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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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歡欣的情緒很快消散掉了,轉而被許多亂麻一樣糾結在一起的思緒和想法所取代。她的內心在敲鼓,鼓聲震天。她蜷了蜷手指,捏緊手中的相機。 不知為何,她心里莫名生出來一股勇氣,這一刻她忽然很想脫口而出,問他到底是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又是基于什么樣子的身份對她這么好,可這話到嘴邊,她卻本能地、險險地剎住了。 ——如果她真的問了這個問題,會有什么樣的影響? 她的頭腦混亂,分析不清楚因變量會如何變化,也就不敢輕易地問出這個問題,而他卻像似乎感覺到她探究的目光,他偏過頭來,眉梢微挑,以眼神詢問她怎么了。 虞幼真咬了咬嘴唇,終究還是換了一個折中的問題:“溫恂之,你為什么……愿意推掉工作陪我等日出?” 溫恂之微微一怔,卻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他沉默地思忖了片刻后,而后偏過了頭,錯開她探究的目光,瞇著眼睛望向面前連綿不絕的高大的山。 他笑了笑,輕聲說了句什么。 恰在此時,起了風。 他說話的聲音又是那樣輕,近乎散落在風聲中。 但她聽見了。 他說的是,“我不想讓你留遺憾?!?/br> 她掐緊掌心,忽然想問,他有沒有什么遺憾?她這么想,也這么問出口的。 溫恂之看看她,想了想,半開玩笑地說:“嗯……有點遺憾沒帶一支畫筆?!?/br> 虞幼真眨眨眼:“畫筆嗎?” “嗯,畫筆?!?/br> 虞幼真思忖片刻,忽然起身,“你等我一下?!?/br> 溫恂之看著她一溜煙回了小木屋,過了會,她又回來了,往他手里塞了一個細細長長的物件。 “這什么?”他舉到面前看。 “我的眼線筆?!彼f,“不過,你現在可以把它當畫筆用?!?/br> 她說著,還給他演示了一下怎么用,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說:“沒有畫紙?!?/br> 虞幼真左右看看,確實沒有,她索性伸出手,說:“喏,你在我手上畫吧?!?/br> 溫恂之握住她的手,“真的嗎?” “真的?!?/br> 于是他便將她的手攤平來,用那支眼線筆細細勾勒起來,眼線筆柔韌濕潤的筆尖輕輕劃過她的手心,帶來酥酥癢癢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握了握她的指尖,笑著說:“好了?!?/br> “你畫了什么?”她把手心轉過來,仔細辨認。 那是一副簡筆畫,線條流暢,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一個女子的形象,她眉眼明媚,五官特征很熟悉,正穿著大毛領的衣服,長長的頭發在風中飛揚。 她有些遲疑地問道:“這……你畫的是我嗎?” 他笑著“嗯”了一聲。 她再仔細打量了兩眼,蜷起手掌,內心軟成一片,她抬起眼悄悄地看他。 風吹動著他的額發,遮住了一點兒他的眉眼?;蛟S是她盯視的時間太久了,他似乎有所察覺,微微轉過頭來,趕在他轉過頭之前,她就慌亂地將視線挪開,看向別處,遠處山崗上的風馬旗被風吹得在空中漫卷。 沒由來的,此刻很多畫面涌入她的腦海里,像走馬燈似的,一一在她腦海里閃現出來—— 譬如在他向她提出聯姻的那天。 那天風很大,他叼著雪茄,彎著眼對她微笑。風吹開了籠罩在他臉上的煙霧,也吹亂了他的頭發。 又譬如說,爺爺去世的那個晚上。 更深露重,夜風穿堂而過,她渾身發冷,不停地顫抖,是他緊緊地抱住她,將他的體溫渡給她。 再譬如說,她遭人綁架那一天。 寒風吹拂著半長的野草,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逆著風向她走來,秋風吹亂他的頭發,也將他的風衣吹得鼓脹起來。 …… 還有,她面對他時,那些忐忑、羞怯、不安的情緒,以及她掌心的汗,加快的心跳,不自覺追逐他的眼神…… 這些畫面和思緒像炸開的煙花和彩帶一樣紛紛揚揚,轟轟烈烈的在她腦子里放了一場焰火,所有這一切通通都指向一個顯而易見,但她卻沒有很快就領悟到的答案。 風呼嘯著吹過她耳畔,傳來原處風馬旗獵獵作響的聲音。她靜靜地坐在原處,偷偷看看他,也沒忍住再次悄悄翻過掌心去看那幅畫,心里軟成了一片春水,內里不禁涌起思緒萬千,酸澀的,又帶著些遲來的了然。 在這一刻,她想到了許久前梁如筠望著她,耐人尋味地說了句“bb,你完了”,以及惠能大師的那句著名的禪語。 ——“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br> 原來……這是心動啊。 第53章 結束了川西之旅后,兩人又重回了的正軌。 溫恂之回到港城后,忙成了陀螺,之前他們在川西待的時間有些長,特別是雪山的路上總是沒有信號,因此積攢下來很多工作,全都等待著他回去處理;而虞幼真這邊,需要處理的各項事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她的論文選題已經確認好了,與此同時,趙瑞心也在給她鋪路,著正手準備她入企業鍛煉學習的相關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