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超人了?！彼f，“我還跟他說了我們的事情?！?/br>
    “嗯?！睖睾貞?。

    “他捏碎了一個杯子呢，水濺得到處都是?！笨导{低低地笑，“你到底是干什么了才把他嚇成這樣？寶貝兒，嗯？”

    “……”

    他沒聽到溫那毫無負罪感、理直氣壯的反駁，但同時也沒聽到溫帶著點小討好的解釋，頓時就覺得事情嚴重起來。

    “我發現你很不愛哭?！彼麚崦鴾氐哪橆a說，“這么長時間里，要是犯病的那種哭不算，你沒有在我面前哭過幾次。再生氣、再傷心你也忍著?！?/br>
    “……不愛哭?！睖匦÷曊f。

    她聽起來無精打采，就像一朵原本快快樂樂地開放著，卻被酷烈的陽光暴曬了一天的花。

    “為什么不愛哭？”康納好奇地問，“哭出來不是很痛快嗎？”

    “小時候哭了好多次，后來發現哭根本沒有用，還會被看出來哭過?！睖剜絿?，“后來就越來越不喜歡哭了。裝哭我倒是挺拿手的，不過在你面前也不用裝哭?！?/br>
    康納說：“達米安今天很開心?！?/br>
    “不就是蝙蝠車嗎?！睖卣f，“我還穿過托尼的戰甲呢，還是托尼主動給我試試的，我也沒這么開心?！?/br>
    “托尼很喜歡你?！?/br>
    “七分是真喜歡我，三分是因為他知道布魯斯是我的爸爸?！睖匾矟u漸有了談興，“有一個影響力太大的父親就是有這種缺點，別人看我的時候，第一反應總是：哦，這是韋恩的女兒?！?/br>
    “我也差不多，不過我沒有那種一定要超越父親的野心?！笨导{對這看得很開，“大家總是把超越父親看做找到自己的必要條件，或者奮斗目標，但我覺得這完全就是被父親的成就迷惑了?！?/br>
    他說：“我更想做我自己?！?/br>
    溫在他的懷中發笑，笑聲也悶悶的：“最后你可能會發現你自己是真的很爛，或者你自己根本就是碎片?！?/br>
    “那我找到自己之后的那一步就是接受自己了?！笨导{灑脫地說，“反正我是不會把父親作為奮斗目標的，那樣太傻了。這話別告訴提姆?！?/br>
    “我們不告訴他?！睖伛R上摸著康納的胸口慎重起誓，“你這里是不是又變大了？”

    康納：“……”

    非常好，看來是恢復情緒了，又變成那個沒正形的溫了。

    溫摸了一會兒，氣氛逐漸起了變化，康納的喉嚨滾動一下，在馬上制止溫和另一個選項間苦苦掙扎。

    但溫忽然懸崖勒馬，問了康納一個問題：“你有夢想嗎？”

    “沒有?！笨导{仔細思考后遺憾地說，“就算我再怎么說我不以超越父親為目標，還是會被父親影響的。我很難在他的光環下找到別的什么能稱為夢想的目標了?！?/br>
    溫稍微仰起一點身體，拽了拽康納的肩膀，示意他低頭。

    “你想說什么？你的夢想？”康納壓低腦袋。

    溫在康納的耳邊說：“我mama是個舞蹈家?！?/br>
    “芭蕾舞？”康納見過溫在紐約那間公寓的舞蹈室，不過此刻吸引他關注的是別的事，“你知道你的母親是誰？”

    “我當然知道，我看過她所有表演，還有她學生時代的練習錄像?！睖卣f，“我很想成為和她一樣厲害的舞蹈家?！?/br>
    “你跳得非常好?！笨导{毫不吝嗇夸贊。

    “我從芭蕾舞校畢業的時候，所有見過我跳舞的人都說我會成為芭蕾巨星，我會跳得比我的母親更好?！睖卣f，“不過我畢業后沒有加入任何一個舞蹈團?！?/br>
    “發生了什么事？”

    “杰森死了?！睖卣f，“我不相信他死于車禍。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br>
    這選擇并不難做。

    第143章 溫和怎么解釋－不得其解

    康納迅速把這一切串聯起來：“所以你離家出走之后去了紐約, 和托尼·斯塔克打好關系，在他的教導下學習……”

    “對啊?！睖貒@了口氣，“可惜我什么都沒查到。托尼也是個壞家伙，明明知道我是在查什么, 不幫我忙、不給我提示就算了, 還幫著布魯斯隱瞞真相?！?/br>
    她充滿怨念地說：“而且每次我失敗, 他都會嘲笑我沒把他的本事學到家, 然后給我增加成倍的訓練量?！?/br>
    康納一愣：“所以你還真的幫達米安開到了蝙蝠車？”

    “嗯。這好歹也證明了我確實能做點什么, 不像我查杰森死因的時候, ”溫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那可真是查了個寂寞?！?/br>
    這明明不是一件搞笑的事情, 可溫的用詞就是莫名地戳中了康納的笑點, 他用力地咳嗽一聲，費力地想要藏起自己的笑意。

    溫還躺在康納的腿上，從這個角度, 她不可能看到康納的表情。

    但她就像勘破了康納的狀態般說：“笑吧?！?/br>
    康納哈哈笑著，揉亂溫的頭發。

    達米安果然不滿足于區區三個小時, 開著蝙蝠車浪了一整夜才回來。把車停好的時候他還有點依依不舍：哪怕不用腦子想，他也明白等父親回到家, 他絕對會受到不小的懲罰, 而且短時間內他不可能再有機會進蝙蝠洞……

    不過值了——他可是提前了好多年時間開到蝙蝠車！

    達米安懷抱著詭異的滿足上了樓, 正撞上坐在樓梯口的康納和溫。這倆人親親密密地抱在一起，手邊還擺了兩個高腳杯, 屬于溫的那杯還剩不少, 康納的杯子里則只剩下淺淺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