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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子,看起來一樣很想知道答案,只是不好問出口。 這會兒季宵問了, 他既來不及阻止,便也豎起耳朵,屏息等待。 胡主管聽清楚季宵的問題,沉吟片刻,擰抹布的動作變慢很多。 因屋子里的灰塵實在太大,盆子里的水已經變得黑通通。 黑水順著胡主管的手往下淌。 胡主管終于說:“這個……各人都有個人的生活。只要老杜不耽誤咱們公司的正常工作,原則上說,我們也不能過問太多?!?/br> 這是一個非常含糊的回答。 岑明聽著,略顯失望。 季宵則說:“也是?!?/br> 我說:“這水也臟得太快了?!?/br> 岑明自告奮勇,說:“我去打一盆新的!” 幾句話下來,原先略顯僵硬的氣氛重新回溫。 五個人,用了一個下午時間,總算打掃干凈這間屋子。 胡主管看一眼手機,說:“行,我愛人催我回家,說晚飯都做好了?!?/br> 倪雪說:“謝謝胡主管?!?/br> 胡主管笑道:“今天以后,咱們小組的人就全在這兒了。我看大家相處也都算和睦,要是有什么換燈泡之類的小問題——” 岑明說:“來找我們幫忙?!?/br> 這話是對倪雪說的。胡主管聽了,也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br> 等到胡主管離開,倪雪再提出,今天下午,我們三個男同志實在辛苦。不如這樣,晚飯也由她來請客。 岑明卻搖頭,說:“不了。中午那頓,說了算喬遷宴?,F在嘛,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錢還是省著點花。咱們公司食堂的確不錯,我一開始還擔心,菜會不會重復過頭。結果現在看,雖然早飯總是那幾樣,但午飯、晚飯都經常換菜譜。我剛剛還想呢,不知道今晚有什么?!?/br> 言下之意,就是建議所有人一起吃食堂。 倪雪聽著,半是感慨,半是感謝,最終說:“好?!?/br> 又是一周過去。 到了第四周,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 岑明每天對著日歷期待,數著發工資的日子。 倪雪則每天對著日歷發愁,算著張肅什么時候會從看守所出來。 不過不管他們是什么態度,日子總是一天天過去。 老杜照舊不知所蹤,胡主管照舊每天按時下班回家。這兩天還告訴岑明,他幫自家小孩做得黑板報被老師特別夸過。自家孩子說了,特別謝謝這個“和爸爸一個辦公室的叔叔”,要把自己最喜歡的巧克力送給他。 拿到巧克力的時候,岑明顯得受寵若驚。 季宵則若有所思,私下對我說:“……看來前面那個黑板報,也是一個可選支線?!?/br> 我說:“但我們錯過了?!?/br> 季宵說:“錯過就錯過?!?/br> 對此,季宵顯得很灑脫。 但他還是特地留意了一下岑明對那塊巧克力的處置。 岑明沒有吃,而是把巧克力放在自己桌面的雜物盒中。 季宵看到這里,低聲說:“好像也不一定‘錯過’?!?/br> 我未多說什么。 時間步入下一個月,我們的銀行賬戶上多出一筆錢。 工資下來那天,岑明臉上帶著喜色,走路都帶風。 季宵看出來,打趣他。岑明也樂呵呵的,說:“兜里有了錢,心里也不慌啊?!?/br> 季宵還是笑,神色之中,卻透出一點若有所思。 按照他此前有的經驗,至此,本場游戲的前三分之一“完全時間”結束。 往后,危險會逐漸浮現。 這是對的。 …… 發工資當天晚上,我們洗漱之后,準備入睡。 既然左右都有住客,就不必再在兩張床中猶豫。 我們例行親昵了一番。這樣的環境下,有一點額外的聲音,都很容易被察覺。 所以季宵忍耐頗多。 認真說來,我不會讓其他人聽到他在這種時候的聲音,更遑論他在這樣時候的神色。但在這同時,我又很喜歡他面色潮紅、咬著下唇的樣子。 在他實在克制不住時,我也會幫他。 他可以咬我肩膀,或者來吻我。 我不介意肩頭傳來的微弱刺痛,甚至十分歡喜于此。 我們那么親近,密不可分。 僅僅是想到這點,我心頭的快意就會升騰。 季宵明顯有所察覺。他眼睛微微睜大一點,只是仍然要忍耐,不能說出口。 一直到一切暫且結束,我們去洗澡。熱水器的功率仍然不好,水總是忽冷忽熱。這么一來,只好快速解決,再重新上床。 我抱著季宵,起先是講話,到后面,又成了吻他。 他在我懷里笑,我的嘴唇從他耳朵一直親到嘴巴,再往下。 這個時候,他忽然扶住我的肩膀。 我意識到一點推拒,于是抬頭。 季宵先親我一下,才低聲說:“有聲音?!?/br> 我瞇一瞇眼睛,未說什么。 季宵側頭,往倪雪的房間方向看去。 他說:“……可能是‘來了’?!?/br> 他說著,坐起身,從一邊床頭柜上拿了皮筋,快速扎好頭發。 我原本在欣賞他的動作:漂亮的頸部線條,往下,隨著動作而微微聳動的手臂肌rou、背部的蝴蝶骨……或者視線往前一些,胸口也有很好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