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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明聽著, 略有恍惚。 過了片刻,他才點頭。 他這么離開了。季宵關上門, 回身看我。 我攤手,問:“你怎么看?” 季宵走過來, 坐在床邊。 我與他對視,季宵說:“有點奇怪?!?/br> 我饒有興趣, 問:“哪里奇怪?” 季宵卻只是搖頭。過了會兒,說:“睡吧??纯唇裉焱砩?,有沒有什么情況?!?/br> 結果一夜好眠。 等到假期最后一天, 我和季宵起床、出門,預備下樓吃飯。門一推開,恰好,旁邊也響起推門聲。 我和季宵對視一眼。 季宵對我做口型:他在等咱們。 我尚未回應,岑明已經往外、走到我們面前,說:“你們也要下樓?” 我看他,笑道:“對,不都是這個點嗎?” 岑明一頓,低聲說:“對?!?/br> 到這里,還算是尋常。 不尋常的是,在餐廳時,我們遇到了老杜。 這顯得難得,但并非那么難以想明:因是假期,所以我和季宵稍稍賴床,此刻已經八點多,的確是老杜平時起床的時候。 老杜看了我們,便端著餐盤走上前,坐在岑明身邊。 岑明的身體稍微一抖。 老杜卻像是并未察覺。他說:“明天就又要上班了?!?/br> 聽起來是很普通的抱怨。 我笑道:“對。一眨眼,元旦三天就沒了?!?/br> 老杜問:“倪雪有說她大概幾點到嗎?” 季宵說:“五六點吧。她之前不是說了,要給咱們帶她家那邊的特產,可以在晚飯的時候加一道菜?!?/br> 老杜點頭。 餐桌到這里就安靜下去,所有人各自吃飯。 岑明看起來提心吊膽,偏偏老杜還不“放過”他。 過了片刻,老杜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說:“對了,岑明?” 岑明一抖。 他原本正拿著調羹舀粥。這一抖,粥水就灑了出來。 老杜見狀,“嘶”了聲,說:“你也太不小心了?!?/br> 說著,從一邊抽了紙巾,給岑明擦衣服。 岑明含混地道了謝,老杜則說:“你昨天給我打了電話?” 岑明看他。 老杜原本笑著。這會兒被岑明注視,他的笑容一點點收斂,轉變成疑惑,再叫一聲:“岑明?” 季宵看到這里,插口,說:“你說的電話,是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嗎?” 老杜回頭,看向季宵。 他點頭,“對?!?/br> 季宵說:“我們當時在樓下打籃球。岑明說,他看到你在窗子旁邊。我們就想著,能不能讓你也來一起打球,所以打了個電話?!?/br> 老杜聽到這里,露出一點困惑表情,說:“我當時不在宿舍?!?/br> 季宵聽了,笑一下,順勢問:“說起來啊,杜主管,我們入職那會兒就覺得好奇了。好像每次下班啊,周末啊,你都不在公司?” 老杜聽到這里,動作停頓一下,含混地說:“對,有點事情?!?/br> 季宵看他。 老杜卻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兩人對視片刻,到最后,還是老杜再開口,說:“原來是這樣??赡苁轻骺村e了?!?/br> 岑明聽著,喃喃重復:“看錯了?” 老杜說:“嗯?!?/br> 季宵聽到這里,又說:“對了,杜主管。前幾天,我們半夜聽到樓上有砸東西的動靜?!?/br> 他說到這里,岑明的面上的血色又一次迅速地退了下去。 季宵一定是有所覺的。他看一眼岑明,冷靜、從容地繼續往下說:“我們原本商量著,看是不是要貼個告示。但昨天晚上,又沒動靜。杜主管,你畢竟在這里住的久了,有沒有什么頭緒?或者,你說,我們應不應該貼這個告示?” 老杜聽著這一通,面色倒是依然平和,說:“我倒是沒聽到?!?/br> 季宵挑眉,“沒聽到?” 老杜說:“可能是因為我前天晚上回來太晚吧?!?/br> 他這么說,話題又饒進死胡同。 只是這次,老杜沒有那么吝嗇。 他多透露一些,說:“……不過之前,的確沒聽說過你說的這個,有人在樓上砸東西?!?/br> 季宵嘆氣。 這頓早飯吃完,老杜又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額外取了一個饅頭,里面夾著菜。 他把加好菜的饅頭放進保溫餐盒里,還在餐盒的另一格里舀了粥。 等到老杜的身影消失在食堂之外,岑明迫不及待開口,說:“季宵!你剛剛什么——” 季宵看他,詫異:“我剛剛做什么了?” 岑明深呼吸,“你怎么能直接問呢?萬一出了什么事!” 季宵淡淡說:“但也沒有出什么事?!?/br> 岑明皺眉,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季宵說:“沒有,吃飯吧?!?/br> 我們吃飯的速度,比老杜慢了很多,但總歸不用多少時候。 最后一天假期的早晨,岑明照舊不愿意從我和季宵身邊離開。 季宵顯得很糾結。我看他這樣,反倒有點不忍心,主動說:“那就看個電影吧?!?/br> 總歸打發時間的辦法就那幾樣。 我們看電影、聊一聊電影劇情,而后還是打牌。 這么等到下午,倪雪回來了。她履行承諾,帶著家鄉特產,是小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