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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應用的是最普通的三角帆,上帆由于長時間未使用已經嚴重老化,幾個水手廢了半天勁依舊拉不上去。“在兩個三角帆前面加兩個斜帆,再把兩個上帆全部撤換成新的?!辈袼菇y指示道,“船艙里的武裝炮臺我看過了,先不急著修理,船首炮和船尾炮也用不著更換,這兩艘船我主要用它們短距離運輸貨物,大炮做做樣子就可以了?!?/br>伯格斯統已經盤算好了,這樣的中型帆船并不適合遠距離航行,他現在要做的并不是什么經天緯地的大事業,以最快的時間積聚啟動資金和贏得自己在家族中尤其是老爺子的支持,比什么都重要,畢竟與這兩艘小船相比,他更希望擁有那兩艘無論是性能還是配置都堪稱完美的大船。只是在獲得它們之前,勢必會迎來一場兄弟內斗。視察完另一艘帆船又交代完相關的事物,伯格斯統離開船塢坐上馬車,他要完成準備工作的第二項——招募海員。他來到城中最大的酒館,水手們因為常年以海為家,登上陸地的第一站當然要去心儀的酒館喝上一杯,于是這里成為了小道消息的集散地和招募水手的最佳去處。伯格斯統還未進門,就聽到酒館里傳出的掌聲、口號聲和叫好聲,喝醉了酒裸-露著胸毛的漢子們端著酒杯,興致高漲的看著在臨時搭建的舞臺上,賣弄著風sao舞姿的酒家女。伯格斯統一進門并沒有引起人們的關注,他只是簡單地找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悠閑地看著酒家女的表演。說實話,那女人長得并不漂亮,身材也一般,只是因為豐滿了些,舉手投足又帶著那么一股子恰到好處的風塵勁兒,所以打賞他的男人倒是不少,他們把一枚枚出海得來的換命錢向丟垃圾似的毫不吝惜地扔到舞臺上,那女人就這樣赤著腳穿著紗麗在金幣潑灑的舞臺上轉啊轉,帶動著氣氛也跟著熾烈起來。水手們朝不保夕,所以他們比任何人更懂得今朝有酒今朝醉,為薄的紅顏一笑花些小錢實在算不上什么,能和女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對他們來說已是不易。“伙計”伯格斯統鉤鉤手指,掏出身上帶著的純金懷表遞給他,低聲說,“請在場的所有人喝一杯?!?/br>但凡是水手,都希望跟著一個出手闊綽的老板,反正跟誰出海都是賣命,那么誰不愿意讓自己的性命多值幾枚金幣,請全體水手喝酒無疑是最容易打動他們的方式。“先生貴姓?”伙計愉快的接過金表,還不忘偷偷咬一下驗驗真假,在確定無誤之后,趕忙擦擦那金燦燦的表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方的客人。“伯格斯統?!?/br>“你就是伯格斯統商會家的少爺?”伙計一副見到財神爺的猥瑣表情,高聲沖人群喊道:“伯格斯統商會的少爺請大家喝一杯!”一時間所有人都沸騰起來,叫好聲響成一片,把酒家女的風頭都蓋過去了。眾人紛紛向伯格斯統投來示好的目光,他就在這樣的注目禮中站起,對那些贊許甘之如飴。“諸位,我們伯格斯統商會決定招募二百名船員,待遇食宿從優,有意向的到我的下人這里報名,十五日后到碼頭集合!”話音剛落,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因為商會的名聲不錯,大家都紛紛搶著報名,生怕錯過發財的機會,他的馬車夫也跟著變成了文員,應接不暇的記錄著各種名字。按理說,伯格斯統應該給前來報名的海員一筆安置費用,怎奈他手頭沒錢,于是只好先記在賬上,等出海之前一并算清。新招募來的水手倒是沒有什么反對的聲音,因為在他們看來,財大氣粗的伯格斯統商會不會欠他們這點兒小錢兒。“三少爺,我也想報名!”那天那個在海邊第一個認出他的瘦小青年難掩激動的心情主動跑到他跟前,“少爺,你的身體這么快就康復了!”“你認得我?”伯格斯統仔細回憶,他沒見過這個青年,也許他是這個身體主人的舊識。“我當然認得你了,那次風災你給了我十個金幣,治好了我母親的病。前兩天還是我在海邊最先認出你的呢!”青年一臉感激與自豪的表情,賣力的兜售自己,“少爺,你之前不認識我,我叫邁克,讓我做你的海員吧!你別看我長得瘦小,我很有力氣的!”伯格斯統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卻并未表態。“少爺,你不會和那些家伙一樣以貌取人,對嗎?”青年見他不置可否,有點兒泄氣,“求您給我一次機會吧,什么臟活累活我都能干,不會讓您失望的!”伯格斯統看著眼前的景象,竟一瞬間想起了當年自己與他相似的求職畫面,那時的自己因為家窮,剛剛被勢利眼的高中校長趕出了校門,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他比眼前這個邁克也強壯不了多少,所有人都嫌棄他,還是他前世那個不著調的船長好心收留了他,所以后來盡管那個船長再怎么不濟,他也從未想過跳槽或是另起爐灶。往事的一幕幕像過電影般一一呈現,伯格斯統嘆了口氣,“好吧,不過我要事先同你說清楚,出??墒峭鎯好幕?,這可不是兒戲!”“少爺都不怕,我這條賤命又有什么好怕的?”邁克很高興,長著雀斑的臉上盡是夸張的笑容,“你放心,我命硬著呢,不怕死的!”天真的年紀,根本不懂得生死的真正含義。籌錢離開酒館,伯格斯統不得不去解決眼前最棘手的問題,那就是想辦法籌到一筆錢,哪怕是借的也好。如果約翰能回來,多少可以幫自己想想辦法,但是出海的日期已經定死在十五天后,如果硬要等他回來,顯然是來不及的。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商會碰碰運氣。馬車很快駛向位于城市中心黃金地段的一棟五層樓高的巴洛克式建筑,線條柔和的圓形立柱直挺挺的支撐著二樓的陽臺,上面寫著“伯格斯統商會”六個熠熠生輝的鍍金大字。兩側的浮雕無一例外的雕刻著各種財富的象征,它們像是一個個圖騰,寓意著整個家族對于財富的渴望與期許。伯格斯統跟著進進出出的人群,邁上一級級大理石鋪就的臺階,高高的底座代表著家族所享有的在瑞典商界數一數二的權勢地位。的確,在來時的路上以及通過酒館那些水手們的稱贊聲中,他已經有所知悉。他獨自一人剛要走進去,便被門衛攔在了外面,“對不起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我們這里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的?!?/br>“預約?”伯格斯統撇撇嘴角,盡管他很不想擺出自己的身份,“你不認得我嗎?我是這家商會的三少爺?!?/br>“先生,你別開玩笑了,我們三少爺怎么可能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