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試探沒有得到在場所有人的側目——沒有人對余禹最開始帶著目的性的接近有任何介懷。這讓余禹微微松了口氣。

    “那你覺得這次隊長他們過來是什么原因？”布魯斯沉思片刻，望向余禹引導道。

    余禹的目光在隊長和他身后的巴基身上轉了幾圈，摸了摸下巴，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碎片。

    “……和托尼有關，是嗎？”他對巴基、史蒂夫和托尼三個人在冰天雪地里打架的場景有些印象，便揣測道。

    “不全是?！笔返俜驈埩藦堊?，只猶豫了一下，就被布魯斯搶了先，男人倚著沙發靠背回答道。他看向史蒂夫，揚了揚頭提醒史蒂夫他們此行的目的。

    史蒂夫注意到余禹投過來的眼神，點了點頭解釋道：“這次過來就是想讓巴基多遇到一些熟人，看看能恢復多少記憶?！?/br>
    “巴基因為某些原因……”

    “洗腦？”余禹卻突然打斷了史蒂夫的話，將他沒有說出的原因講了出來。他沉浸在記憶中搜尋碎片，然而沒過多久，他便捂著頭痛吟了一聲：“唔……我看到……你們還打了一架，為了一個條約？”

    余禹快速瀏覽著突然涌入的大量記憶碎片，按著有點隱隱作痛的腦袋，抿嘴皺著眉。他感受到了布魯斯撫在他脊背上的手掌，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看向史蒂夫含著關切與擔憂的眼眸。

    “我沒事了?！彼送磉叺牟剪斔?，眼角瞟到布魯斯飛快收回的手，快速勾了下嘴角，安慰兩人道。

    他轉向史蒂夫詢問道：“是我說的那樣嗎？”

    “……我們是打了一架?！笔返俜蛲ｎD了一下，最后決定全盤托出，“但不是為了索科維亞協議，而是……”

    他望了一下安安靜靜呆在陰影里的曾經摯友，轉過頭繼續說著：“而是因為巴基在被洗腦期間無意殺了托尼的父母?！?/br>
    “協議的事情托尼和我的意見差不多，我們都不太同意簽訂這個協議?！笔返俜蚶^續道。

    他看向余禹，微微思索了一下：“我看得到他對于索科維亞中逝去的人的內疚，不過可能因為之前我們在關于前神盾局和你的事情上得到了統一，所以在索科維亞協議上我們并沒有很大的分歧?！?/br>
    余禹點了點頭，又突然反應過來什么，問道：“我的事情？前神盾局？”

    男人天藍色的眼睛彎了起來，他隔空點了點余禹的胸口，笑道：“托尼為了保護你。他不怎么善于言辭，但我看得出他挺喜歡你的?！?/br>
    他倒是沒提到是自己說服了托尼，也沒有說起自己同樣想要保護余禹的那份心。這份心不僅僅是出于對余禹在游戲場中向他們給予幫助的感謝，也是出于他在游戲場中和余禹相處了解后對男孩的喜愛之情。

    “至于前神盾局?！笔返俜蚴栈亓耸?，神色變得有些淡淡的，“由于某些原因，神盾局已經解散了，你在新聞媒體上就可以找到詳細的事件經過?！?/br>
    “那現在你們和托尼是一個什么情況？”余禹歪著頭把話題重新轉回來，直指問題核心。

    他將目光投向巴基身上，卻意外地注意到男人的視線時不時、仿佛無意一般地略過阿福放在桌子上的一盤李子。

    他對于巴基在游戲場中從未展現出的性格和行為而感到有趣，內心偷偷樂了一下便收回眼神，等待史蒂夫的回答。

    “托尼很生氣?！笔返俜虻椭^說道，“他想要、也需要復仇?！?/br>
    余禹了然地點了點頭。他大概能夠理解托尼的心情。他對于兒時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卻仍記得自己當年也覺得如果有人傷害了自己父母，自己拼了命也要報復回來。

    “但是巴基和托尼都是我的朋友……”史蒂夫的聲音變小，直至消失。他憶起了托尼說的那句“我曾經也是你的朋友”。

    “那巴基呢？”余禹看著不語的史蒂夫，知道他的為難，卻也只是淡淡地點點頭，詢問道，“巴基是什么想法？”

    “我想去找斯塔克?！币恢闭驹陉幱袄锏陌突_口先史蒂夫一步講出自己的想法。

    “那不是真正的你做的?！笔返俜蚺ゎ^阻止道。

    “但那些結果確實是我造成的?！庇嘤砜吹桨突K于走出陰影，看著他垂下綠色的眼眸敘述著自己的罪惡。

    兩人最終都抿起嘴不再說話。

    ……

    最后，為了讓巴基盡快恢復記憶，兩人在布魯斯的邀請下，決定在韋恩莊園暫住一晚。

    余禹倒是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后，抱著零食包準備和迪克一起去游戲廳打幾局游戲。不是他不在乎巴基他們，而是他發自內心地覺得這不是一件大事，解決方法也十分簡單。

    他沿著走廊一路走著，卻沒想到在拐角處見到了發呆的巴基。

    “嘿！巴基！一起打游戲嗎？”他招呼道。

    余禹看著巴基望過來的翠綠色眼眸，歪著頭想了一下，從袋子里掏出了好幾個李子遞給了蹲在地上仿佛無所事事的男人。

    巴基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接過了余禹的李子，道了聲謝。

    “走走走，打游戲去?！庇嘤砜吹剿舆^李子，笑嘻嘻地把一部分零食轉移到巴基懷里，拽著男人的胳膊，拖著他往游戲廳走。

    “你現在想起我是誰了嗎？”他瞟了眼身后默默無言跟著的巴基，心里卻想到之前在游戲場時都是自己不說話跟在巴基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