧不上聞先森,顧言倒是能猜到,不過這人是真有才。 “少帥多放他點實權,他在銀行做了八九年,經驗老道,你多給他點權限,他也好放開手腳整頓,他想辦實業你就讓辦,他想發行公債你就讓他發,他在官場一直抑郁不得志,你待他好,他會拿你當知己?!鳖櫻?。 “我知道了,你夸他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睆埮逯埘久?。 聽見張佩舟這話,一旁的易副官默默瞧了一眼張佩舟,添好茶他又默默的轉身出去了。 顧言在京都這半月極忙,好不容易騰出功夫他打算去霍七爺的府上坐坐,回來一趟自然是要去青幫轉一圈的。 沒等料到還沒等顧言找霍七爺,對方就打電話約他見面。 接到霍七爺的電話,第二天一早顧言就去了他的宅子。 老管家給顧言開了門,他跟老管家一邊聊一邊朝后院走,之前顧言跟霍七爺做生意時,他就跟老管家的關系不錯,雖然有些時日不見了,老交情還是在的。 等顧言跟著老管家到了后院,就看見霍七爺站在大廳里,他還是穿著一件舊式的長衫,身形單薄,臉色比顧言上次見到的時候還要蒼白一些。 霍七爺的長衫略微有些不整,他對面站著一個高大的青年,那人五官英氣,原本鋒利的眉眼此刻低垂著。 這人顧言見過一面,他叫聶京,是霍七爺從小收養的義子,上次見他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看見霍七爺在訓斥聶京,老管家停住了腳步,顧言也跟著停了停。 “要不要我在這里等一等?”顧言詢問老管家。 沒等老管家開口,霍七爺就瞧見顧言了,他整了一下衣衽,然后才對顧言說,“子殊來了?” 顧言應了一聲,然后朝霍七爺走了過去,他也不是那種會尷尬的人,很自然的跟霍七爺打了一聲招呼,也沒有看旁邊的聶京。 “坐?!被羝郀攲︻櫻哉f,說完他自己也坐了起來,“你這么忙,原本是不想打擾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想跟子殊商量?!?/br> “七爺說笑了,我本來也打算來看看,沒想到七爺就來電話了?!鳖櫻蚤_口問,“不知道七爺找我有什么事?” 霍七爺開口,他的唇色極淡,嗓音透著一種沙啞,“我知道子殊在少帥那里謀了一個不錯的差事,所以想讓我這個不成材的義子跟著子殊,他這個人雖然沒有什么本事,但拳腳功夫還是有些的?!?/br> 聽見霍七爺的話,一旁的聶京擰了起眉頭,他抬頭盯著霍七爺,“我不……” 不等聶京說完,霍七爺就朝他看了過去,目光帶著雷霆之怒,“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沒規矩,給我去庭院跪著?!?/br> 聶京抿了抿嘴唇,最后還是乖乖聽話的出去罰跪了。 等聶京出去了,霍七爺咳了幾聲,他眉眼帶著淡淡的倦意,咳聲止了之后,霍七爺才道:“讓子殊見笑了,他這個脾氣我怕是教不好了,希望子殊能多提點他?!?/br> “七爺放心,我會給他謀一份合適的差事?!鳖櫻詫捨苛嘶羝郀斠痪?。 霍七爺親自打電話把顧言叫過來,自然不是讓自己這個義子給顧言當副官了,應該是想讓顧言栽培他。 顧言的話讓霍七爺放心了不少,他又開始咳了起來,帕子上都染了血。 看見上面的血,顧言蹙了一下眉頭,“七爺您沒事吧?” “不打緊,老毛病了?!被羝郀敂[了擺手。 顧言上前給霍七爺倒了一杯水,讓他潤了潤嗓子,才咳得沒有那么厲害了。 這五年霍七爺的身體每況愈下,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少時日,所以現在已經安排后事了,頭一樁就是把聶京交給顧言。 顧言這人霍七爺還是極其放心的,再加上他也不愿意聶京插手青幫的事情,所以放在顧言身邊最穩妥。 “七爺,我懂些醫術,我給您針灸一下,活絡一下經脈,這樣還舒服一些?!鳖櫻灾阑羝郀斠芙^,他又道:“您身后是整個青幫,您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怕青幫要亂套?!?/br> 顧言還是很欣賞霍七爺的,青幫雖然也做一些上不了臺面的生意,但霍七爺這個人還是有分寸的,所以青幫有他管著也安穩。 如果霍七爺真的沒了,青幫在張佩舟眼皮下怕是要遭殃,而且三教九流也得亂一陣子,于情于理顧言都不希望霍七爺出事。 聽見顧言這話,霍七爺也不拒絕了,他讓管家拿了一套銀針,就跟顧言進了后堂。 瞧見他們走了,跪在外面的聶京眉頭擰得更厲害了,他動了動想跟著去看看,但想了想還是老實跪在原地沒動,只是眼睛一直盯著后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