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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李呈文說話時,司機就覺得不對勁,從內視鏡看見臉色蒼白得有點滲人的李呈文,他整個人仿佛被抽取了精氣神似的,顯得異常的憔悴,司機硬是沒有認出他是經常出現在電視里的一線巨星。 李呈文沒有說話,他腦袋一片空白。 司機問了好幾聲,李呈文都沒有回答他,最后他只是按照乘客要求去了一棟別墅區。 等到了地方,李呈文打開了車門踉蹌著走了下來。 “先生,先生還沒有給錢呢?!彼緳C提醒了李呈文一句。 李呈文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看著他跟謝瑯以前住得別墅里亮著燈,他從口袋里隨手掏出了一把錢扔給了司機就朝別墅里面跑。 司機看著手里那一疊百元鈔票,他愣了一會兒,然后才連忙開車離開了。 李呈文沒有拿鑰匙,他摁了半天的門鈴都沒人給他開門,最后李呈文還是從窗戶里面爬進去的。 等李呈文好不容易進了別墅里,才發現里面還是沒人,之所以開著燈,是因為他上次離開的時候沒有關燈。 李呈文茫然的在客廳站了一會兒,然后上了二樓的臥室里。 看見地上的那張跟謝瑯的合照時,李呈文壓抑了一路的情緒終于爆發了,那感覺來的太強烈了,排山倒海的壓了過來,李呈文感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呼吸了。 有關謝瑯的記憶一下子就涌上來。 在李呈文的印象里,謝瑯一直是沉默,陰沉,寡言的,好像不管他怎么對謝瑯,那個人除了會擰著眉頭忍受,都不會說什么話。 但現在李呈文涌上來的記憶里,謝瑯仿佛鮮活了起來,在床上被他折磨狠了的時候,謝瑯起來的時候都會扶著床一點點坐起來。 每次發現他劈腿的證據,謝瑯說話時聲音氣得有點發抖,但最后謝瑯還是忍了下來,只是那幾天看著李呈文總是透著失望跟悲傷。 李呈文顫抖的拿起地上照片,然后用手機給謝瑯打了一通電話。 還沒等李呈文開口,那邊就傳來一個女聲,“你好!” 第8章 聽見這個聲音,李呈文的腦袋嗡了一下,他喘著粗氣質問,“你是誰,謝瑯呢?” 那邊的聲音沒有回復李呈文,反而跟身邊的人對話,“你醒了?你的手機剛才響了,我怕打擾你睡覺,本來是想幫你掛了,沒想到劃錯了?!?/br> 很快謝瑯的聲音就傳到了李呈文的耳朵里,“誰來的電話?” “不知道,上面沒有名字,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尾號是4224?!?/br> 這個號碼讓顧言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這是李呈文的電話,沒想到這家伙居然給他打電話了。 顧言對女人說,“不認識,掛了吧?!?/br> 那個女人應了一聲,然后電話就切斷了,李呈文手機里響起了嘟嘟的斷線聲。 剛才謝瑯跟女人的對話,讓李呈文整個人都是懵了,爾后就露出了惱羞成怒的表情,仿佛被人背叛了似的。 李呈文一直以為謝瑯是同性戀,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謝瑯跟女人有過什么親昵的關系,可剛才謝瑯明顯是跟什么女人睡一起了,這讓李呈文的胸腔都快炸了。 李呈文捏著手里的照片,照片被他攥成了一團,照片里謝瑯那張淺笑的臉也扭曲變形了。 “休息好了嗎?我看你還是有點累?!背糖鄵牡目粗櫻?,他眼底都發青了。 顧言摁了摁自己快要炸了腦袋,他舒了一口氣才說,“沒事,剛才睡一覺好多了?!?/br> 謝瑯本來就有輕微的抑郁癥,這幾年被李呈文逼得已經成了重度抑郁癥,他經常無意識的自殘。 這也是謝瑯從來不穿短袖的原因,因為他手臂都是自己拿刀子割出來的傷口,這件事就連李呈文都不知道。 李呈文向來不太關心謝瑯,對于他身上的傷口,謝瑯怎么解釋他就怎么信,從來不會多心去糾結為什么謝瑯三天兩頭受傷。 最近一年里真正的謝瑯經常失眠,整晚整晚的睡不著,因為精神狀態不好,所以他自殘的傾向更加嚴重了。 顧言都被這種抑郁折磨的經常心口發悶,晚上睡不著,不過他穿過來之后,這具身體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但顧言依舊會連著好幾天的失眠。 程青是謝瑯的初中同學,又是心理醫生,她發現謝瑯的狀況后,就一直找謝瑯,在她多次勸說下謝瑯才開始接受治療。 其實謝瑯很排外,他來程青這里半年多了,從來沒有主動跟程青聊自己跟李呈文的事情,只是來這里休息,每次來這里他都能好好睡一個小時。 顧言沒有謝瑯這么排外,既然在程青這里睡得著,他時不時就來這里睡一覺。 程青專業素質很高,是謝瑯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不過他從來沒有跟李呈文說過程青的存在,程青也不太知道李呈文,她只知道有一個人讓謝瑯經常自我折磨。 在程青這里又休息了二十分鐘,跟她一塊吃了一頓晚飯,顧言才回了錦江苑。 回到家里后,顧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然后去浴室泡了一個澡,盡量讓自己的心情放松下來,最近總是休息不好,所以導致顧言很煩躁。 顧言剛洗完澡出來,門鈴就響了起來,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把打開了房門,顧言還以為是楚明軒來了,沒想到居然是李呈文找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