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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金鳳期一怔。 羅蘭哈哈笑道:“干嘛這么緊張,你長得這么好看,有人追你不是很正常嗎?” “你……”金鳳期有點惱了:“你還笑!那別人追我你就一點都不介意?” “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男朋友這么有魅力,說明我有眼光??!干嘛?你還希望我跟你吃醋吵架???” “那倒沒有……”金鳳期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坐在一邊不吭聲了。 羅蘭拱了拱他:“干嘛啊你?我不生氣不是不在乎你,是因為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br> 金鳳期臉色終于好看點。 “至于那個羅陽,他要是打擾到你了,我幫你解決吧?” “聽你的?!?/br> 羅蘭摸了摸金鳳期的頭。金鳳期為了符合徐澤的人物形象,剃了平頭,摸起來有點扎手。 “陳松說你最近入戲太深了,怎么回事?跟我說說啊?!?/br>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說?”金鳳期對陳松頗有微詞。 “他不跟我說,你出問題了我都不知道?!?/br> 金鳳期搖搖頭,拉著羅蘭躺下,側頭看著他。入戲越深,他越是發現,自己和徐澤一樣都有著深沉的黑暗面。徐澤用斯文溫和的外表遮掩,他又何嘗不是,如果沒有遇上羅蘭,他會走向毀滅,就像徐澤。 但是這些金鳳期并不想說,他只是淡淡解釋:“我只是當徐澤太久了,有點疲憊。你接下來工作忙嗎?能不能多陪陪我?” 羅蘭還沒開口,金鳳期又補充:“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覺得自己是徐澤了?!?/br> 既然金鳳期這么說了,那么羅蘭不管是出于經紀人的身份,還是男朋友的身份,支持他都是理所應當的。羅蘭說:“接下來我沒那么多應酬了,過幾天就去劇組找你?!?/br> 金鳳期點頭,開心了點。 羅蘭想了想,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絲巾,那是前幾天聯絡的一個時尚品牌送他的,黑白配色,男士也可用。 羅蘭當時隨手把絲巾放口袋里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他把絲巾系在金鳳期的手腕上:“這樣吧,你拍戲的時候就把絲巾解下來,那時候你是徐澤;綁上絲巾,你就是我的金鳳期?!?/br> 金鳳期看著絲巾,心中一動。 …… 羅蘭已經睡著了,金鳳期坐起身,把那根沾了羅蘭眼淚的絲巾拿起來,笨拙地綁在手腕上。穿上襯衣,絲巾只些微露出一點,并不引人注意。 他穿上外套,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酒店,打車離開。他到了一家咖啡店,走到最里頭的位置,江羽然坐在那里等他。 “讓女士等可不是什么好習慣?!苯鹑晃⑿Γ骸昂赛c什么?” 金鳳期冷冷道:“用不著,你有什么話直說吧,我還有事?!?/br> “趕著回去陪羅蘭?”江羽然拋下炸彈,自顧自叫來服務生:“給這位先生來杯拿鐵?!?/br> 金鳳期盯著她,頭一次摸不清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拿鐵上來了,江羽然一只手托著下巴,笑道:“你這孩子,跟mama當年一樣癡情呢。mama當初可是未婚生子,拋棄事業孤注一擲啊?!?/br> 金鳳期嗤笑道:“別說得冠冕堂皇的,你那叫什么癡情,不過是想當撈女失敗了而已?!?/br> 江羽然勝券在握的表情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她擦了擦嘴角,嘆息道:“你這孩子啊,嘴這么壞,不知道羅蘭是怎么忍下來的。說起來,羅蘭雖然是個男孩,但是富有俊美,能力出眾,和你很般配,mama祝福你?!?/br> 金鳳期眉頭微微一皺:“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江羽然微笑道:“到mama面前還要裝?不就是你跟羅蘭在談戀愛?” 金鳳期否認:“少胡說八道?!?/br> “哦?那我是不是胡說八道,要不就讓老羅來鑒定一下?”江羽然把照片推到金鳳期面前:“你看羅蘭的眼神,可是騙不了我的?!?/br> 金鳳期內心詫異,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看羅蘭是這種眼神,在這一刻也終于懂了為什么羅蘭說他不能來跟組,他們躲不過有心之人的仔細觀察。 江羽然搬出羅云堂,金鳳期登時不說話了。羅蘭跟他說過,羅云堂是很反感同性戀的。 江羽然火上澆油:“我倒是想把這喜事跟老羅說說,只不過他不一定受得了這個刺激啊?!?/br> 金鳳期心里一突,那一瞬間,他仿佛徐澤附體,睫毛垂下的陰影里暗藏殺機。 這種突如其來的念頭是那么的難以控制,他盯著江羽然脆弱的脖頸,竟開始認真地思考要如何制造不在場的證據—— 直到他的眼光落在手腕的絲巾上。 不可以。 他是金鳳期,不是徐澤啊。 徐澤睚眥必報,不擇手段,野心勃勃,他的毀滅是必然的。 也許自己的命運也本該如此,但是現在,他想要改變,他想擁有一個光明溫暖的未來,和羅蘭白頭偕老的未來。 金鳳期深吸一口氣,看著江羽然:“夠了,你不過是怕我揭穿你的身份而已,你怕羅云堂知道你在和他結婚前曾經未婚先育,我是你的污點,對嗎江女士?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在羅蘭爸爸面前胡說八道,我自然也會守口如瓶?!?/br> 江羽然微笑道:“那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