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你在聽我說話沒有？你在干什么溫？”聽筒里傳出托尼的叫聲，“回答我，你可是在寒冷的南極，這樣很嚇人！”

    “我只是出了一下神?！睖囟嗽斨种械谋苛?，“我也在很認真地思考我的狀態，只能說想象力過于充沛不是好事。之前第一次去斯塔克總部的時候，我還覺得電梯上的數字都活了?！?/br>
    “你確實盯著那個數字看了很久?！蓖心嵩陔娫挼牧硪欢苏f，“你還好嗎？”

    “我不好。我肯定不好，我當然不好，我就沒好過?！睖卦囍蛄艘幌卤苛?，“另外我要贊同你之前說話的，你真的完完全全——不擅長青少年情緒。我再也不和你說這些了，我就該和娜特說?！?/br>
    “算我好心沒好報！”托尼氣得翻白眼，“我掛了！”

    “拜拜?！睖卣f，“順便問一句確定一下，你結婚了嗎？因為，呃，你知道我不是很關注這些消息，所以我可能會把你的情況和其他什么叫托尼的明星搞混?！?/br>
    “我謝謝你告訴我你對我的情況毫不關心了，”托尼大聲說，“婚期在明年！明年！我說過的！我還邀請你做花童了！”

    “我做花童超齡了吧?！睖卣f。

    “這就是你上次的答復，一個字都沒改?！蓖心嵴f，“你是伴娘，滿意了嗎？”

    “我知道了?！睖芈掏痰鼗卮?，“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得告訴你一聲，我很有可能會忘記的，所以記得，提前至少一個月提醒我?！?/br>
    回應她的是憤怒的忙音。

    溫站在原地漫無目的地思考了幾分鐘，最后決定還是吃掉手中的冰淇淋吧，不管這東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嘗起來倒是很美味。

    甜蜜的奶香包裹著她的舌頭，最奇妙的是，就算她已經吃掉大半，每一口的味道嘗起來的新鮮甜美依然不打半點折扣。

    康納從半空中落下來，帶著他記住的那些搭建雪屋所需要的經驗和知識。

    “溫?！彼曰蟮乜粗?，“你為什么在吃……呃，雪塊？”

    溫看了看手中的冰淇淋。

    “……它嘗起來不像是雪塊?！彼f。

    “天?！笨导{沖過來抱住她的身體，他撫摸著溫的臉頰，又握住溫的雙手，“你太冰了，溫，你就像雪地一樣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它有點像是冰淇淋?！睖卣f，“一個年輕的母親送給我的，為了給她那幾個吵鬧的孩子道歉，我覺得它看起來很好吃……”

    “可這是南極，溫。這里沒有什么年輕的母親和她吵鬧的孩子?！笨导{蹲在她面前，“這也不是冰淇淋。把它扔掉好嗎？”

    “我不知道?！睖卣f，“它看起來是冰淇淋，聞起來是冰淇淋，摸起來是冰淇淋，嘗起來也是冰淇淋。既然這樣，它為什么不是冰淇淋？”

    “……你不能吃冰淇淋，記得嗎，溫，它太冷了，你會拉肚子的?！笨导{說。

    溫說：“但它不是冰淇淋啊?！?/br>
    康納呆呆地看著她。

    然后他托著溫的手背，一口氣把她手中剩下的那團雪都吞了下去。

    “噢?！彼麧M臉嫌棄地說，“難吃！”

    “難吃你還搶?！睖責o語地摸了摸他的臉頰，“你要吃就都給你了?！?/br>
    康納嘆著氣過來拉溫：“我們回去吧，溫，該回去了?！?/br>
    “可是我還想留下來看看那些外星人要怎么施工……他們在用香蕉拆房子呢，這場面難得一見，對吧？”

    康納偏頭看著她，說：“你知道這是假的，對吧？”

    第84章 溫和吃藥－你很完美

    溫和康納對視。

    “真假很難分辨?！彼\實地回答, “對你們來說是假的，但對我來說，在我的世界里，從我的感官去看, 這些假的都是真的。有時候真假的界線其實沒有那么清楚, 歸根結底——如果我連我自己的感官都不能相信, 那我為什么還要相信其他人的感官？”

    “我聽懂了?！笨导{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下巴, “你是那種絕對相信自己的人?！?/br>
    “這件事也沒那么絕對?！睖鼗卮?。

    她的眼神飄向不遠處的施工現場, 奇形怪狀的外星人們已經將高聳的建筑物拆掉大半, 但他們拆解建筑的方式和現實中拆解建筑的方式完全不同。

    他們的拆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拆解, 從外墻的漆面開始, 再到內部的磚石結構, 在他們的工作下，整個建筑的外部都被剝離，而建筑物的內部情形則被完整地暴露出來。

    看上去有點像是戲劇表演的布景, 建筑物的外墻是“透明”的，墻內發生的一切都暴露在觀眾的眼中。

    在溫的注視下, 這棟建筑物內部的工作者們仍舊在工作格之間走動。

    抱著文件夾神色匆匆的實習生，端坐在辦公桌后通過電話嚴厲地斥責手下的負責人, 一對在工作的間隙喁喁私語, 又在有人經過時瞬間分開的辦公室戀情……

    “溫?！笨导{說, 他順著溫的方向望過去，“你在看什么？”

    “外星人已經把大樓的外層全部拆掉了?！睖卣J真地回答說, “現在發生的事情很詭異——這才是真正的詭異, 因為拆掉所有外墻之后, 這些樓層完全失去了承重柱，每一層樓都只剩下一個地板, 這個地板是懸浮在空中的。這不合常理?！?/br>
    康納轉過頭，看著溫泛青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