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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對于付喪神來說并不是必需品,只不過是在擁有人身后被時之政府灌輸的一種習慣。 她耐心十足地等了一會,對面的鳴狐終于動了。 青年伸手握住水杯,動作遲鈍地往嘴里灌了口清水。在液體的潤濕下,沒有什么血色的唇看上去終于不那么蒼白了。 他撕開符紙,屬于五十嵐邀月的靈力瞬間從傷處中匯入身體中。柔和而又溫暖的靈力撫平軀體中的疼痛,如潺潺溪流般一波又一波沖刷掉那些盤踞在骨節細縫中的黑霧。 鳴狐的臉色rou眼可見地好上了不少,實現了從垂死病人到重癥病人的轉變。 這副場景就像是把一只被虐待過的流浪貓貓撿回家里,然后放任對方試探這個環境一樣。五十嵐邀月走神想到。 當然,她并沒有把對方撿回家的想法。盡管對方現在已經不屬于這個本丸了,但是這里還有這個付喪神的親屬。將鳴狐留在自己身邊只是為了方便觀測對方的危險性,是否會影響到這個本丸的未來發展。 雖然像錆兔這種意外上任的情況完全可以申請離職,即使時之政府那邊會糾纏不放,然而五十嵐邀月愿意出面的話解決起來也很簡單。錆兔還沒有表明自己的意愿,但是她也得為對方打算好。 不管錆兔是否決定要真正接手這個本丸,她都不能放任對方身邊有這種不穩定因素的存在。 然而刀刃都有兩面性。 如果可以排除掉鳴狐身上的威脅,那么對于錆兔來說這把刀就是最安全的存在。對方并不依存于審神者的靈力,在遇到特殊情況時,會比其他付喪神更為有力。 等到幾張符紙全部化作灰燼后,鳴狐才開了口。 “謝、謝?!?/br> 簡單的一句道謝說得無比艱難,聲音干澀沙啞。本來他就 不是很喜歡說話的類型,但是失去了伴生小狐貍后,也只能自己開口了。 五十嵐邀月含笑道:“不客氣,鳴狐先生你不計較我的決定,應該是我謝謝你。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br> 她并沒有瞞著鳴狐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在一開始就大大方方全部告知了對方。 出于對其他藤四郎的關心,鳴狐也默默同意了她的舉動。不然依照門上那個只有阻礙他人進入效果的陣法,他完全可以趁鴉發少女不在的時候離開這里。 門外有孩童稚嫩的嗓音,在討論著他們新的審神者?,F今本丸里還剩下的孩童模樣的付喪神只有藤四郎家的那幾個,是秋田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 五十嵐邀月都能聽出來的聲音,鳴狐自然不會認不出來。他的視線飄移了一瞬,投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注意到面前打刀略微的走神,五十嵐邀月心中明了。 “請放心,等排除掉危險后,鳴狐先生你就可以去見他們了?!?/br> 外面的討論內容很快從新的審神者轉移到了那個看上去和主殿關系很好很厲害的jiejie——也就是五十嵐邀月——的身上了。 用實際年齡來算,在座的每一位付喪神都可以算是五十嵐邀月的祖宗。奈何付喪神是通過靈力來判斷人的。 本丸里留下來的付喪神身上多多少少帶了點傷。修復室里沒有足夠的資源,錆兔也不會手入。就算他會,在這種靈力虧空的情況下五十嵐邀月也不會讓他來。所以刀劍們的修復都是由五十嵐邀月來的。 作為對靈力敏感的付喪神,他們自然不會忽略掉對方靈力中摻雜著那種盡管溫和但是實打實的神明氣息。 一位神明的年齡,那當然是怎么看都比他們大了! 對方不太喜歡過于正式的尊稱,所以孩童模樣的付喪神們干脆用了“jiejie”這種叫法。 秋田藤四郎懵懂的神色中帶著點憧憬:“那位大人真的好厲害,對本丸里的事務都很了解,會不會也是審神者呀?” 如果是的話,那么對方本丸里的付喪神肯定很幸福。慕強是每個生物基因里都刻著的因子,更何況是作為武器誕生的刀劍付喪神。 “但是時之政府應該沒有那個能耐?!鼻疤锾偎睦芍锌显u價道。 “也對,”秋田贊同地點點頭,“畢竟他們連厲害一點的審神者都很難招募到?!?/br> 每次去那些底蘊深厚的大家族挖人的時候,狐之助都要求爺爺告奶奶的,恨不得給對方磕頭求人家來上任。反正它只是個狐貍式神,不要尊嚴的。尊嚴哪有業績重要。 說起來,他們本丸有了正式審神者,那么很快就會有新的狐之助過來吧。 一想到未來,哪怕是向來沉穩的前田藤四郎也不忍住抿著唇笑了起來。沒有刀劍會希望自己只是被掛著落灰。 兩刃在走廊上嘟嘟囔囔了一會,抱著之前翻出來的還算新的花瓶往二樓走?;ㄆ恐胁逯鴥芍S澄澄的油菜花。 本丸里的其他植物還沒有完全復蘇,這兩支油菜花還是他們在角落里找到的。 不管怎么樣,至少得讓他們的審神者的居住條件好一點! 五十嵐邀月好笑地聽完小付喪神對于她和時之政府的評價,然后在鳴狐略帶緊張和擔憂的注視中挑了挑眉。 “他們現在是錆兔的付喪神,我自然不會計較這些事情?!?/br> 就算刨除這點,五十嵐邀月本身也不是太在意這種事情的人,更何況那兩個孩子又沒有說什么過份的話。 鳴狐沒有再說話,垂下眼眸,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