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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有關顧言跟張佩舟的風言風語,衛長風心里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知道顧言跟張佩舟親厚后,不少人為了攀上張佩舟,會從顧言這里入手。 本以為顧言年少可欺,但接觸后才發現他說話行事滴水不漏,像泥鰍似的滑得很,讓人無處下手,又挑不出錯來。 除了京都的權貴人家想要用顧言攀上張佩舟,就連衛長風都開始回頭來找顧言了。 衛長風這樣的人,說好聽些是風流多情,說難聽些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他風流才子的名聲不是白擔的,衛長風要是真的追起人來,著實讓人無法招架。 為了騙顧言跟他和好,衛長風花了不少精力跟時間,也不知道他是從誰口里打聽出顧言的行蹤,不管顧言去哪里總會碰見衛長風,他做足了深情不悔,知道悔改的模樣。 衛長風常拿燕西臨喜歡的小玩意兒來討好顧言,信手拈來就是情詩,衛長風這人在這方面天賦極好,他也就這點花架式了。 顧言倒是配合著衛長風,等衛長風惺惺作態的在他這里深情了一些日子,顧言給了衛長風一個機會,接受他吃飯的邀請。 這次為了跟顧言和好,衛長風下足了血本,請顧言在六國飯店吃。 六國飯店的菜品極貴,一頓飯下來能花了衛長風將近一個月的薪俸。 衛長風跟了張家,看著風光無限,其實他的薪俸并不多,每月只有兩百。 當然兩百對普通家庭已經不少了,在這個時代買一套看得過去的小洋房也才一千多。 但衛長風花銷大,他每日流連花叢,在女人身上花了不少錢,再加上他還吸食鴉片,所以根本落不下多少錢。 衛長風第一次入仕失敗就染上了大煙的癮,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戒掉,往煙館扔了不少錢。 顧言也沒有跟衛長風客氣,他撿著最貴的點,衛長風倒是沒有rou疼的感覺,他就是這樣的性子,為美人散盡家財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沒錢了大不了再想辦法。 衛長風活得極為風月,在戲文里這樣的才子讓人覺得灑脫,但身邊真要是有這樣的人,那也是很嘔血的一件事。 顧言翻了兩頁菜單就點了不少,衛長風就坐在他對面含笑的看著顧言,眸子都是深情。 這點衛長風倒是沒有作假,燕西臨本來就長得合他心意,現如今這個矜貴的少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衛長風新鮮的很,他看著顧言的眉眼,越瞧越喜歡。 顧言點好之后,等六國飯店的侍從退下了,衛長風目光款款的看著顧言,“這些時日不見,我的子殊越來越俊俏了?!?/br> 顧言不接衛長風的話,他淡淡的轉開了話題,“你怎么沒有去香港,反而投靠了張家?” 談起這個衛長風就來了興趣,“我本來想著去香港的,走到一半我覺得不妥,我這樣的人不該這般貪生怕死的躲在香港,正巧李家跟張家打了起來,我就想著怎么也要殺回來見你……” 也不怪張佩舟看不起衛長風,他這人滿嘴跑火車,什么話到他嘴里都變了味,衛長風向來喜歡將自己講得很偉大。 顧言就聽著衛長風自己夸自己,他沒有插話讓衛長風講得非常痛快。 正當衛長風說著的時候,顧言忽地瞥見了一個西洋男人走了進來。 顧言坐的位置很顯眼,再加上他的長相很難不引人注意,對方進來第一眼也就瞧見了顧言。 “燕公子也來這里吃飯?”男人走了過來跟顧言打招呼,他的華夏語說得非常生疏,一字一頓的。 這人叫亨利.金是英國的商人,跟顧言做過生意。 “亨利先生,好久不見了?!鳖櫻哉酒饋砀嗬?金打了一聲招呼,然后他為介紹了一下衛長風。 聽見衛長風在海軍任職,還是張善山親自聘請的,亨利.金多打量了衛長風兩眼,然后熱絡的跟衛長風聊了兩句。 衛長風被顧言的介紹夸得飄飄然,跟亨利.金聊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歉意的說,“我今日還有約,改日請兩位吃飯,請兩位一定要賞臉?!?/br> 聽見衛長風應了一聲,亨利.金才離開了。 吃完飯衛長風結得賬,他有意跟顧言親近一些,所以邀請顧言跟他回去喝咖啡,但被顧言給拒絕了,這多少讓衛長風有些失望。 回去之后顧言洗了澡,剛出來他就接到了霍七爺打來的電話,問他事情怎么樣了。 “人倒是見上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再等等吧?!鳖櫻蚤_口。 霍七爺在那邊默了一會兒,然后才說話,他的嗓音清冷低沉,“我是能等,但我手下那些人是等不了的?!?/br> “七爺,我知道你急,但他那個性子,如果犯事的是你,他或許繞一命,現在新政本來就在京都施行的艱難,這個時候就算是我說也不管用?!鳖櫻詿o奈道。 顧言說的那個‘他’是指張佩舟,前些日子霍七爺的人走私被張佩舟給抓住了,人現在就在巡捕房里。 顧言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們沒有吃多少苦頭,但是想要放出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張佩舟是一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他是容不得他地界有人搞動作。 張佩舟能?;羝郀斠幻?,但想要讓他放過整個青幫那絕無可能。 雖然霍七爺救過張佩舟,但顧言還是極不贊成霍七爺現在就把那恩情用了,青幫的根在京都,張佩舟要是不睜一只閉一只眼,青幫的苦日子還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