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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近,季宵笑著說:“不知道食堂味道怎么樣?!?/br> 年輕男子更喜,說:“你們也吃食堂???” 季宵笑道:“不可以啊?!?/br> 年輕男子撓一撓頭,說:“昨天主管還說呢,咱們公司食堂的經營情況太差了,一天到晚都沒幾個人去吃,可能下個月就要直接撤掉?!?/br> 季宵說:“先吃吃看吧。對了,老杜昨晚回來了嗎?” 年輕男子一愣,說:“回來倒是回來了,就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進門的?!?/br> 季宵說:“我們快十二點才睡,都沒聽到隔壁有什么動靜。他早上起得來嗎?” 年輕男子含糊地說:“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老杜還沒起床呢。不過咱們不是八點半正式上班嗎,可能也就咱們這種新人會早點去吧?” 我說:“畢竟還在實習期?!?/br> 年輕男子:“對,給領導留下好印象?!?/br> 我們說說笑笑,一路下樓、去食堂。 進門的地方貼著一張打印紙,看起來經歷了頗多風吹雨淋,上面印著三個字:自助餐。 年輕男子嘀咕:“這是要咱們自己打飯???” 進門一看,果然如此。 就像是“主管”說的那樣,食堂里空空落落。我們三個進去了,才有一絲人氣兒。 飯菜倒是擺在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年輕男子:“喲,還挺豐盛?!?/br> 大概是因為“經營狀況不好”,分量并不多。但如年輕男子說的那樣,的確算得上“豐盛”。 稀飯有兩種,小米和紅豆。菜則有四種,雖然只是普通的白菜、土豆絲、海帶絲等,但以食堂清清冷冷的狀況來看,也算頗具誠意。 我們三人拿了餐盤,各自給自己舀粥、夾菜。 等到打好飯,我們在一邊的餐桌坐下。 年輕男子面上喜意未散,說:“之前主管說食堂免費,我還擔心做出來的飯菜太節約成本呢?,F在看,其實還不錯?!?/br> 免費。 我在心里念了一遍這兩個字。 季宵則假裝看手機,打字給我:難怪沒找到飯卡。 我笑一笑,沒有回應季宵,而是說:“可能其他人都吃膩了吧?!?/br> 年輕男子想一想,“有可能?!?/br> 他大快朵頤,我和季宵細嚼慢咽。 平心而論,無論是飯是菜,味道的確不錯。 但也僅僅是“不錯”,談不上多好的滋味。 這個年代,尚且沒有日后那些琳瑯滿目的外賣APP。我想到接下來三個月都要吃此類東西,多少有些頭痛。 好在等到進入辦公室后,季宵有所發現。 辦公室門背后貼著許多附近餐館的外賣單,可以打電話訂餐。 大約是我高興得太明顯,季宵一眼又一眼地瞄過來。 我思考一下,鄭重地說:“愛你?!?/br> 季宵一愣。 我清楚地看到,在我這句話后,他的耳朵尖迅速變紅。 我笑了笑,季宵無可奈何地看我。 這一幕沒有避開年輕男子的目光。等我再看向他時,他臉上再出現此前那種糾結神色。 大約是沒有想到我忽然看他。在留意到我的目光時,年輕男子險些跳起來。 他干巴巴地笑一下:“哈哈,你們關系真好啊?!?/br> 我說:“對,我們感情很好?!?/br> 把“關系”換成“感情”之后,話中含義便有很大不同。 年輕男子聽了,笑得更干:“哈哈、哈哈?!?/br> 季宵更無奈:“你別嚇到人家了?!?/br> 年輕男子慌亂地擺一擺手,說:“沒事兒沒事兒,我知道有你們這種……嗯。你們好歹是有對象了,我還是單身呢?!?/br> 他的語氣爽朗、活潑。一句話出來,自己消解了尷尬,轉而說起其他:“咱們要不要給這些花花草草澆澆水?” 季宵欣然,“好?!?/br> 我們大約八點十分到辦公室。除了給花草澆水之外,年輕男子還掃了地。 等到八點二十,一個中年男人踏進辦公室。年輕男子見了,立刻站直,叫道:“胡主管,早上好?!?/br> 中年男人則說:“小岑,挺勤快啊?!?/br> 年輕男子笑一下,說:“我們來得早,就順便打掃一下。季宵、邵佐他們把綠植也澆過一遍,剛坐下?!?/br> 他很會做人,說自己的同時,也提及我和季宵。 中年男人笑道:“辛苦你們了。你們幾個都是剛來,工作上呢,有什么問題,都及時問。不管是問我還是問老杜,都行?!?/br> 年輕男子笑道:“知道了,謝謝主管?!?/br> 我和季宵聽了,也相繼說過一樣的話。 往后五分鐘,又有一男一女踏入辦公室。 這場游戲中的第一個白天正式開始。 一天下來,我和季宵逐漸摸清當下狀況。 我們這個小組一共六個人。除去主管老胡、年輕男子的舍友老杜之外,還有一個與我們一批招進來的年輕女孩兒。一樣是大學剛畢業,名叫倪雪。 她未住公司宿舍,而是和男友在外合租。 至于主管老胡,則是有妻有子,自然一樣不在宿舍住。 工作比較簡單,基本都是文書方面的活兒。整理文件、做表格等,我和季宵原本也能勝任。 中午吃飯是點外賣解決。老胡豪爽地表示,幾個新人在公司的第一頓就由他請客。言語之間,還對公司附近幾家做外送的餐館評判一番,鄭重推薦了其中一家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