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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旋舞在草原民族那邊更是一種人人都會的舞蹈,不然就沒法跟族人同樂。 安然看了樂伎們展示的胡旋舞,就覺得這個胡旋舞有點像是古代的一種國標舞。 不管是胡旋舞,還是國標舞,都分為兩個層次,低層次就是供一般的民眾跟周圍的人同舞同樂,主要增加人與人之間的交際和情感,會跳就行了,相當于一種交誼舞。高層次就要求掌握高深的舞蹈技巧,可以進行專業表演,胡旋舞可以斗舞,國標舞可以競技。 像那個番突那克使節能夠用胡旋舞斗敗教坊司里專門進行胡旋舞表演的樂伎,說明他絕對是個胡旋舞高手。 安然一向專注于舞蹈藝術表演,覺得競技類舞蹈展示的是舞技,而不是舞蹈藝術,不免一直小覷了競技舞蹈。 安然想不到胡旋舞是一種類似國標舞的舞蹈,既可以用來表演,也可以用來競技斗舞,安然倒有了興趣,想著要練一練。 凌肆是來洛城給凌家辦事的,事情辦完,再擔誤幾天,他就不能不告辭離開,回荊州向家里復命。 跟凌肆相處得久了,安然十分喜歡他的耿直性子,反正無事,便送凌肆出城,一路送到十里長亭。 站在十里長亭的小山崗上,遠遠地看見一條長長的隊伍,從洛城出來,蜿蜒著往北方去了。 安然一看那隊伍的儀仗和護衛,便知道是平萱公主的送嫁隊伍。原來,好巧不巧,平萱公主也定在這一日啟程,離開生她養她的洛城,前往優兀平原和親。 安然站在矮崗上,望著那送嫁隊伍一路北上遠去,一直到看不見人了,才嘆了一口氣,心里默默禱祈:“平萱,我又為你編了一支舞,但愿今生,我還有再次獻舞給你的機會,希望你看了這支舞,能夠開心一些?!彼龏A帶著送給他的巾帕,他會好好收著,那是貴為大唐公主,依舊無法說出口的少女思慕。 凌肆沒打擾安然,一直等安然自己回過神來,問道:“距離這么遠,什么都看不清楚,剛那么大一隊人馬,干什么的?” “平萱公主的送親隊伍?!?/br> 番突人沒有立國,那克部更是眾多番突部落中的一個,雙方相互和親,對大唐來,還是有點掉價,因此,這次和親被大臣們低調處理了。 雖然和親之事瞞不過人,但沒有大張旗鼓地在洛城里舉行多少儀式,只悄咪咪地置辦了公主嫁妝,聚集了儀仗護衛,派了送親官吏,擇了吉日吉時,平萱公主就被送走了。 因此,凌肆也聽說了平萱和親的事,嗤笑道:“拿個女兒,換個媳婦,咱們大唐朝這位圣上陛下的行事,真叫人一言難盡!” “阿肆,你去過番突人的地方沒有?” 凌肆道:“去過……只去過我國跟番突交界的幾個城鎮。番突人的馬好,腳程遠,爆發力強,我們莊子上用的都是番突馬。不知道番突人怎么養馬的,反正番突馬到了咱們荊州,產下的崽養大了,體能跟買來的番突馬差一截,我們莊子每過兩三年就要去番突那邊買一回馬。聽說,番突那邊的優兀平原,春夏秋三季還好,一到冬天,大雪封路,風沙連天,荒涼得緊。番突人只能找個山坳躲起來,用囤集下來的曬干的牧草喂牲口,然后就靠宰殺牲口度日,要一直熬到次年開春,新的牧草長出來,這貓冬的日子才結束?!?/br> 送走凌肆,安然為了平萱公主的事,一腔愁緒,沒處發泄,心情有些低落。這時,收到林供奉的邀請,去他家作客,還說他家姑娘做得一手好菜,要請安大人前去品嘗品嘗。 本來也邀請了容大人,只阿辰不喜歡交際應酬,覺得他跟林供奉也沒什么交情,就婉拒了。 聽說林供奉相請,還用林姑娘親手做的菜品招待,安然頓時一掃愁悶,非常爽快地應了下來,然后巴巴地盼望著日子。 第87章 春夢有痕 安然本來正為平萱公主的事, 憋了一肚子郁悶,心情惆悵,聽了林供奉的邀請, 想到那個雪膚深目的混血麗人, 不知怎么的, 心神就像是被勾走了一樣, 有些忐忑不安。 林姑娘的混血之美,不要說在大唐, 就是在前一世,也是少有的存在。何況這個麗人,還不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人家識文斷字,知書達理, 可謂秀外慧中,女工縫紉, 管家理財,經營商鋪,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真個兒上得廳堂, 下得廚房。 這些, 只是理論上的認知,關鍵安然對林姑娘有種特別的感覺,心頭有股總想更了解林姑娘一些的渴望,聽林供奉滔滔不絕地說起林姑娘小時候的趣事, 安然心里便有一種滿足感。 尤其胡女臨死前留下遺言, 要讓林姑娘嫁給她自己喜歡的人。安然覺得這一句遺言,特別中聽。 接到邀請的當晚, 安然做了個夢,朦朦朧朧中,安然看見一個美麗的混血女子朝他盈盈的笑,似乎有點像林姑娘,他拼命地向那女子跑過去,想要看清楚,可是,不知怎么的,老也跑不到女子身邊,他發了狠的跑,可是,腳下一個趔趄,他一頭栽倒在地上,然后他便感覺有人輕柔地扶他起身,他抬頭就看見一抹波濤起伏,半遮半掩的雪白胸脯,安然沒看見胸脯的主人,卻沒由來地知道那是林姑娘的胸脯。林姑娘的胸脯毫無戒備地朝他臉孔貼了上來…… 睡夢中,安然只覺得下面身體一熱,隨后在一陣痙攣抽搐中驚醒了過來。黑暗中,安然喘著氣,回想著睡夢里的情形,有股淡淡的甜味,和一股淡淡的抑住不住的高興,在心頭彌漫開來。