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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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六七章 【此路不通】 ps:實在忍不住了,拜托那些杞人憂天替主角未來官運擔憂的人仔細看看簡介,其實本書叫《巡狩大明》而非《xx捕快》的含義已經非常明顯了。 @ 段飛一路走回了海安鎮的衙署,只見倒塌的大門還沒有人收拾,尸體與傷者倒是都已經處理好,余下滿地的血跡和被遺漏的血rou令人觸目驚心。 “嚴捕頭呢?”段飛抓住一個路過的雜役問道。 “尸體都在那邊殮房暫時安置,自己去找吧?!蹦侨苏f道。 “什么?”段飛愣住了:“嚴捕頭他……” 石斌嘆了口氣,說道:“飛哥,嚴捕頭在倭寇第二次沖進來的時候被害了,我一直沒有時間告訴你?!?/br> 段飛愣住了……他與嚴捕頭的感情不算深刻,但是兩人曾經一起破案,曾經一起喝酒,是嚴捕頭把他帶到了海安鎮,沒想到嚴捕頭的腳步卻到此為止了…… 收拾殘局忙得頭暈腦脹的是史總捕他們,段飛的身份依然只不過是一個小嘍啰,仗著有史總捕看重,有弟兄們支持,跑腿的事他才不干,閑下來的時候他便開始起草準備提交給通判謝大人的案卷。 他準備將岳氏兄弟渲染成為抗倭英雄,他們因故殺掉的那些賞金獵人以及王家的家仆們都可算是倭寇的幫兇,這一次他們確實破獲了一個超級大案,消滅的倭寇包括十多個首領在內上千人,這是大明有史以來最輝煌的剿倭記錄,功勞那是大大的有,因此段飛覺得要保住岳氏兄弟應該沒有問題。 王壽、王喜這兩兄弟戰死在了城頭,他們個人德行有虧,但是在抗擊倭寇的時候卻沒有辱沒大明人的尊嚴,至于他們的那兩個哥哥王福王祿,他們自有取死之道,段飛并沒有詢問岳氏兄弟為何要殺他們,以免再次挑起這倆小子心中的痛苦。 …… 第二日,如皋縣令趕來接手工作,史羽峰帶著段飛等坐船返回揚州,同行的還有少林、武當等武林高手,至于海公公,早在昨天便連夜返回寧波府去了。 回想起昨晚海公公臨走前來見自己的情形,段飛不禁有些出神…… 昨天段飛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凌晨跑去偷挖墳墓,然后岳玉麒把王家老宅炸得一塌糊涂,緊接著倭寇全面發動,里應外合地想血洗海安鎮,繼而大戰到日上三竿,再又下地道尋寶,分贓后處理死傷者的后事,然后絞盡腦汁寫報告…… 剛忙完所有一切,正要拿出小匣子瞅瞅自己究竟撿到了什么寶貝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海公公那尖細的聲音,段飛不由緊張起來,聽說東廠探子眾多、消息靈通,海公公此來不會是因為他私藏了那只匣子吧? 段飛急忙開門迎接,海公公的神色看起來比早上好得多,這是因為他好好休息了一個白天,更拿了一萬兩銀票好處的緣故。 海公公的手下沒有跟進來,他在室內掃了一眼,開門見山地說道:“段飛,良禽擇木而棲,以你的能耐,入了東廠勢必如魚得水,飛黃騰達不在話下,你覺得如何呀?” 段飛吃了一驚,東廠……那是個好單位啊,東廠督文武百官,督錦衣衛,權勢熏天,東廠廠公通常都是司禮太監兼任,可以說是皇帝之下第一人,東廠隨便出來個小嘍啰,當朝一品大員也不敢輕視之,可是,這個東廠也是臭名遠揚的,段飛看過無數小說、電影、電視,可從未聽說過東廠出過好人,連廣丹松那種叛徒都不肯輕易入東廠,段飛又豈肯輕易跳進這個大坑? 不過,現在他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捕快,無權無勢不說,連個靠山也不是十拿九穩的,他憑什么拒絕東廠?人家動動手指都能碾死他這只小螞蟻了。 段飛腦袋中正在拼命轉著的時候,海公公望著他的目光突然凌厲起來,不過海公公又記起這些日子親眼所見,以及自己收到段飛情報時附帶的一句話——視其才盡力招攬之——神色不由又一緩。 段飛可不知道東廠自十多年前劉瑾一案后已經今非昔比,現在的東廠廠公張銳遠沒有從前那些廠公受寵于皇帝,因此東廠行事已沒有王振、劉瑾當權之日的跋扈,東廠目前被十二團營提督江彬、錦衣衛錢寧夾在中間,日子不太好過,做起事來也小心謹慎得多。 段飛的事在寶應典史許毓上報后引起了東廠的注意,東廠不會因為一個小小密探的嫉妒而忽略了人才,東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段飛,你可是有所顧慮?”海公公和顏悅色地問道。 段飛恭謹地答道:“承蒙公公厚愛,段飛感恩涕零,只是揚州通判謝大人提拔在先,知遇之恩段飛不敢或望,公公的好意段飛只有心領了?!?/br> 段飛的話說得雖然委婉,海公公已勃然色變,慍道:“什么提拔在先,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你既然執迷不悟,我也無話可說,希望你不要后悔!” 海公公拂袖而去,段飛暗嘆口氣,東廠……那委實不是個好地方,換做是錦衣衛或者還可以考慮考慮…… 海公公的身體在門口突然停住了,他轉回頭說道:“我再給你幾天考慮的時間,隨時改變主意都可以來找我,對了,你可是因為許毓的關系而對東廠抱有成見?那個不成氣候的東西不要去管他,我自會警告他的?!?/br> 段飛恭恭敬敬地向海公公鞠躬后挺直了脊梁,傲然道:“煩勞公公掛念了,倘若這點小事我都辦不好,又怎能入公公法眼?” 海公公驚訝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此刻的段飛有一種令他不得不刮目相看的感覺,海公公閱人多矣,見狀心中咯噔一響,再看了段飛一眼,點點頭,唔地一聲,轉身而去…… 段飛正在苦苦思量自己究竟有沒有得罪那老太監,突聽石斌嘆道:“終于到揚州了,這次海安鎮之行簡直是再世為人??!” 段飛這才回過神來,竟然不知不覺地已經回到了揚州,史羽峰帶著段飛、石斌等捕快,以及賀盛、岳家倆兄弟一起進了揚州府。 海安鎮的連環兇案最后該如何處理還需要謝通判裁決,因此史總捕將那倆兄弟帶了回來,賀盛擔心小師弟,于是也跟了來。 謝志鈞很快就單獨傳見了段飛,對他在海安鎮的所作所為大加贊賞,并許諾很快便可將段飛調來揚州,暫做史總捕的副手,從一個沒有品序的小捕快一下子成為一府總捕的副手,從七品,也可算是連升三級了。 段飛心中高興,卻并未被喜悅沖暈,他見謝志鈞一直不提如何處理岳玉麒倆兄弟的事,忍不住問道:“大人,不知這個案子該如何處理呢?” 謝志鈞淡然望了他一眼,說道:“案子已破,如何處理你就無需理會了,現在寶應縣公務繁忙,你還是早點趕回去頂替嚴捕頭的位置,好好管束地方,靜候佳音,去吧?!?/br> 段飛卻固執地道:“大人,您可曾看過我請史總捕轉交的案卷?” 謝志鈞嘆了口氣,說道:“他二人與你毫無瓜葛,你何必如此固執?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這個案子卻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你還是太單純了,照你那么處理,你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第〇六八章 【暫且忍耐】 謝志鈞頓了頓,沉聲道:“在揚州府治下怎么會出現一個潛藏如此深的倭寇集團?我們揚州府豈不是有失察之過?再說那王家在江南經營多年,有多少當官的拿過他們好處你可知道?王家滿門倭寇,身為朝廷命官,結交匪類是什么罪你可知道?好在你這案卷是直接交給我的,倘若被其他人看到,你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段飛倒是沒有想到這么深遠,被謝志鈞點醒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背心不由地滲出津津冷汗,謝志鈞見他醒悟過來,這才滿意地說道:“你未入官場自然不知道這些彎彎繞,不過今后可要注意了,做任何決定前都要深思熟慮??!那兩兄弟殺了十多個人,也算夠本了,你就不要再替他們出頭了?!?/br> 段飛緊皺眉頭,道:“大人,難道他們便沒法子救了么?推說是倭寇將王家殺光了難道不行嗎?大人,雖然我人微言輕,但是假若大人看得起我,還請大人再幫我一次,就算不能給他們免罪,至少也要保住他們的性命??!” 謝志鈞深深地看了段飛一眼,突然說道:“聽說那兩個孩子才十五歲年紀,長得還頗俊秀?” 段飛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茫然點點頭,道:“不錯,他們還是兩個孩子?!?/br> 謝志鈞恍然道:“原來如此,也罷,這事已引起多方注意,綿延兩個多月之久,他們的身份又已為人所知,要想完全為他們遮掩免罪實在難以辦到,不如這樣……兩小年幼無知受人挑唆而行兇,真正的主謀乃昆侖棄徒廣丹松,主犯已死,從犯本當斬首示眾,然念其年幼,又在抗倭中立了功,赦杖刑,發配……索性就留在揚州充作民夫為運河清淤吧,你看如何?” “多謝大人!”段飛心情沉重地向謝志鈞道謝,在無法揭露王德全全家都是倭寇的情況下,謝志鈞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難得了,廣丹松雖然死后還要蒙冤,但是為了那兩個小家伙,段飛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去跟他們見一面吧,再遲些只怕他們就要被關入大牢了?!敝x志鈞說道。 段飛退出來后并沒有立刻去找岳氏兄弟,而是長長地吸了口氣,仰首望著藍天,他用力地捏了捏拳頭,今后要加油了,這依然是一個弱rou強食的世界,唯有掌握了足夠的權力才能自保,然后才是澤及他人。 段飛下定決心之后大步向前廳走去,只見嚷嚷聲中幾個捕快正與賀盛僵持對峙,另有幾個捕快正在鎖拿岳家兄弟。 “住手!”段飛大喝一聲,快步走上前去,厲聲道:“你們這是在干什么?賀少俠可是抗倭英雄,這兩位少俠雖然殺了人,卻也殺了幾十個倭寇,倘若他們想逃,就憑你們幾個早被殺光了!” 語聲雖厲,但是在經過那班頭身邊的時候段飛卻飛快地往他手里塞了點東西,那班頭正欲怒斥他以下犯上,突有感覺地低頭一看,臉上怒色頓時化作烏有,他喝了聲道:“都給我住手,段飛,他們是殺人重犯,我們也是沒辦法,這樣吧,我給你個面子,木枷就不上了,你自己把他鎖了,送牢里去吧,有什么話到里面再說不遲?!?/br> 段飛愧然望了賀盛一眼,賀盛心中怒意勃發,現在沒人攔著他了,他大步向段飛沖去,偌大的拳頭在段飛面前無限放大…… “師兄,住手!”岳玉麒、岳玉麟的雙手已經上鐐,但是這不能影響他們的腳步,他們各一滑步,已擋在段飛面前,賀盛見目標變成了小師弟,悶哼一聲之后他強行將拳頭收了回來,只見拳頭轉回來打在他自己的胸膛上,發出打鼓一般的悶響,賀盛張開雙手將倆人摟著,嚎啕大哭道:“你們怎么那么傻啊,早跟師兄說師兄就替你們把那幫雜碎殺個精光了,現在如何是好,你們叫師兄怎么辦?師兄哪里還有臉回去見師傅??!” 岳玉麒、岳玉麟也熱淚長流,但是他們卻沒有哭,這是感傷的淚,岳玉麒安慰道:“大師兄,我們不后悔,我們終于報了仇,可以含笑九泉了,你回去替我向師尊磕幾個頭,轉告師尊說,弟子不能孝敬他老人家了……” “你們不會死的?!倍物w壓住心中翻滾的感覺,沉聲說道:“我已請謝通判改判,你們會被送去為運河清淤,相信我,至多五年,我一定會救你們出來的!” 賀盛抬頭怒吼道:“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否則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立刻拔劍殺了你!” 段飛輕嘆一聲,道:“我知道你們不會再相信我了,希望你們能夠盡量忍耐,玉麟,照顧好你哥哥……” “滾!滾!滾開啊……”賀盛連聲怒吼著,就如一頭喪子的母獅,段飛沒有怪他,朝那班頭微微頷首,段飛轉身便走,臨出廳的當兒,岳玉麟的聲音在背后叫道:“飛哥,保重!” 段飛腳步一滯,他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阿飛……” “飛哥……” 走過一個月亮門的時候段飛聽到有人叫他,他扭頭一看,原來是總捕史羽峰與石斌、郭威,他們避在外面,想必已聽到了里面的對話。 “我沒事,他們也不會有事的,現在我只想一個人出去轉幾圈,散散心,遲一點再回寶應應該沒什么問題吧?”段飛鎮定地說著,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那模樣反而有些嚇人。 史羽峰道:“阿飛,這事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放心,我會上下打點,只要他們在揚州治下,就沒人能難為他們?!?/br> 段飛微笑著點點頭,道:“有勞史大人費心了,這些銀票請史大人收下,他們的一切開銷用度都暫時從這里出吧,若是不夠我以后再補?!?/br> 史羽峰正色道:“阿飛,你寒磣我不是?怎么說他們也與我一起并肩殺過倭寇,在揚州治下要保住他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我要你銀子何用?拿回去,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段飛想了想,說道:“好吧,過不久我應該就會調來揚州,到時還要史大人多多照應?!?/br> 史羽峰呵呵笑道:“那我可要望眼欲穿了,還說不準誰照應誰呢,你想出去散心就去吧,什么時候回寶應都行的,又沒命案上報,遲幾天回去也不妨事的?!?/br> 段飛向他告辭,石斌與郭威隨即跟了上來,段飛頭也不回地喝道:“你們不要跟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想一些事情……” 石斌與郭威只好停步,段飛在他們關心的注視下,夢游般離開了府衙,很快便融入了街上滾滾的人流中。 離開府衙之后不久段飛的眼神突然靈活起來,他很快走入一間成衣鋪子,給自己買了幾套新衣,從鋪子里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個頭戴瓜皮帽身穿泥色直裰的小小庶民。 段飛在街上逛了會,找了間無需路引便可留宿的客棧要了個房間,過了會再出來時又變了副模樣,現在的他成了一個年輕的布衣商人。 段飛心中有些忐忑,但是卻依然向目標走去,在客棧中他已經問明大通銀莊的所在,現在他要去的,便是那據說有皇帝做后臺的大通銀莊,他要去銀莊冒名取一大筆銀子…… 第〇六九章 【有緣千里來相會】 現在已過了連綿春雨之季,然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依然有不少人戴著斗笠撐著紙傘,段飛心中一動,他花了十文錢買了只斗笠戴起,壓低了邊緣遮住臉面,慢步走入了大通銀莊的揚州店。 這年頭的銀莊有點類似于現代的銀行,但是在明代,銀莊是絕對專門為有錢人服務的,普通百姓賺幾兩銀子都不容易,哪有大筆的銀子要存在銀莊里呢?所以段飛走入銀莊的時候,里頭空蕩蕩的,除了兩個孔武有力的伙計拿著雞毛撣子東擦擦西擦擦之外,一個客人都沒有。 段飛估計那兩個伙計其實是銀莊的保安,假若有人膽敢對銀莊起了歹心,這兩個仆役將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們打倒。 段飛暗暗打量他們,那兩人也在打量著他,銀莊的掌柜站在柜臺后面,隔著寬大的柜臺與厚實的欄窗,對段飛笑道:“客官,這里是大通銀莊揚州店,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段飛踱到柜臺前,從懷里掏出一塊玉牌,隔著欄桿遞了進去,說道:“我要取二十萬兩銀子,換成一萬兩一張的銀票?!?/br> 二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那掌柜的頓時對段飛肅然起敬,那態度與剛才職業的笑容截然不同,他接過玉牌驗看了一下,對外面那倆人喝道:“小李子,請貴客入貴賓室稍候,上極品龍井吶!” 吩咐完他才向段飛道:“客官,二十萬不是小數,老朽要請動大掌柜,先查明賬戶并驗過信物才能辦理,還請客官先到雅間暫歇,大掌柜不刻即至?!?/br> 段飛點點頭,跟著那小李子從角落里的側門走入一個天井,天井之中百花爭妍,多半品種都是段飛前所未見的,小李子把段飛領入天井一側一個鋪著厚厚的波斯紅地毯的房間,請段飛坐到鋪著厚厚軟墊的椅子上后恭敬地說道:“客官有什么需要的敬請吩咐,小的就候在門外?!?/br> 段飛點點頭,小李子便靜靜地退了出去,這個貴賓房相當安靜,窗外還不斷飄入淡淡的花香,令人感覺神清氣爽,不過段飛心中卻平靜不下來,他想著可能的后果便不禁氣促心虛,他現在所作的事,搞不好可是要惹大麻煩的,門外隨時可能沖進一大批的捕快,哪怕是史羽峰帶隊恐怕都沒得情面可講。 那天在海安鎮外的蘆葦叢中段飛得到了一個小木匣,木匣中除了幾張銀票之外還有一塊玉牌和一大一小兩張紙,小的那一張寫著一首纏綿悱惻的詩,大的上面潦草地寫著一些字,段飛現在認繁體字已經沒什么問題了,他發現那是一張解釋玉牌的功用的說明書,王德全一家在十年之內不論是做生意還是做倭寇,不知賺下多少家當,有一多半都存在大通銀莊里。 王氏發現后面有人追來時,知道逃不掉了,便留下了這張字條放在匣子里,向天禱告希望同伙的倭寇再來的時候能夠見到,只是沒想到匣子居然被段飛給私吞了,而王氏被抓后當晚便咬舌自盡,這個秘密至多也只有那幾個被買去做奴婢的小丫頭們知道,就算她們說出這個秘密,又有誰知道匣子是被段飛取走了呢?找不到的情況下,多半會以為是倭寇拿走了吧。 段飛得了那五張銀票已經很滿意了,本來不想冒險用那玉牌來提錢的,但是岳家兄弟的事讓他意識到光靠一兩個人的賞識是不夠的,在沒有強大的靠山可依賴的情況下,今后他有可能需要用大量的銀子來開路,所以,他便硬著頭皮來到大通錢莊,試著看看能否取些錢來用用。 那張紙條上交代過,這是個匿名賬戶,每次取錢最高額度就是二十萬,取用一次后至少再過三個月才能再取一次,匿名賬戶一般來說都是只認信物不認人的,應該比較安全,但是王家現在犯了事,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暗中盯著這個賬戶呢?所以段飛心中依然還是挺緊張的。 一個小丫鬟敲門進來,給段飛上了一壺上好的龍井,是否極品段飛品不出來,也沒心情去品,他只是把那龍井茶揭開蓋吹得溫了,再一口喝干,好好地澆灌了一下干燥的唇舌。 終于,一個中等身材滿面紅光年約六旬的老者單獨走了進來,見到段飛在密室中依然戴著斗笠壓低帽檐的神秘樣毫不奇怪,他向段飛拱手笑道:“老朽便是大通銀莊揚州店的大掌柜許文平,老朽老眼昏花辦事不夠麻利,查證賬戶花了點兒時間,讓貴客久候了,貴賬戶留有一條密語,只要密語對得上,那二十萬兩銀票已備妥,立即便可提走?!?/br> “密語?”段飛心中轉了一轉,隨即說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是這首詩么?” 許掌柜欣然笑道:“不錯,對上了,這是貴客要求的二十萬兩銀票,每張一萬兩,共二十張,請清點一下,這是提款的契約,一式兩份,還請貴客驗明之后親自在數額上用印…………” 段飛數了數銀票,大通銀莊全國通用的銀票二十張,總共二十萬兩銀子到手,將銀票藏入懷中之后,段飛又接過玉牌與契約,查驗無誤之后,將玉牌上下兩面一推,玉牌便分成了兩塊,其中一塊底部刻著一朵櫻花,段飛拿起它熬上印油在契約上寫著二十萬的部位蓋上了一朵鮮紅的櫻花,手續到此算是完成了。 段飛收起銀票站起身,許掌柜又叮囑了幾句,無非都是說什么下次再提款需在三個月之后,存款不足二十萬的時候要盡快補上,否則便會被降低一次取款額度等等。 段飛垂頭匆匆向外走去,許掌柜的話他根本沒心思去聽,懷揣巨款的他現在只想盡快離開,就在他跨過門檻就要離開大通銀莊的一瞬,兩個女孩恰好朝大通銀莊走來。 其中一個走在前頭,她一邊扭頭跟后邊丫鬟打扮的女孩說話,一邊向大通銀莊大門轉過來,眼看兩人就要撞到一塊兒的時候,那女孩的腳尖一點,小蠻腰一扭,竟然頭也未回地平地挪開一尺,險險地躲過撞個滿懷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