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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同意,不接受,他要反抗要爭奪屬于他的地位和權利!依靠自己勤勞的雙手為自己開創美好未來,蘇南傾捏緊了拳頭,滿心的雄心壯志。 老板輕咳了一聲,不知從哪里掏出了剛剛怎么也找不到的計算器。 “歸零”“歸零”“歸零” 連按三下,機械的計算器女聲竟出現了活潑的音調,空氣中洋溢著歡快的氣氛,得了巨大好處的老板趾高氣揚地面對著蘇南傾,左手將計算器平舉,右手食指又按出了那個女聲。 “我上次就說過,無故曠班是要扣錢的,算下來,你這個月的工錢是一千塊?!?/br> 蘇南傾對錢的數字不太敏感,但還是覺得一千這個數字有些少,他要一個人還清原主的債務,光靠這1000塊的工資,他得不吃不喝將近四年。 可雖說心中情緒復雜,為自己少到可憐的工錢而感到失落,但他還是硬氣地說,“你扣吧,該扣多少就扣多少?!彼胱尷习灏堰@店里的損失都從他的工錢里扣了,然后拿著剩下的一點去找一份新的工作。畢竟李成已經去發展副業了,他不是太過擔心,總有一天能還完錢的。 可很顯然,他想多了。 計算器女人跟隨著老板的手指而發出接二連三的報數,聽著那一次又一次的數字變化,蘇南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心像是掉入了冰窖,有種不祥的預感在慢慢發酵。 他這輩子都會對這個機械女生產生陰影了,總算聽到她停歇下來,就像是等待考試成績的學生,他咽了咽口水,不安地等待最后的審判。 大不了就分錢拿不到,當白干了!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從頭再來嗎!他蘇南傾何時怕過苦怕過累!只要肯付出勞動和汗水,他就一定能東山再起!待他無債一身輕的那天,便是他東山再起之時! “你還需要賠九千二百五十塊,二百五不大好聽,給你抹了,就九千就行了?!崩习逍Σ[瞇將計算器放到虞川的面前,一臉殷勤,“虞總,您看……合同什么時候簽?” “隨時?!庇荽ㄖ惫垂吹乜粗K南傾的臉。 蘇南傾那張好看的臉上血色全無,那些什么雄心壯志一下就熄了火,他差點心梗到背過去,結結巴巴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問道:“你那衣服,多少錢?”既然因為他才被砸的店需要他賠,那因為他而弄臟的衣服是不是也需要他賠? “不算貴,”虞川漫不經心道:“也就二十萬?!?/br> 二十萬???!蘇南傾的臉上頓時陰晴不定,內心就更是五味雜陳,像從高山峭壁跌落,被深海掐住了脖子,他喘不過氣來。 眼前花了好一陣,過去的一生走馬燈似的在他眼前過了一遍,幾乎要昏厥過去。給他賣了,賣了也拿不到二十萬!他看著虞川那張俊美的臉,他承認虞川真的很好看,上輩子論整個京城,唯一讓他承認比自己好看的人便是虞川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臥薪嘗膽尚且可行,他蘇南傾怎么就不能賣身還債!雄心壯志藏在心中,只要心中有夢,哪里都是他的開創未來的地方! 虞川抬手看了眼表,“時間不早了,我會通知秘書過來?!闭f完便要起身。 “虞老板!”蘇南傾牙一咬心一橫,解了圍裙一把拍在桌上,眼中帶著堅定,狠聲道:“你,你給我等著,我收拾個東西!” 第11章 蘇南傾背靠著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庫房里燈光昏暗,隱隱約約照亮掛在墻邊的碎花小圍裙。聽著自己略顯慌亂的呼吸,蘇南傾顫抖著的眼神才逐漸平緩下來,這才想起剛剛那句話有多可笑,忘了這是打工的地方,不是學校,屬于他的東西一件沒有,他這是要收拾空氣?不過是為掩飾內心慌亂而脫口而出的話,他實在是需要一個私人空間冷靜一下。 他抓了抓頭發,有些后悔,怎么這么沖動呢?就為了那點錢,他蘇南傾這兩輩子都被錢這個字捆著綁著,如今是連最后一點自尊都不要了,打臉來的這么快,可能外面那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說的那么硬氣,最終居然是自己興高采烈的把自己送人床上去。 他一想到這兩個字,一瞬間慌了神,上輩子正兒八經入的洞房都沒能上床,這輩子他連個正常的身份都沒有,竟然要發生關系? 尤其是……尤其是那花孔雀還在外面!他們倆難道不是情侶關系嗎!蘇南傾突然想到這一點,心臟被猛地擊了一下。 孔子恒是怎么接受這段扭曲的關系的?難不成,他們兩個也是這種令人惡心的下流關系?孔子恒可能不僅僅是他后宮中的一員,還有可能是個拉皮條的,不僅自己獻身,還給金主找別的男人? 不知不覺間,他的拳頭捏緊了,胃里一陣反酸,差點吐出來??刹徽撛趺凑f,他和虞川相識了那么些年,在他的印象中,虞川絕不可能是這種私生活混亂的人。前世在攝政王府待了那么久,從來沒聽說過王府里有別的什么男人女人。 人家的院子里都是妻妾成群,唯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偌大的攝政王府連個年輕點的侍女仆人都沒有,盡是些老頭老太太。蘇南傾差點都忘了,以前的他不止一次調侃過虞川,問他是不是身有頑疾,久病難醫,不能人道,不知風月。 ‘不能人道’的虞川難道這輩子要把上輩子沒試過的風月事一次性嘗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