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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應了一聲,然后朝張佩舟微頷首,跟張佩舟道別了一句,他才去跟副官接燕西朝了。 等顧言從政府大樓出來,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日本人,他們的臉色異常難看。 其實李虎峰倒了,日本人損失也不小,投到李虎峰身上那些錢都打水漂了,張佩舟自然不會幫李虎峰還的,哪怕他接手了京都的銀行,銀行的外債以張佩舟的性格,他一概不認。 日本人找上門一是試探張佩舟的態度,二是為了京都銀行借的那筆錢,那數目可不小,足夠讓日本人著急了。 顧言只是瞧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掠奪別人的家園,再落魄也不值得同情。 張佩舟的副官親自來巡捕房提人,以表對少帥的重視巡捕房的警長方大署親自接見的。 看見副官旁邊的顧言,方大署的眼睛都直了,他帶著顧言他們進牢里提燕西朝時,他的視線恨不得黏在顧言身上,目光下流,令人心生反感。 顧言面容平靜,仿佛沒有感受到方大署的視線似的,他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聲。 嚴督軍還在時方大署就是巡捕房的警長,此人非常油滑,左右逢源,善于巴結,而且見風使舵,見嚴督軍大勢已去,他趕緊投向了張家,所以他警長的位置才保住了。 當時燕家落敗后,燕西臨去救衛長風無果,他正絕望時方大署找了過來。 方大署這人男女不忌,他早之前就見過燕西臨,但礙于燕西朝他也不敢對這個二少爺下手,現在好不容易燕家敗落了,方大署自然不會放過這塊鮮rou。 嚴督軍倒臺了,燕西朝也下了大牢,方大署也沒得怕了,直接把燕西臨搶了回去,活活折磨了燕西臨一個晚上,他半條命都沒有了。 方大署這些年仗著自己警長的身份沒少干這種事,他的身體早就掏空了,幾乎不能人道了。 一個男人還不到四十就不能人道,可想而知方大署心里有多變態極端了,身體不能發泄,但他可以發泄心里的火,他那些折磨手段讓人生寒,不知道多少人都死到了他床上。 燕西臨極為漂亮,方大署這么多年還沒有見過比燕西臨樣貌更出色的,所以并沒有著急讓燕西臨死,而是折騰了他好些日子。 所以比起衛長風的薄情寡義,這個方大署才是燕西臨最為痛恨的。 方大署放肆的打量著顧言,那樣子仿佛恨不得當場就扒光顧言的衣裳。 顧言全程沒給方大署一個眼神,他越是這么清冷,方大署心里的yuhuo越大。 就連一直走在前面的副官都察覺到了,他掃了一眼方大署,對方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他卻一直在舔干澀的嘴唇,拼命在舔。 燕西朝在獄里吃了一些苦頭,這種地方真的能扒下人一層皮來,好在顧言來得及時,燕西朝才沒有殘了,但自己也走不了路,還是張佩舟的副官將他背了出去。 出了巡捕房,顧言回頭看了一眼,他眼底帶著一抹殺意,極淡,讓人幾乎看不出來。 張佩舟的副官把燕西朝放到了顧言開來的車里,然后他才離開了。 雖然燕西朝一身傷,但神智還清醒,他靠在車座上,衣裳上都是血,臉色極其蒼白。 “大哥,你再忍忍,我這就送你去醫院?!鳖櫻蚤_車朝醫院行駛。 “你托了誰的關系把我放出來的?”燕西朝不太安心,“我這罪名張家的人不會輕饒的,別再連累了人家?!?/br> “大哥放心,誰都不會連累的,你先休息一會兒,別勞神說話了?!鳖櫻园矒崃搜辔鞒痪?。 燕西朝抿了一下唇,他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然后極其認真的盯著顧言,“子殊,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張佩舟,那日……你帶回家男人那日,其實你是遇見了張佩舟吧?” 第59章 不怪燕西朝想的膽大, 以他跟嚴督軍親厚的關系, 張家的人不可能如此輕易放過他。除非是張佩舟下令, 否則這個時候誰敢出面保他? 半年前張佩舟能逃出京都本來就有些蹊蹺,嚴督軍為了搜他將京都翻了一個底朝天, 全城戒嚴的情況下,張佩舟居然消失了,這鐵定是有人在幫他。 再結合燕西臨帶男人回來那事, 燕西朝猜出了一個大概,張佩舟能逃出去應當跟他二弟脫不了干系。 近些日子燕西臨跟青幫的人很親近,張佩舟這事青幫的霍七爺應該也有份, 不然以子殊的能力他送不走張佩舟。 想通這些后, 燕西朝看顧言的目光透著失望,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是家里人聯合外人放走了張佩舟, 這無異于放虎歸山。 嚴督軍待燕西朝一向不錯, 他此刻羞愧的無地自容。 知道燕西朝都猜出來了,顧言也沒有瞞著他,燕西朝這人雖然不愚忠, 但極為重承諾,他發誓要一生效力嚴督軍,以報當年的知遇之恩。 如今知道是顧言當初放走了張佩舟,他自然是要惱一惱的, 這顧言倒是理解。 “大哥, 我知你生我氣, 但說效忠嚴督軍的人是你, 不是我,我這么做只是為家里留條后路?!?/br> “而且就算張佩舟沒有逃出去,張善山也會打來的,李虎峰在這種時候當賣國賊,勢必是要被人當箭靶子的。大哥,你真想華夏被日本收入囊中?”顧言一字一句都極扎燕西朝的心。 燕西朝也愛國,自然不想看見這種場面,嚴督軍總說投靠日本人只是權宜之計,統一了華夏才能驅趕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