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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煩地拒絕,“沒興趣?!?/br> 誰知這人又說:“酬勞也是可以談的,先生不如考慮下?!?/br> “說了沒興趣,我們都不去,你另外再找人吧?!?/br> 季應閑也更直接的拒絕。 秦寧全程站在旁邊,默然聽著,并沒有介入兩人談話。 季應閑兩三句駁回去,牽住秦寧的手,徑直繞開對方,離開原地,走出二十米,他把那人甩在身后,便不舍地松開秦寧的手。 秦寧好奇問:“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季應閑陡然微怔,轉頭看秦寧,表情十分古怪。 “你聽不懂?” 他問。 秦寧敏銳察覺到這句話不對勁。 他鎮定自若道:“沒有,只是沒理解他的意思?!?/br> 季應閑卻直勾勾盯著他,正色道:“他的意思是,想找我們做他公司的漢服模特?!?/br> 他用濱城話回答的。 秦寧望著季應閑,笑了笑,沒有回答,只輕聲“嗯”了一聲,示意他明白了,接著轉移話題。 “湖心亭快到了,我們現在過去正好,人也不會很多,那棵樹看起來很有歷史?!?/br> 季應閑直直注視他,沒說話。 秦寧捏了捏耳垂,喊了聲“季應閑”。 季應閑神色復雜地點了下頭,說:“走吧?!?/br> 秦寧很明顯在轉移話題,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季應閑很不理解。 秦寧更沒有為此解釋。 兩人并肩前行,同時緘默。 季應閑余光掃過秦寧沉靜的側顏,那個奇怪的疑問盤旋心間,遲遲得不到答案。 秦寧聽不懂濱城方言。 這很不正常。 秦家在濱城安家立戶的時間比季家還早,秦寧自小在濱城長大,最初他們見面時,也是濱城話交流,極少用普通話。 秦寧的濱城話說得很流暢,比他的還標準。 而現在,他聽不懂。 這不得不讓人覺得奇怪,再仔細想,他這半年來的舉止確實與從前很不一樣,說話腔調更從容自信,溫和又不失凜冽。 在處事方面,也有變化。 這中變化并不突兀,很自然地過度,從細枝末節改變,很難讓人察覺,但如果認真深思,也并非無跡可尋。 季應閑一路上沉默了許多,他專注思考這個問題。 秦寧也沒說話,冗雜的思緒回攏,他開始沉思怎樣圓回剛才的話題,很顯然季應閑在懷疑他。 一旦他是穿越者的身份被發現,最壞的結果,極可能被送去做科研。 兩人各懷心事,直至走到湖心亭。 管理阿姨頭也不抬道:“木牌和紅飄帶,各三十?!?/br> 季應閑爽快付錢,拿過雙份木牌和紅飄帶,遞給秦寧一份。 這次秦寧不再隨意提問,他安靜的閱讀桃樹旁的簡介牌。 簡介內容中有提到如何祈福,以及能祈福哪方面,仔細看,還挺齊全的,既能保平安,又能求愛情。 兩人拿起筆,各自寫著內容。 掛上去時,秦寧沒有季應閑高,下排樹枝又掛滿了木牌錢袋。 季應閑攤手:“拿來,我來掛?!?/br> 秦寧“嗯”了聲,遞給他,季應閑把手抬高,掛至特別高的枝頭。 季總仗著天黑,視物不清,不著痕跡地將兩塊木牌綁在一塊兒,系紅飄帶時,非常順手地打成死結。 兩塊木牌迎風撞擊,輕輕發響。 季應閑放下手,眉梢揚起。 “掛好了?!?/br> 他以為自己瞞天過海,實際已被秦寧看穿。 秦寧:“……” 這人真的是幼稚鬼。 季應閑輕聲一哼,正要說什么,后面游客就催促起來。 秦寧怕耽擱別人掛木牌,拉住季應閑站到旁邊。 季應閑低斂眼眸,掃過秦寧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骨節分明,纖細修長,看上去勁瘦有力,非常漂亮。 這手捏上去,卻如同糯米糍般綿軟柔潤。 季應閑因著那點小心思,故作不經意地反握秦寧的手,沒來得及碰到,那手自然松開。 他沒碰著。 季總心底有點空蕩蕩的。 秦寧說:“時間不早,回去了?!?/br> 季應閑顧忌秦寧身體,贊同道:“好,現在回去?!?/br> 去往停車場途中。 季應閑喊了秦寧一聲。 秦寧轉頭,等他說后話。 季應閑摸了摸鼻子,神色不自然地問:“你在木牌寫的是祈福,還是……” 他又輕咳兩聲,頓了幾秒,補充道:“……還是祈求感情?” 秦寧很自然的回答,“祈福?!?/br> 季應閑不死心的追問,“就……就沒有了?” 秦寧默然偏頭看他,低聲笑了,目光柔和地注視季應閑。 “那你認為還有什么?” 這話叫季應閑說不出來,耳尖又紅又燙,連帶著臉頰溫度也漸漸攀升。 他狼狽地迎上秦寧的視線,沒有閃躲,硬氣回視他。 季應閑抿直薄唇,張了張嘴,“還有……” 他心跳在加速,頻率直升,那頭踩在心間的野鹿發瘋般亂竄,攪得他心跳都亂了。 “秦寧?!?/br> 季應閑又喊了聲秦寧的名字。 秦寧溫潤嗓音柔和的應了一聲,腔調帶點鼻音,意外有一絲凌冽的甜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