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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我怎么辦?” 太后會留夠讓他們成就好事的時間,一時半刻應該不會有人來。 東方明敬想了想,道:“你就在外面呆著別動。那茶你沒喝多少,堅持一會兒,等那種感覺過去了,你直接去見太后娘娘,或者,去找你那個小宮女,記住,要當咱們獨處一室的事,沒有發生過,咱們也沒喝過那什么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千萬不要去質問太后娘娘?!?/br> “你怎么辦?”錦奾雖然嬌縱任性了一些,到底還是心性善良單純的女孩子,眼見著雙方都吃了那種讓人難受沖動的藥,事到臨頭,東方明敬肯忍耐著不碰自己,倒生出幾分感激來,便忍不住要關心他。 她只是不喜歡他,但并不討厭他。 “我沒事,你不要管?!敝灰軋猿肿?,不跟錦奾發生關系,不被逮著孤男寡女獨處暗室,就什么都好解釋。 東方明敬說完便從窗邊躬著身子走開了,坐回椅上,在確定暫時不會有人進來之后,他隱晦地把手伸進衣袍下自擼,舒解身體上的難受。 雖然同樣是被下了藥,女子只能硬扛硬挨,男子好歹還可以自我舒解一下。 當寧姑姑打開小廳的門,帶著初六和幾個宮人走進來時,就只在廳上,看見東方明敬正襟危坐著,衣袍穿得規規整整,一點沒有凌亂狼狽的樣子,而錦奾郡主居然不在小廳內,她奇道:“咦,郡主殿下呢?” 初六也奇道:“東方公子,我們家主子呢?”她是真的覺得奇怪,一邊問,一邊把她手上端的茶捧給東方明敬。 東方明敬像個快要渴死的人一樣,趕緊端起茶來喝了幾大口,用以緩解他身內殘存的藥性。 他努力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殿下說,她與我不好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便說出去走走,在下身體不適,便沒有陪同?!?/br> “出去走走?她怎么出……”寧姑姑沖口而出,說了半截,趕緊煞住,她身邊還有不明真相的初六和宮人呢,她可不能不打自招說廳門被自己反扣住了,說錦奾郡主根本出不去。 初六正在考慮要不要出去找找自家主子的時候,錦奾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臉色十分不好,有些氣急敗壞地罵:“初六,跑哪去了?一走走這么久?” 寧姑姑連忙幫初六解釋,說她拉著初六,品嘗了幾樣茶室宮人們新制的茶點…… 初六一見錦奾的衣裙上沾了不少泥土污漬,便趕緊跑過去扶住錦奾問:“殿下,這是怎么了?” 錦奾那衣裙是翻窗摔在花壇上弄臟的,這會兒輕輕哼道:“不小心踩滑了,摔了一下……都怪你,不來扶著我!” 然后錦奾理所當然地叫初六扶她回去換衣裙,又淡淡地請寧姑姑代她向太后告個罪,說等晚些時候,收拾干凈了,再去陪太后說話。 錦奾自顧自地扶著初六離開了,寧姑姑眼看著“抓jian”落空,東方明敬和錦奾之間,顯然沒發生什么事,只得叫東方明敬繼續在小廳坐著等候,而她則趕緊跑去向太后如實稟告了小廳之事。 太后精心安排的計謀就這么落空,猜測是東方明敬從中作梗,這種事,女子一向處于弱勢,在被下了藥的情況下,只要東方明敬愿意,很容易成事。 太后一直在考慮事成之后,錦奾會有什么反應,是默默咽下這口氣?還是鬧起來,非要嚴懲東方明敬? 太后完全沒有考慮過還有事不成這種可能性! 太后雖然生氣了,覺得東方明敬壞了她的一箭雙雕,既解決錦奾終身大事,又解決朝堂困局的計謀,但太后也抓不到東方明敬的把柄和錯處,只得自稱身體不適,不用作畫了,就把東方明敬打發回去了。 后來,寧姑姑把小廳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看到窗外被重物碾倒一片的花壇,就心知肚明了,稟報給太后,太后只道:“瞧著精精明明的一個人,卻是個不識好歹的?!?/br> 受了驚嚇,又吹了寒風,還被下了藥,錦奾回了自己的寢宮,東方明敬回了家,不約而同地大病一場。 當然東方明敬病不病的,除了他家人親友外,沒別人關心。但錦奾郡主在這個時候病了,就十分引人注目了。 太后抓住機會,叫太醫對外宣稱,說錦奾郡主受了極嚴重的風寒,濕邪侵體,不將養上兩三個月,這病好不了。 朝堂上,急等著用公主和親,錦奾這一病兩三個月,大臣們哪里等得起?于是,和親公主的人選,只能從太子的女兒中挑選了。然而,朝堂上大臣們又開始爭論挑選哪個女兒解除婚約比較好…… 就在大唐朝堂上還為了挑選和親公主人選問題,爭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冬月初,在洛城還不算太寒冷的時候,遙遠的優兀草原已經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暴雪。 優兀草原上的嚴冬,比洛城來得早,漫漫冬季要持續到次年三月上旬,整個嚴冬的時間比洛城長得多。 冬月中旬,就從麗龍八城傳回番突人再次南侵搶掠城外村莊小鎮的戰報,顯然,番突人已經一等再等,等不到大唐送來和親公主,認為大唐方面沒有誠意,就單方面毀約了。 這一下,把大唐朝堂震驚了,再沒有主戰主和的分歧,一致主戰。 靖平侯杜昱銘老將軍六十九歲再次被朝堂征辟召喚,敕封為正三品冠軍大將軍,令其統率兩萬京畿衛,并在沿路調集各地一定比例的駐扎兵馬,北上麗龍八城駐守邊境,抗擊番突人南侵茲擾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