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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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將他們一一扶起,笑道:“這件事請你們替我守密,須知現在一切都還只是剛開始,變數很多,一切都要小心為上?!?/br> 李馬賽做過艦隊司令,對這些政治|斗爭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心中一凜,點頭應是,又對那兩個黑人副手叮囑了一番。 當他們表示要回去繼續制造香水時,段飛笑道:“本官已為你們準備了一批新器具,還有十幾個挑選出來聰明伶俐的年輕人,希望你們在十天之內教會他們提煉香水的技術,用新流水線生產出合格的百花香牌各種香水,然后我打算派你們去蘇州繼續拓展香水生產線,這件事要盡快,春天轉眼就會過去,我到處收購鮮花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呢……” 李馬賽現在心中充滿了率艦隊回家復仇的念頭,提煉香水的技術在他心中已不值一唏,當下他慨然應允,回去做事去了。 段飛望著他們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輕輕一嘆,倘若可以選擇的話,他現在就想去一趟蘇州,可惜,他暫時還走不開,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沒有皇命,他也不能輕易離開北京的。 段飛在家賦閑幾日,朝中依然爭吵不斷,不過終究開始了改革開放進程,這些暫時都與段飛無關,他現在每天光是看賬本就看得兩眼發暈,商盟已經正常運作一段時間,以錦衣衛的人手,蘇友青等人的商脈經驗,又有龐大的資金作為后盾,幾乎全國的商品都被調動起來,低買高賣,每一趟生意來回都會帶來高額的利潤,商人們看到利益,趨之若鶩地開始加入商盟,雪球越滾越大,商盟迅速擴張,連帶著錦衣衛的手也越深越長,漸漸覆蓋至全國,尤其是重點關注的河南與山西一帶。 在還沒有魔教消息傳來的時候,火者亞三仿制的鐘表開始上架出售,高壓鍋也成為軍方大量收購的戰略必備之物,玻璃制造的各種器皿也為段飛帶回大量利潤,段飛完善了馬吊,推出現代麻將,更是風靡了全國。 段飛發明的鵝毛筆、鉛筆經過研究完善之后也首先在錦衣衛的情報機構中優先推廣,用鉛筆寫的情報占用紙張大小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隱蔽性和便利性都大大提高,還節省了很多紙張筆墨的開銷。 肥皂和香皂也成為高檔消費品,進入了皇宮和高門巨富之家,為段飛賺回大把的銀子。 段飛在研究部中建立的獎勵機制讓加入研究所的人絞盡腦汁地改良現有的東西,不斷創造出新的產品,再加上段飛的‘奇思妙想’,研究部在短期內獲得了巨大發展,創造出無數成果,有的已經開始變成大比的利潤,有的還暫時雪藏著,等待著時機與世人見面。 這段時間管簫寒經常外出,常常是整日不見蹤影,直到傍晚才回來,連段飛都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轉眼就到了三月中旬,萬千學子翹首以盼的秋闈會試開始了,公主依約送唐伯虎和文徵明入了會場,一切都非常順利,負責監考的主考官分別是費宏和新任工部尚書錢如京,原工部尚書楊一清改任吏部尚書,補王瓊告老的缺。 費宏得了正德叮囑,錢如京也得了段飛知會,他們當然不會刁難唐伯虎。 歷經十天的會試,年輕力壯的青年亦要筋疲力盡,何況唐伯虎與文徵明都已年過五旬,好在三場會試考完都有一天休息,段飛不斷給他們補充營養,又給他們安排泡澡和按摩,總算熬過了這段艱苦時日。 今年的會試推到了三月中旬,那么發榜之日就依次推到四月,殿試則是五月的事了,唐伯虎和文徵明離家日久,考完之后患得患失,突然思歸起來,反正有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向段飛告辭,然后離開京城南下回蘇州了。 臨近四月的時候,開海通商之議終于開始正式逐步實施,首先準備開放的是原有的三個市舶司,經過段飛不斷游說,正德決定改革對外的朝貢制度,規定今后饋贈外國使節的禮品應等于或者略多于他們所帶來的禮物,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十倍還之,天朝上國再寬厚也不是這樣浪費的,那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啊。 而且外國臨時使節在華停留時間也限制在一個月之內,吃住定量供應,其他開銷一概自己掏腰包,在京城以及南京、寧波、泉州、廣州五個地方建立各國大使館,允許各國派遣長期駐華使節駐扎,可以處理一些應急外交事件,每國限員十人,包括親戚仆從,除了租金不用出之外,其他開銷也都要自行處理,當然,像滿刺加國王那樣的特例除外。 這個國策公布之后原本賴在京城不肯走的許多周邊國家使節在一日之內走掉了大半,每天節省的招待費就有好幾千兩白銀之多,一年算下來少說也省了十萬兩銀子,相當于一個窮省一年的稅賦了。 除了對日本和佛郎機依舊保留堪合制外,對其他各國海上貿易采取寬容的分級稅收制,除了一些特殊物品,比如涉及軍事和民間有技術保護需求的商品,基本上都可以自由經營。 由此而誕生了技術保護的官方需求,專利局應運而生,專利局接受的第一單專利申請就達幾百項之多,全部來自錦衣衛轄下的研究局,當專利申請獲通過之后,錦衣衛隨即在全國范圍內抓了不少jian商,他們依靠賣盜版《大明牌》等涉及專利的物品發家,按照新頒布的專利法,他們被抄家,主犯被罰流役十年,從犯各被判三五年苦役不等,一時間大明娛樂公司產品被盜版的情況得到控制,每月利潤上升了足足三成。 第444章 【土改放貸】 在蘇州,一條鞭法也開始實施,桂萼雷厲風行地抓了幾個大地主,他們以放印子錢的方式讓許多農民家破人亡,田地被侵占,并且謊報土地情況,良田報次田,十畝報一畝,還將自己名下稅款強轉到別人頭上,實在是罪行累累。 桂萼按照新法,重新丈量田地,揭穿他們的詭計,將他們的罪行公諸于眾,然后罰了他們一筆銀子,限期令他們退還強索的土地,對擁有千傾以上良田的大地主采取階梯收稅的方法,高達百分之八十的賦稅讓那些大地主叫苦不迭,到處走后門想整垮桂萼,還召集無賴到蘇州衙門前鬧事,卻被桂萼同知巡檢司和蘇州衛,將鬧事者全抓了起來,每人重打二十大板,抓出為首者更是重打五十大板,當場打死了幾個無賴,再也沒有人敢出頭鬧事。 幾度交鋒之后,眼看著插秧季節就要過去,高額的田租讓那些大地主手里的田沒人敢租,首先支撐不住的地主開始出售自己手里的田產,其他人看到朝廷態度堅決,也不敢再拖,免得田里顆粒無收,自己卻還要交大比的稅銀,于是紛紛開始拋售田產。 蘇州大地主很多,他們集體拋售田產,供遠大于求的情況之下,田地的價格雪崩一般瞬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許多本地人開始購買地產,保持家庭擁有的田產在賦稅最低的十畝以內,縱然如此,依然有很多田賣不出去,這時候蘇州府做出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由蘇州府作保,大通錢莊蘇州號給任何戶籍在蘇州府以內的農民發放買地貸款,手續繁復了點,不過這也是為了保證土地最終真正落到平民手中,所以消息一經宣布,前來貸款買地的農民依舊排出長隊,讓蘇州府和大通錢莊緊急加派人手,并從揚州、杭州、南京緊急調動大筆銀子應付貸款需求。 因為準備充足應付得當,正德十五年四月六日這一天,大通錢莊蘇州府貸出去的銀子就達到了夸張的二百萬兩之多,因為購地者多,所以地價有所上浮,不過依然保持在一個相對低的價位,三日之后,貸款購地的風潮終于過去,統計之后大通錢莊算得總共貸款四百五十八萬兩之多,揚州、杭州、南京的庫銀為之一空,險些不夠支付的,好在這次行動是有計劃的,桂萼早清算出田地數目,富余田產的數目,可能會出售數目,基本上與計劃相當,唯一變數較大的就是田產的售價了,為此比計劃中多貸款了五十多萬兩銀子。 新法規定新購田第一年免租金,所以買到地的農民第一年只需還貸即可,因為賦稅降低,他們大約五年之后可以還完貸,從此過上富裕的生活,為防止田地再次流入大地主手里,新法對賣地做出了詳細規定,另外大通錢莊蘇州號推出了長期貸款模式,給臨時需要用錢的人提供了方便,高利貸的生意被嚴厲打壓,只能在黑暗中生存了。 寧波市舶司屬于杭州地界,不過寧波開港通商之后萬商云集,緊鄰杭州的蘇州同樣有很多機會,黃素良在桂萼的支持下加大了紡織工場的投入,在段飛的建議下,品牌的觀念首次出現在紡織行業,質優價廉的飛鷹牌各種布料出現在市面上,黃素良甚至在蘇州開了幾家飛鷹連鎖成衣店,按照段飛所說的模式,高價挖來手工精湛而且很有時尚感覺的裁縫,制作出成衣請身材姣好的模特穿著,或者送給達官貴婦,或是免費為青樓紅妓量身定做衣服,目的只為廣告效應。 段飛只需動口,大受啟發的黃素良自會幫他辦得妥妥帖帖,甚至舉一反三做得更好,開海通商之后慕蘇制衣裳而至的商人購買了大批飛鷹牌布料,打算賣到全國甚至全世界去,而飛鷹牌的服裝,暫時受眾還比較少。 黃素良手里資金充裕,所涉及的絕不僅僅是紡織這一塊,景德鎮的陶瓷、江南的茶葉——尤其是蘇州吳縣洞庭山的洞庭碧螺春,幾乎成了他手里的專賣,這都是出口最大宗的商品啊。 段飛足不出京,卻開始在全國甚至全世界賺錢的時候,郭震正在大筆地花錢,他向正德討旨,派親信去了一趟福建,命福建都司造海船三十八艘,福建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重要造船基地,鄭和七下西洋,乘坐的寶船就是福建造的,福建不僅有造船好手,在那里就地招收經驗豐富的海員也極為方便,郭震選在福建造船,這倒是個正確的決定,只不過……他想一口吃成個大胖子,一下造大福船十艘,其余艦艇二十八艘,再加上水手招募訓練,兩百萬兩銀子丟進去就不見了銀子,轉眼他連買艦炮的錢都沒有了。 軍器局和火藥局已經并入錦衣衛,眼下段飛和郭震的關系還不錯,他又不想去求張銳,于是就跑去找段飛了。 兩人現在基于利益關系,被文官們逼得站在一個戰壕里,來往就沒多少顧忌了,大白天跑到錦衣衛,見面就軟語相求道:“段大人,眼下處處都要花錢,我手里已經沒有多少銀子,你能不能賒給我一點艦炮?讓我好周轉過來呢?” 段飛為難地說道:“郭公公,不是我不想借,現在錦衣衛也不大周轉得開啊,商盟那些商人都精眀過人,盯得可緊了,你幾十艘船,打算裝多少門艦炮?幾萬兩銀子只怕還搞不定吧?要知道商盟有不少貴人們的投資的,若是我挪用太多,被皇上他們知道了……不好辦啊?!?/br> 郭震跺跺腳,說道:“段大人,我也沒想到會花那么多銀子啊,那幾十艘船簡直比金子造的還貴,我連圣旨都請出來了,人家也已經開工制造了,我總不能再削減一半吧?段大人你行行好,我一定會盡快歸還的?!?/br> 段飛不為所動,郭震游說了一陣之后,段飛愁眉苦臉地松了點口風道:“郭公公,這不是幾萬兩能解決的事情,況且……照我看啊,你籌建海軍還不止這么點花銷,日后要用銀子的時候多了,要還錢只怕還要好幾年呢,我可遮掩不過來,除非有皇上點頭,否則我可不敢私下給你?!?/br> 郭震知道段飛所言非虛,想了想,他一咬牙,說道:“好,段大人跟我去見皇上吧?!?/br> 段飛和郭震來到豹房,郭震向正德大倒苦水,然后說出了向錦衣衛借錢的事。 正德驚訝地向段飛望去問道:“段愛卿,籌建海軍開銷極大,朕也是知道的,眼下剛開海通商,銀子都還沒收上來吶,你們錦衣衛有那么多銀子嗎?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還上的,而且……這個無底洞還不知道要扔多少銀子才能填滿吶?!?/br> 正德說著瞪了郭震一眼,郭震跪了下來,陪著笑道:“皇上,奴才心急了一點,想一口氣把艦隊建起來嘛,想當初永樂年三寶太監要下海的時候,高宗一口氣建了一般三十七艘大海船呢?!?/br> 段飛也道:“皇上,微臣組建商盟已有時日,日進斗金不敢說,錢還是賺了不少的,目前周轉資金也還有不少富余,借些銀子給郭公公倒也不難,而且以商盟賺錢的速度也還支持得下來,只是微臣不敢私自借錢給他,只要皇上首肯,替郭公公作保,我就把錢挪用一下,幫扶郭公公度過難關?!?/br> 第445章 【魚龍危機】 正德欣然說道:“還是段愛卿本事大,既然你有錢,你就幫他一下吧,這也是在幫朕啊,已經四月多了,倭寇順著風又該肆擾沿岸各地了,若是海軍早日建成,清剿了倭寇,朕也不會忘記愛卿之功的?!?/br> 段飛道:“皇上,那微臣就在皇上面前與郭公公立個字據吧,微臣相信郭公公不會賴賬,不過商盟那些商人需要個憑證,我也沒辦法,若是皇上能在上邊蓋個寶印就再好不過?!?/br> 正德笑道:“好吧,你們倆就立個字據吧,朕蓋個私章就好,不用動用玉璽了吧?” 在正德面前段飛和郭震立了字據,然后各自簽名蓋章,又蓋上了正德的私章,借據就成了,字據中約定利率百分之二,每年結一次,就算是利滾利也不多,這點費用段飛收得理所當然,郭震拿得也很放心,在他看來,百分之二的利率是在夠低的,就算借個十年八年的,要還也不難。 當下皆大歡喜,正德邀兩人游豹房,喂了獅虎之后來到一個大荷花池邊,正德對段飛道:“愛卿還記得我們君臣二人在泛光湖上釣起的那條魚龍么?” 段飛笑道:“皇上,莫非那魚龍就養在這荷花池中?” 正德道:“不錯,正是養在荷花池中,它在此放養之后把朕養在池子里的魚都給吃光了,朕每天得派人丟幾條活魚進去才行,站在池塘邊偶爾還可以看到它悠游的身影,不過這兩天它不知道是不是犯病了,到了放魚的時間都不見,朕派人下水查看,發現它奄奄一息地躺在水底,朕甚為憂慮,不知如何是好啊?!?/br> 段飛見池水清澈,也不像是受污染的樣子,那條魚要么是壽命到了,要么就是吃了什么東西病了,他不是魚醫,又怎么敢隨便亂說,見正德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段飛笑道:“皇上,您何不找個熟悉魚性的漁夫來問問呢?” 正德心情沉重地搖搖頭,郭震見段飛有些不解,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段大人,你有所不知,有人在皇上面前多嘴,說這魚龍是皇上釣回來的,定是與國運休戚相關,皇上擔心魚龍出事啊?!?/br> 段飛心道不就是一只大黑魚么?怎么又關系到國運了,這種白癡話都說得出來,皇上居然也信,真是無聊到家。 不過轉念一想,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的人不多,這個人沒有理由詛咒國運啊,除非他是另有目的。 段飛想著想著,渾身的汗毛就全倒豎起來,這魚是他和皇上一起在泛光湖撈上來的,這是否針對自己的陰謀? 不過段飛終究不能把魚撈起來給它治病,思索了一下,他終于有了主意,只見他微笑著向正德拱手一拜,說道:“皇上,微臣明白了,這是一件大喜事啊,微臣要先恭喜皇上了?!?/br> 正德納悶道:“喜從何來?” 段飛笑道:“皇上,您想想,現在是什么季節?陽春三月草長鷹飛,正是魚兒的交|配季節啊,這只魚龍它是想找個伴了,這池子太小,它轉個身就游遍了水底,這魚龍沒病,是憋得慌啊?!?/br> 正德喜道:“真的么?那該如何解決?” 段飛說道:“皇上,這個水池太小了,就像皇上不愿呆在皇宮中一樣,太拘束了,不如將它放養到太液池里,雖然還不夠大,但也總比這小池子強,微臣派人快馬加鞭去收購一批雌魚回來,一起放入太液池中,這條魚龍有了后宮佳麗三千,就不會覺得憋悶了,過了一兩年,它的子孫后代無窮無盡,它就更開心啦?!?/br> 正德喜道:“還是愛卿主意多,不錯,這水池對他來說實在太小了,來人啊,立刻將魚龍給我小心撈起來,用木盆裝著,朕要將它親手放入太液池,從今往后太液池不許任何人垂釣捕撈,違者斬!段愛卿,收購雌魚放養的事朕就交給你了?!?/br> 段飛松了口氣,只要這魚活著放到了太液池里,就萬事大吉了,自己借收購雌魚之機再弄一兩條夠大的大黑魚放進去,過得一兩年,誰敢說哪條才是皇上當年放養的大黑?這大黑魚雖然兇狠貪吃,對其他魚類來說是個災難,不過它rou質鮮美,只要控制得當,說不定今后皇宮中就多了許多名菜,都是用大黑魚煮的了。 正德說做就做,大黑魚撈起之后果然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正德將它用木盆裝著,親自送到太液池邊,目送著小黃門們把大黑魚傾倒入太液池中,大黑魚入水之后似乎恢復了一些活力,它搖搖尾巴,飛快地消失在大家目光所及的水面下。 正德喜道:“大黑果然好了,段愛卿,你的見識果然高人一等,朕這下總算放心了?!?/br> “都是托皇上洪福,微臣不敢居功,這條魚龍定會在太液池中萬載長存,守護大明江山萬萬年啊皇上!” 正德大喜,說道:“真的?這可太好了,不過……” 正德眉頭突然又皺了起來,說道:“段愛卿,這魚龍在太液池中的時候朕時常還可看到,放入太液池之后,朕想要見它一面可就難了,對此不知段愛卿你可有良策?” 段飛也眉頭一皺,說道:“皇上,您也不喜歡被人整日打攪吧?魚龍乃魚中之龍,就跟皇上您在人間的地位是一樣的,皇上若想它好好活著,還是不要常常打擾為是,當然,皇上要見魚龍的話,微臣也是有辦法的,譬如皇上可以選個固定的時間,每個月在此放養魚苗,拋灑魚食,那魚龍雖然不屑吃嗟來之食,不過別的魚會啊,到時魚龍也會前來覓食,皇上就可以見到它了?!?/br> 正德道:“愛卿說得有理,看來每月朕都要過來一趟了?!?/br> 段飛勸道:“皇上,您也該經?;貙m看看了,等微臣在太液池中放養雌黑魚,明年的這個時候,魚龍就有無數子孫了,皇上也要加油啊?!?/br> 正德含笑看了他一眼,說道:“是皇后還是太后叫你來說的?朕一直在努力啊,只可惜劉妃的肚子一直不見動靜啊?!?/br> 段飛苦笑道:“皇上,沒有誰叫微臣來勸皇上,微臣是在為朝廷著想啊,皇上至今沒有子嗣,不僅朝臣不安,連百姓都頗有微詞,魔教更是借機興風作浪,皇上,微臣知道您寵愛劉娘娘,不過劉娘娘至今不孕,皇上何不找個大夫給劉娘娘看一看?” “大膽!”正德厲聲道:“段飛,這也是你該說的話嗎!” 段飛一震跪倒,說道:“皇上,微臣妄言了,不過事關國運,皇上還是要早作準備,未雨綢繆??!” 郭震受了皇太后之命,又得了皇后不少好處,現在又要依靠段飛,見狀勸道:“皇上,段大人的話雖然不中聽,不過說的確實在理,不論哪位娘娘,生的都是皇子啊?!?/br> 正德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拂袖道:“段飛,你起來吧,劉妃隨我以來還不足一年,朕都不急,你們急什么?段愛卿你不是說過秋天生的孩子比較聰明么?到了年底若是劉妃還未受孕,朕再廣播龍種好了?!?/br> 段飛抹了把汗,知道自己又過了一關,看來正德不是不急,而是非常著急了,否則也不會勃然大怒,他不肯叫太醫給劉娘娘看病,就跟普通男人一樣,是怕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吧?太后命自己找機會勸皇上,總算借魚龍入水,正德開心之機,把這個任務給完成了。 第446章 【天降花劫】 送正德回了豹房,段飛立刻派人去收購黑魚,打算一起放入太液池,管它是雄還是雌呢,反正正德也看不出,總不能讓那條大黑魚真的后宮佳麗三千吧?它那么大年紀了,若是一下子太興奮,cao勞過度一命嗚呼了怎么辦? 黑魚在山東就有,不兩天就收購了幾十尾回來,段飛請來了皇上,一起在放生大黑魚的地方將這些黑魚放入水中,不知那條大黑魚是否千里之外就嗅到了雌魚的氣味,過不多久竟然出現了,它在水面上翻翻滾滾地鬧騰了好一陣,與放養前奄奄一息的樣子截然不同,正德瞧見了,開心得不得了。 放完魚之后段飛又勸正德去太液池以西的萬壽宮,參見問候一下移居在那里靜養的張太后,張太后教育了正德一通,知道段飛已經完成她指派的任務,很滿意地勉勵了段飛幾句。 從萬壽宮出來,正德含笑瞥了眼段飛,說道:“段愛卿,這下你遂意了吧?可惜太后好像沒賞什么給你,是不是暗地里給了你不少好處?” 段飛苦笑道:“什么都瞞不了皇上,微臣只是奉命行事,而且……微臣這也是為皇上著想,須知一個安定的后方才可以讓皇上放心地大展拳腳啊,能替皇上和太后分憂辦事,那是臣的榮幸,哪敢再奢望什么賞賜?” 正德笑道:“看來太后沒賞你什么,不過這也正常,要錢你有,別的物事錦衣衛也不缺,高不成低不就的,太后就裝迷糊省了,既然你這么……” 正德正在說笑,突見一個小黃門快步跑了過來,朝正德一拜,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皇上,不好啦,六部尚書齊聚豹房,說是出大事了,他們聽說皇上來了萬壽宮,于是立刻趕了過來,請皇上立刻前往武英殿相見?!?/br> 正德一愣,說道:“會有什么大事?難道韃靼大軍壓境了?” 小黃門道:“奴才也不清楚,不過看六位大人的臉色,似乎事情很嚴重,張公公也過去了,請皇上立刻起駕前往武英殿吧?!?/br> 正德對段飛道:“段愛卿,你也去吧?!?/br> 段飛皺了皺眉,與正德一起上馬,向武英殿馳去,心中卻在暗暗嘀咕:究竟出了什么大事?為何錦衣衛探子事前未接到任何消息? 武英殿位于紫禁城東南角,明初帝王齋居、召見大臣皆于武英殿,后移至文華殿,武英殿與文華殿一文一武,各有用途,正德聽說六部尚書齊聚武英殿,立刻想到莫非是哪里又出了亂子,動起了刀兵? 武英殿的情況的確讓人心中踹踹,只見侍衛們將武英殿團團圍住,六部尚書及張銳在武英殿中或皺眉不語,或反復踱步,神色都很緊張。 正德大步走入武英殿,大家紛紛上前拜見,正德道了句平身,然后問道:“出什么事了?是韃靼犯邊還是哪里又出了民變?或是倭寇襲城?” 正德的目光是盯著兵部尚書王守仁的,王守仁搖搖頭,說道:“皇上,不是兵變,也不是民亂,而是有消息傳來,陜西許多地方發生病疫了?!?/br> 正德一驚,問道:“是瘟疫還是痘瘡?” 自古以來中國的流行病就沒斷過,不過能夠讓六部大臣們如此震驚的病疫不外乎也就是瘟疫與痘瘡了,聽到正德的話,楊一清答道:“皇上,是痘瘡?!?/br> 正德神色巨變,說道:“這該如何是好?現在情況如何?” 楊一清道:“病情起初是從何處發起尚未可知,不過目前慶陽、平涼、鳳翔三府疫情已十分嚴重,聽說已有數千人感染了痘瘡,死了數百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