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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立冬腦子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是酒勁上來了,還是血壓上來了。 “好,我不跟你說過去,那些事兒沒法掰扯明白,我們就說現在!說未來!說資格賽!你準備怎么打?” 藺琛看了眼依舊空曠得只有幾盤涼菜的桌面,決定速戰速決,然后帶小黑粉去吃好吃的衢州菜,講話越發不留情面:“當然是全力以赴?!?/br> 譚立冬冷笑道:“你可想清楚了。小賣部變更城市和地址的申請還沒有得到回復,要是資格賽前不下來,比賽就沒法在魁海市舉辦。但回遵州也沒那么容易,資格賽那天……遵州的場館可不好訂啊?!?/br> 暗含威脅。 藺琛早就知道譚立冬托人在地址變更申請上做手腳,故意卡到現在還不下來。其實他已經和上面的人打過招呼了,資格賽前肯定能下來的,現在拖著,就是為了讓譚立冬多高興一會兒。 畢竟他這么個怨天怨地的怨婦人設,能高興不容易。 藺琛看花生被小皇子吃完了,其他菜也沒上來,對這場干打雷不下雨的鴻門宴徹底不抱希望。既然該講的話已經講過,該下的戰書也下了,就不必再委屈小黑粉在這里餓肚子。 “多謝好意,賽場上見?!?/br> 他起身,正要拉小皇子的椅子,左手就被譚立冬扣住了。 譚立冬力氣不大,抓人卻狠,力道全在指尖,仿佛要將指甲嵌入rou里去。 藺琛正要甩手,一只白嫩細膩的手迅速從他身前伸過去,在譚立冬的手腕上輕輕地捏了一下,譚立冬立刻吃痛地放手。 藺琛連忙抓住那只正要縮回去的小白手,輕輕地搓揉著,不贊同地看著小皇子:“疼不疼?” 小皇子茫然。 明明是他捏譚立冬,為什么他會疼? 但是…… 藺琛按揉得好舒服啊。 雖然沒有受傷,但畢竟出了力,小皇子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藺琛按摩服務來。 譚立冬簡直沒眼看這膩歪的兩人,也不想管他們到底啥關系。 他深吸一口氣,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這樣吧,阿琛,這么多年的朋友,我真的不想和你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這里有一份你收購速火的草案,日期是兩個月前,只要你簽了,我就能拿著它去賽委會申請改換資格賽的對手。對手人選我也已經找好了,北盟怎么樣?他們上賽季傷筋動骨大換血,選手們都沒磨合好,這次肯定不是你們的對手。而北盟對手——富力強公會老板是我朋友,很好說話的?!?/br> 藺琛接過草案看了看,覺得自己之前真沒有評價錯。 不打比賽的譚立冬,腦子太靈活。 如果隊伍之間有經濟糾葛,包括收購意向,打比賽就有做局做假的嫌疑,為了避嫌,自然可以改換對手。這就是藺琛收購神龍后裔的動作直到全區挑戰賽完全結束后才表露的原因。 只是,既然他兩個月前就打算收購速火了,為什么幾天前還挑戰速火? 腦子壞了嗎? 藺琛越想越好笑。 譚立冬這個人,真是把又當又立體現得淋漓盡致。 明明是他的想法,非要別人承擔責任。 藺琛微笑:“抱歉,對于速火,我不感興趣?!?/br> 他將草案放到轉盤上,轉身要走,身后的譚立冬終于圖窮匕見,冷著臉向門邊的兩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大漢立刻逼上來:“老板讓你們再坐一……” “會兒”兩個字還含在嘴里,人已經被小皇子輕輕松松地提起,丟了出去。那龐大的身軀,輕盈地越過擺著零星涼菜的桌面,撞到了房間另一邊的墻上,重重地落下。 第一個丟過的時候,是毫無防備,第二個有防備了,還掙扎了一下,但就像孫猴子逃不出五指山一樣,些許的掙扎都是徒勞的水花,撲騰兩下,還是步了同事的后塵。 他們跟了譚立冬這么久,大多數都是裝腔作勢,真正動手是極少的。這次摔了這么大一個跟頭,一下子就……哪里跌倒哪里躺躺,慫得不敢站起來。 小皇子看向剩下的兩個大漢。 兩人立刻后退了幾步,把譚立冬一個人頂在前面。 譚立冬氣得破口大罵:“你們傻在后面干什么?不知道保護我嗎?” 倆大漢想想也是,立馬沖過來,架起他,向后退了幾步。 譚立冬瞪著小皇子。 剛剛那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動作嗎? …… 只有電影電視劇敢這么拍吧?都不敢這么寫! 譚立冬問:“你從哪里找來的怪物?” 游戲玩得好也就算了,打架也這么厲害! 藺琛與有榮焉。 從那洋洋得意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當年也被那樣的摔過。 “只此一家,別無分號?!?/br> 說罷,攜小皇子揚長而去。 譚立冬忍不住說了每個反派在每個失敗小節中都會喊的一句話:“你等著,你一定會后悔的?!?/br> 說后悔,藺琛都不用等,后來看小皇子吃飯時滿足的樣子,就后悔了。 早知道譚立冬這么吝嗇,連頓飯都不打算請,他就不該浪費時間赴宴。就自己說的那些話,打個電話發條短信也夠了,還省了來回的油費和時間。 小皇子第一次吃衢州菜,既覺得辣,又覺得開胃,飯都多添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