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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因為離得近了,水流聲變得混亂、嘈雜,難以辨別。 白薇說出這話的時候,顯得忐忑。但丁珊、季宵等人側著頭,辨別一番,認同:“好像的確是這個方向?!?/br> 丁珊態度緩和很多,對白薇說:“你做的不錯?!?/br> 白薇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幾個玩家默契,沒有人再說起裴皓等人的事。 他們講過幾句話,又要再往下走。 因只有五個人,這會兒,隊伍排布變成:丁珊他們三個走在前,我和季宵在后。 丁珊在左側面,提著煤油燈。她右邊是白薇,再右邊是蔣老師。 我回頭看了一眼,背后黑暗沉沉。遠遠的,像是有什么動靜傳來,不過已經難以分辨。 “邵佐?”季宵叫了我一聲。 我回頭,見他正端詳我:“你沒事吧?” 我從季宵的話音里感受到了他的關切,心頭又是一暖。 正好,前面三人在走路,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回頭看。 我攬住季宵的腰,季宵眼睛睜大一些,轉而笑了下。 我心頭有喟嘆,覺得整個黑暗的洞窟,都因為他這一笑,多了光彩。 他主動湊來和我接吻。到底是非常時刻,這個吻很快、很短暫。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吻,季宵不知想到什么。他心頭有懊惱,我能清晰地感覺到。 我看他,視線望進他的眼睛。 季宵正在想:“我的確錯了?!?/br> 我再親他一下。 季宵又笑了,眼睛很亮。 沒有了王璐瑤等人,玩家隊伍一下子安靜很多。 丁珊和蔣老師偶爾會講話。 丁珊說:“路好像比之前難走?!?/br> 蔣老師:“對。不過可能是前面跑的時候咱們注意力不在這上面,也有點‘幸存者偏差’吧。因為一路都沒摔到,所以就覺得好走?!?/br> 丁珊踟躕一下,認可了這個說法。 水流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后,一條地下暗流,出現在我們面前。 丁珊提起煤油燈,照亮眼前一小塊流水。 我和季宵一起湊過去看,見水流清澈、湍急。 丁珊面上帶著鮮明的喜色:“太好了!” 白薇問蔣老師:“我們找到水了嗎?” “對,”蔣老師的聲音里也帶著喜意,說:“水很干凈,我們可以補充一□□力?!?/br> 白薇踟躕:“不會有寄生蟲嗎?” 蔣老師“呃”了聲,說:“可能會有吧?!?/br> 季宵聽到這里,忍俊不禁。 他對白薇解釋:“有寄生蟲也沒關系。我們只需要撐過三天左右,之后身體會自動恢復?!?/br> 說著,他停頓一下,記起我此前和他說過的、我們兩個大概是以原本的身體來到這場游戲。 季宵略有郁悶,我安慰他:“等離開之后,咱們再去體檢?!?/br> 在旁人看來,季宵只是話音略有停頓。 他很快繼續說下去,口中道:“從單純的健康角度講,這里的水可以飲用?!?/br> 白薇眼睛眨動一下,問:“那還有什么角度嗎?” 幾個玩家聽了,對視一眼。 蔣老師記起什么,原先的喜意也淡了下去。 丁珊:“我們得要先找到關于‘邪神祭祀’的線索。如果祭祀和水有關,就不能喝?!?/br> “對,”蔣老師贊同,“我之前忘記這一點了,還好你們提醒?!?/br> 幾個玩家相處和睦。他們短暫地商量過,決定暫時還是不喝水,就順著水流,往前走去。 期間,季宵幾次朝我拋來話頭,想讓我也參與其中。 我十分配合,提到幾個小問題:這會兒暗流旁邊還有“岸”,可待會兒卻不一定。如果遇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方,我們是下水,還是另尋其他出路?……已經走了很久,大家的體力都有消耗。我們是否可以開始考慮,要找一個怎樣的地方休息?以及,抱著后一個目的,我們是否需要找一些可以生火的材料? 聽我說前面兩句的時候,丁珊、蔣老師等人跟著討論幾句。但到了后面,兩個人顯得無奈。 丁珊提起煤油燈,往四面照一照,說:“這里好像太‘干凈’了?!?/br> 季宵:“對,我之前就在和邵佐說,為什么一路走來,好像都沒有看到其他‘祭品’留下的痕跡?” 丁珊若有所思,蔣老師倒是提出其他觀點:“雖然我不明白裴皓之前為什么要那么說,但有一點他是對的。這一路走來,咱們都太著眼于煤油燈能照亮的地方了。這是好事,可也許真的讓我們忽略了很多東西?!?/br> 三個玩家一起思索。最后,季宵提議:“接下來一段路,咱們可以走慢一點?” 丁珊、蔣老師贊同。 我還算參與討論,白薇就徹底是隨波逐流。 自始至終,她都顯得十分謹慎。丁珊原先也像是季宵“照顧”我那樣,偶爾問她兩句。但幾句話下來,大家都意識到,白薇好像真的對自己眼盲的狀況非常擔心。這會兒沒有出現危險,所以其他人還能關照她??傻搅撕竺?,一旦黑影再度出現,她會不會被拋下? 她畢竟不是季宵,和我之間沒有那一層“游戲”層面的聯系,我不能聽到她的準確心聲。但她又很不會隱藏情緒,以上種種,旁人皆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