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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腦海中不禁回憶著這段新聞。 后座的溫辭溫和一笑,“那我就放心許多,大哥身體如何?” 司機也如實回答,只是撿著話說,比如大少爺脾氣日益漸差,自從斷腿,整個人戾氣特別重,這半年更變本加厲。 溫辭目光淡淡掃過司機的神色,輕聲應了聲,就不再開口,轉頭望向窗外,神色若有所思。 * 老錢興奮地將消息告訴秦寧,語氣中難掩喜悅,宛如中了五百萬彩票。 秦寧反應幾秒,也由衷高興。 他道:“我明天去實驗室?!?/br> 老錢熱情應下,又掛斷通話,忙碌工作。 秦寧這半年鮮少離開醫院,一直在靜養,身體在手術后,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復,他在醫院休養的同時,也在寫生物瓣膜材料的相關論文。 他剛結束論文起草,林護士就進來為他做基礎檢查,照常檢測了心率之類的數據。 她開心道:“秦先生恢復得不錯,比半年前,心率更穩定些?!?/br> 秦寧一笑,說:“也謝謝你和汪海的照顧?!?/br> 林護士臉不禁泛紅,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汪海,抱緊文件夾,丟下一句“我先去忙”,就跑出門,給其他病人做檢查。 汪海也被秦寧這句調侃弄得羞赧,憨笑地抓了抓后頸。 秦寧搖搖頭,回臥室休息,剛起身,手機“滴”響一聲,他下意識看去,見屏幕浮現提示。 是微信消息。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這段時間,只有一個人每天不間斷的發消息,出差七八天,也沒停過。 秦寧點開微信,卻見發微信的不是他想的那個人,是沈見溪發的實驗數據電子文檔。 沈見溪也在外出差,和季應閑一起。 他發過來的不止文檔,有幾句話,大意是詢問出差回去,能不能到醫院來探望秦寧。 秦寧笑了下,回了個“好”字。 發過去后,他切入微信,導進電腦,用大一些的屏幕閱覽。 同一時間。 遠在國外的某地。 沈見溪給秦寧發過文件后,暗中又補了幾句話。 季應閑冷眸盯著對面沈見溪,眼神探索,相當銳利。 “沒發多余的東西吧?” 他問。 沈見溪不擅長撒謊,磕巴道:“季總,你怎么這、這樣說話,我沒有給寧哥發消息?!?/br> “秦寧?” 季應閑危險的瞇著眼,“我可沒有提他?!?/br> 沈見溪:“……” 季應閑眼神中烏云密布,宛如風雨欲來,“誰準你給他發消息?” 沈見溪稍一停頓,也登時停止腰桿,“你又不是寧哥男朋友,我給寧哥發消息又怎么?我有追求他的權利,你管得也太多了?!?/br> 季應閑冷冷看他,“很好?!?/br> 沈見溪打了個冷戰,心底莫名忐忑,拿不準季應閑要做什么。 季應閑慢條斯理站起來,斜睨他,說:“既然你沒有自覺,那就一個人留在這里,什么時候想明白秦寧屬于誰,再回國?!?/br> 沈見溪:“???” 他不明所以地望著季應閑的背影,理解不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很快,他就明白過來。 季應閑這醋精二哈,讓劉助理把他護照身份證等物件給帶走,一樣不剩,全帶回國,讓他哪也去不了。 而他自己,當天下午就飛回國。 沈見溪簡直想口吐芬芳。 * 醫院。 重癥監護室。 溫辭透過透明玻璃窗,望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 那人瘦骨嶙峋,膚色蠟黃,甚至黃到不正常的程度,哪還看得出半年前的康健模樣。 旁邊的護士小聲安慰,“先生,您也別太擔心,現在醫學這么發達,只要有一線希望,就有救治的機會?!?/br> 溫辭溫斂淡笑,“謝謝?!?/br> 護士臉不禁一紅,擺擺手,“沒事沒事?!?/br> 她多看了溫辭兩眼,臉又紅幾分,不敢再停留,唯恐沉迷美色,荒廢工作的事。 護士走后,溫辭臉色漸漸冷淡。 過了一段時間,有護士過來,帶溫辭換上隔離服進入重癥監護室,探望重病的溫瑋良。 溫辭更換隔離服時,問到溫瑋良的病情。 護士斟酌片刻,說:“溫先生目前情況比較嚴峻,需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治療,看后續情況,醫生們更好針對治療?!?/br> 溫辭點頭,“我明白了,多謝?!?/br> 護士安排好溫辭進去,就出去了,溫辭撩開隔簾,走近溫瑋良的病床。 溫瑋良近日做過氣管切除手術,無法說話,他精神狀態也不太好,近乎整日整日的睡覺。 溫辭進去時,他正在休息,瘦得只剩骨頭,靠著呼吸機活命,透明口罩上呼出霧氣,能看出他還有生命跡象,正在生死間痛苦徘徊。 他走近些,輕輕喊了一聲“爸”。 溫瑋良迷糊著睜開眼,渾濁眼睛睜開一條縫。 漸漸地,他看清眼前是誰。 陡然,瞳孔緊縮,眸底滿是驚懼,甚至驚嚇到無法呼吸,胸膛劇烈起伏。 溫辭溫和淺笑,“父親,我回國來看你了?!?/br> 這抹笑如春風拂過化雪枝頭,和煦又溫暖。 笑意卻不及眼底,眸中一片冰涼,堪比凜冬結冰的河水,甚至更陰冷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