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公平

    沈云悠一直低著頭，任憑沈云珠說再多不堪入耳的話，也不曾開口反駁一句。

    安靜的忍受著沈云珠力道十足的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身上，沈云悠直到她打累了，罵夠了，離開了之后，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目視著沈云珠遠去的背影。

    舔了舔唇角的血跡，沈云悠什么反應都沒有。無視掉周遭下人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沈云悠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小、小姐！你這是怎么了？”等候在院子門口的秀兒，在看到狼狽不堪的沈云悠之后，連忙大叫著跑到沈云悠的身邊，一臉焦急的檢查著沈云悠的傷，問道：“你不是進宮去了嗎？怎么弄得渾身都是傷??？”

    “我娘呢？回去了嗎？”沈云悠沒有回答秀兒的話，目光閃爍的望著院子里的方向，低聲問道。

    “回去了，夫人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小姐你回來，后來被大夫人叫去，就一直沒回來?！?/br>
    “大夫人？”沈云悠蹙眉看了一眼秀兒，然后快速的走進屋里，換下了身上的臟衣服，將臉上的污跡洗去，面無表情的坐到了椅子里。

    雙手環胸，沈云悠半天沒有出聲，憋得秀兒也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的小姐總是瘋瘋癲癲，除了睡覺休息之外，沒有一刻閑著的時候。但是現在的沈云悠，卻讓秀兒無論怎么猜，都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秀兒，你過來?！鄙蛟朴茮_著秀兒揮了揮手，示意秀兒坐到自己的身邊。待秀兒坐好之后，沈云悠微微一笑，有些期盼的看著秀兒說道：“跟我說說咱們府中的事情吧。咱們府里都有哪些人，我現在還都不清楚。上次在膳堂見過大家一次，就匆匆離開了?，F在見了人，我都不知道她們究竟是誰，我到底該叫些什么好?！?/br>
    秀兒歪著頭看著沈云悠，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說道：“咱們這相府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咱們家夫人上頭，還有四位夫人在。大夫人是掌管府中財務的，咱們這個月的開銷有多少銀子，全憑她的一句話。我沒見過幾次大夫人，可是她也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主動到這門這里欺負過你和夫人?！?/br>
    秀兒不假思索的和沈云悠說著一些話，在注意到自己的措辭有些不對勁后，秀兒連忙閉上了嘴，縮了縮脖子，一臉害怕的模樣看向沈云悠。

    “沒事，這里就咱們兩個，沒有外人?！鄙蛟朴瓢矒岬拿嗣銉旱念^，對秀兒剛剛說的一番話，頗為在意?！澳愕囊馑际?，以前經常有人過來，找我和娘的麻煩？”

    “小姐，這種事情，你看還看不出來嘛？”秀兒重重地嘆了口氣，看著沈云悠腫起的臉頰，幽幽的說道：“咱們家夫人出身低微，所以上頭的四位夫人死活都不肯讓老爺把夫人扶正。再加上小姐你……”

    秀兒停頓了一下，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墒强吹缴蛟朴莆⑿χ鴵u了搖頭，示意沒關系之后，秀兒才握緊拳頭，一鼓作氣的和沈云悠說道：“小姐你自從小時候變傻了以后，我們的日子便也一落千丈。雖然之前其他的人也一直都欺負咱們，但是也沒有做些太過分的事情。只是對我們說些冷嘲熱諷的話而已?？墒呛髞?，她們就開始動手了。夫人身子弱，膽子也小。自己挨了打還要護著小姐你，大夫人從來沒有插手過這些事情，可是也沒有出面制止過她們。二夫人、三夫人還有幾位小姐、少爺，隔三差五就要來給我們點臉色瞧瞧，好像一天不把我們趕出相府，她們就不舒服一樣?！?/br>
    秀兒說起以往的傷心事，眼眶不禁慢慢地泛紅了起來?；叵肫鹉切┳约罕黄圬摃r的場景，秀兒的語氣也變的強硬了一些?！岸蛉擞袃蓚€孩子，云秀小姐和瑾瑜少爺。她們三個欺負咱們欺負的最厲害！三夫人有一個女兒，是云玉小姐。云玉小姐常年在宮中陪著皇后，所以三夫人在府中的地位自是高一些，也更加瞧不起咱們家夫人了。四夫人因為小少爺幼時夭折，這些年一直長居佛堂不問家中的事情，可是她的女兒云珠小姐，卻和四夫人完全不同。云珠小姐經常和二夫人還有云秀小姐、瑾瑜少爺一起到咱們這來。她們在大夫人那沒拿到錢會來，在三夫人那受了氣也會來?！?/br>
    越說越傷心的秀兒，眼淚不斷的順頰而下?？粗]著雙眼的沈云悠，秀兒抽噎著說道：“小姐，夫人被她們欺負這么多年，可是到現在，還是不能得到該有的對待。你說說，多不公平！”

    沈云悠閉著眼睛，聽著秀兒給自己描述這相府的狀況?；貞浿约旱缴盘媒o沈志遠請安的那次，圍在飯桌周圍的人。沈云悠一個一個確認著他們的身份，在猜的差不多之后，才慢慢地睜開雙眼，看向已經哭的不成樣子的秀兒。

    “乖，不哭了?！鄙蛟朴谱旖青咝Φ臑樾銉翰粮闪搜蹨I，說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向你保證，以前她們怎么對的你，以后我會讓你怎么對她們?！?/br>
    伸手點了點秀兒的腦門，沈云悠對上秀兒驚訝不已的視線，繼續說道：“你的這顆腦袋，要給我好好的記住那些欺負過我們的人。明白嗎？”

    第十八章 軍師

    “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秀兒明顯是被沈云悠的話給嚇住了，愣愣的看了沈云悠好久，秀兒才幽幽的問出這么一句話來。

    “當然，騙你又沒有什么好處?！鄙蛟朴戚p拍兩下秀兒的頭，面帶微笑的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有點累了先休息一下。過會兒還有客人要來呢?！?/br>
    秀兒聽話的按照沈云悠的吩咐走出的房間，關好房門，秀兒靠在墻上，為沈云悠的改變暗暗感到開心。但是開心之余，也有一些害怕?？葱〗愕臉幼?，好像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對付二夫人她們了。但是……對方那么多人，小姐一個人怎么可能應付的過來呢？到時候又被她們聯手起來欺負了，那該怎么辦？

    秀兒一直心神不寧的為沈云悠擔心著，直到她見到了那沈云悠口中所說的“客人”，秀兒混亂的腦袋才一下子猛地清醒了過來！

    “王、王爺！”秀兒渾身瑟瑟發抖的向后退了兩步，看著面前的司徒睿。在反映過來之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奴婢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

    “行了行了，起來吧！”

    剛從宮中出來的司徒睿，看起來心情不錯。示意跪在地上的丫鬟站起來說話，司徒睿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家小姐呢？本王要見她?！?/br>
    “小、小姐？”秀兒眨了眨眼睛，心直口快的問道：“王爺你要找哪位小姐??？”

    嘴角的笑意快速消失，司徒?？粗@個笨的讓他有些心煩的丫鬟，冷哼一聲，怒斥道：“本王來這里還能找誰？趕緊把沈云悠給本王叫出來！”

    秀兒被司徒睿忽然放大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縮著脖子跑到屋里去，把還在床上睡覺的沈云悠給叫了起來。

    坐起身子，沈云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聽著秀兒東一句西一句，慌亂的向自己匯報著司徒睿的到來，沈云悠這才慢悠悠的下了地，伸了個懶腰，安撫道：“別這么緊張，睿王爺是來給咱們送禮的?！?/br>
    說完，沈云悠便不理會一臉呆滯的秀兒，大步走出了房間，站在了司徒睿的面前。

    “你這臉怎么弄的？”司徒睿一眼就看到了沈云悠紅腫的臉頰，皺了皺眉頭，司徒睿疑惑的問道：“進宮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被蚊子咬了，王爺不必擔心?！鄙蛟朴泼蜃煲恍?，掃視了一眼站在司徒睿身邊的人。除了相府的總管之外，其他的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應該都是王爺帶過來的隨從。

    眸底寒光一閃而過，沈云悠開門見山的和司徒睿說道：“王爺來找云悠，自是有事情要說。不如我們到府中到處走走，如何？”

    “走吧?！焙眯那榈乃就筋缀跏窍攵紱]想，便答應了沈云悠的要求。把身邊其他人都留了下來，一直沉浸在喜悅中的司徒睿，腦子里始終浮現出皇上對他說的那幾句話。

    “你怎么做到的？”司徒睿轉頭看向身邊的沈云悠，一改之前對沈云悠的態度，語氣柔和的問道。

    “皇上其實是在意王爺你的，云悠也沒說其他，只是告訴皇上，就算他想破壞你和楚姑娘之間的好事，就算他心狠殺了楚姑娘，但是卻不能保證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楚姑娘接著出現。王爺的心既然在楚姑娘那，那皇上也就給王爺和楚姑娘一個機會，也給他自己一個機會。畢竟你是他兒子，他希望你好?！?/br>
    沈云悠停下了腳步，側過身子，與司徒睿四目相對。觀察著司徒睿臉上表情的變化，沈云悠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和王爺你說清楚?；噬纤麄儾煌饽愫统媚镌谝黄?，不單單是面子問題，還有就是皇族的血統?！y在于孩子，而不在于女人’，這是云悠和皇上說的原話。如果王爺真的想保住楚姑娘的命，也想保住和沈姑娘之間的感情的話，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該明白怎么做。找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娶了，生幾個孩子給皇上抱，到時候，皇上自然也就放松下來，不會再去管你和楚姑娘的事情，不是嗎？”

    司徒睿一言不發的聽著沈云悠的話，目光緊盯著沈云悠的雙眼。直到沈云悠說完話了，也不曾把自己的視線移開過。

    沈云悠被司徒?？吹挠行┌l毛，開始在心里自我檢討著，她究竟是那句話說錯了，惹到了這個脾氣大的睿王爺。但是讓沈云悠沒想到的是，司徒睿竟然忽然嘴角一揚，沖著自己微微一笑，然后說到：“看來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當我的軍師吧。我會隨時來相府找你商量事情的?！?/br>
    第十九章 賬本出問題

    軍師？

    沈云悠聽著司徒睿的話，嘴角微微上揚。在轉過身子向前走了兩步之后，才緩緩開口出聲，道：“王爺就不怕這又是云悠的一個圈套，想要故意糾纏你的，或者是拆散你和那楚玉姑娘的？”

    “你不敢?！彼就筋２]有因為沈云悠的話，而壞了他的好心情。與沈云悠并肩而行，司徒睿霸道張揚且信心十足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敢對楚玉打什么主意的話，你脖子上的腦袋能不能留得住，本王就不敢保證了?！?/br>
    又是拿她的這條命來威脅她嗎？

    沈云悠嘴角的笑意變的有些諷刺，但卻是轉瞬即逝的。陪著司徒睿在王府里走了好久，兩人談論的話題，始終都沒有離開過楚玉的身上。這讓沈云悠的心里不禁有些擔憂，睿王爺對楚玉的感情這么深，真的想把他們分開，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雖然“挑撥離間”這種事，沈云悠以前也干過不少，但至少不像現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怕著。成功了會被威脅掉腦袋，不成功也一樣會掉腦袋。

    將心里這股憂慮壓制著，沈云悠一直面帶微笑的陪著司徒睿，直到把司徒睿開開心心的送走，她才揉了揉笑的有些僵硬的臉，目光陰沉的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

    經過沈云悠和司徒睿在府中這么一走，沈云悠明白，即使不能一下子就改變她和夢雨晴在這里的地位和狀況，但是或多或少，會讓一些人心生顧忌，不敢再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的欺負她們。

    這相府如今的狀況并不是一日兩日形成的，沈云悠沒辦法一下子就改變它，也不能這么做。太過于張揚的話，遲早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沈云悠不想在沒有自己的勢力之前，就給自己招來什么殺身之禍。

    回到了院落，沈云悠遠遠的就看到了等候在院門口的夢雨晴和秀兒。邁步走了過去，沈云悠柔柔的叫了一聲娘，便扶著夢雨晴走到院子里面，坐到了房前的石凳上。

    “悠兒，娘聽說你今天和睿王爺進宮去了？沒發生什么事吧？”

    夢雨晴擔心的看著沈云悠的臉，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問出這么一句話來。

    “沒什么事，娘不用擔心?！鄙蛟朴茻o奈的一笑，對上夢雨晴關切的視線，說道：“只是去見皇上，解除了我和王爺之間的婚約。并沒發生什么別的事情?！?/br>
    “那你的臉……”

    “娘，別問了?！鄙蛟朴谱旖青咝?，卻語氣堅定的和夢雨晴說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后不會發生了?！?/br>
    說完，沈云悠還未等夢雨晴反映過來，就繼續問道：“我爹呢？”

    “老爺去查賬了，這會兒也應該回……”

    夢雨晴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了院子外面那正急步向這邊走來的沈志遠。連忙站起身來，夢雨晴低著頭，規規矩矩的向沈志遠行禮。讓一旁的沈云悠看的不免心里有些不舒服。

    “爹?！鄙蛟朴菩χ叩缴蛑具h的身邊，乖巧的打著招呼。聽著沈志遠向自己詢問剛剛睿王爺來過的事情，沈云悠不著痕跡的瞄了眼沈志遠身邊的管家，眼底劃過一道光芒。

    一五一十的把睿王爺的態度說給了沈志遠聽，沈云悠認真的觀察著沈志遠的表情，忽然停了下來，謹慎的看著沈志遠，問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沈志遠明顯是被沈云悠的問題問的一愣，在身子僵硬了片刻之后，嚴肅的沖著沈云悠搖搖頭，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不該問的問題就不要過問！”

    “爹，云悠雖是女孩子，但也幫爹處理了可能男孩子都不能處理的事情，不對嗎？”沈云悠巧妙的把自己幫沈志遠緩和了與司徒睿之間關系的事情拿出來，然后又摟住沈志遠的胳膊撒嬌道：“女兒大了，自是想幫爹分擔一些事情。就算幫不上爹的忙，但是爹說出來的話，心里也會舒服一點。這里又沒有外人，爹就說說嘛！”

    沈志遠低頭看著撒嬌的沈云悠，臉上也稍稍有了些笑模樣。伸手揉了揉沈云悠的頭發，沈志遠聲音低沉的說道：“店鋪的賬本出了問題，但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到底是哪間鋪子的問題?！?/br>
    沈家還在做生意？

    沈云悠聽到這個消息，不禁有些吃驚。古往今來，這當官的往往都是瞧不起滿身銅臭的商人?？缮蛑具h身為堂堂丞相，竟然會做生意？而且聽起來店鋪還不止一間？

    “爹，差了多少銀兩？”沈云悠坐直了身子，目光閃爍的看向沈志遠，開門見山的問道。

    “少說也有幾千兩”。沈志遠嘆了口氣，幽幽的回答道。而這個回答，則是讓沈云悠差點一口口水嗆在嗓子里，咳嗽出來！

    沈家的生意，做的這么大？？？

    第二十章 怎么是他？！

    幾千兩，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沈云悠想起之前秀兒曾和自己說過的，這相府中的財政大權，都掌握在大夫人的手上。那不知這件事情，是不是和這大夫人或多或少也有一些關系呢？

    “爹，店鋪的賬本現在在誰的手上？”沈云悠想了想，出聲問到。

    “在我書房呢，怎么了？”沈志遠皺了皺眉，疑惑的看向沈云悠。聽著沈云悠大膽的說出她想看看賬本的事情，沈志遠想都沒想，便一口拒絕了?！澳阋粋€女孩子家，看什么賬本！”

    沈志遠的話中有著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沈云悠淺笑的看著他，又看了看伸手拉了拉自己、示意讓自己別再說了的夢雨晴，便老實的閉上了嘴，轉移開了話題。但是現在不說，卻不代表沈云悠就把這件事情徹底放下了。吃過晚飯，當天色漸漸暗下來之后，沈云悠便獨自一個人找到了沈志遠的書房，再一次出現在了沈志遠的面前。

    合上賬本，沈志遠頭疼的按了按太陽xue，靠在椅背上，看著面前的沈云悠，低聲問道：“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女兒來自是想幫爹的忙?！鄙蛟朴菩χ貞蛑具h，在看到沈志遠眉頭一皺，準備出聲訓斥自己的時候，沈云悠連忙出聲打斷了沈志遠的思路，搶在沈志遠的前頭說道：“女兒不止是想幫爹，也想幫娘?！?/br>
    沈云悠的話讓沈志遠頓時身子一怔，愣在了那里。而隨著沈云悠接下來的一番話，沈志遠又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這個小女兒了。

    “爹，云悠和娘這么多年是如何走過來的，我想您心里不會不清楚。云悠癡了這么多年，傻了這么多年，可能在這相府住的日子，也不會再有幾年了。但是云悠想在出嫁之前，看到娘過上好日子?！?/br>
    沈云悠語速緩慢的說出幾句話來，然后慢步走到書桌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沈志遠。開口道：“爹，我相信您這些年來一直都很心疼娘，也想把她扶正，但是卻一直無能為力。云悠想幫你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爹就不能成全女兒一番孝心嗎？”

    “你一個女孩子家，能幫得上什么忙?！鄙蛑具h被沈云悠的一番話說的稍稍有些心動，但是仍然板著臉，絲毫不放松。

    沈云悠不理會沈志遠銳利的目光，直接從桌子上隨手拿起一本賬本，在沈志遠詫異的注視之下翻看了一會兒，然后問道：“這些帳都是各個店鋪的掌柜所記？”

    “沒錯?！?/br>
    “那一般每個月的賬本都會交到爹的手上，還是送去別人那里核實？”沈云悠話里有話的繼續問道。

    “都是送來我這里，平時朝廷里的事情繁忙，我也只是隨便看兩眼就放到一邊。但是最近幾個月卻發現店里的錢越來越少，甚至有盈虧的現象。仔細一查，才發現這些賬本有問題?！?/br>
    沈志遠說起生意的事情，不禁有些愁容滿面。一邊忙著輔佐皇上，一邊又要打點生意，這讓他確實忙的有些頭昏。想把生意交給唯一的一個兒子沈瑾瑜，但是這兒子又整天游手好閑，一點都沒有個正經樣，讓沈志遠也實在是放不下心。

    沈云悠按照賬本上的標記，從第一本開始默默的看了起來。這一看，就是好幾個時辰。直到夜深了，那邊沈志遠也有些困意之后，沈云悠才微微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爹，云悠已經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這些賬本可否讓云悠帶回去查看？明天一準給爹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沈云悠信心十足的和沈志遠說著話，在看到沈志遠為難的表情之后，沈云悠自是明白他在想些什么，連忙接著說道：“這件事情只有爹和我兩個人知道，云悠不會告訴外人的。請爹放心?！?/br>
    “好吧，記得明天給我送回來?！鄙蛑具h深嘆一口氣，沖著沈云悠揮了揮手，示意讓她離開。

    沈云悠抱著厚厚的一摞賬本，心情大好的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相府的某些人有關系的話，那么無疑，這就是她和夢雨晴翻身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